第21章(第4/5页)

她打听他的喜好,问他是不是喜欢梁怀月,这不也泄漏了,她想要他娶她。

娶她,怎么可能!

痴人说梦!简直是荒谬,且不说他将来登基为帝,就说他傅忱的身份,真要娶妻生子也绝不会是她。

小结巴话都说不清楚,人也那么傻,床塌之事一窍不通。

只知道一味哭哭闹闹,怎会懂得他的感情啊。

她若侥幸没存这份心思,好好给他伺候好了,或许看在往日的她对他尽心尽力的照顾上,他可以留她一条小命在。

再慈悲一些,在身边寻个和她差不多的哑巴,和她一样有缺陷的,娶了她,也好全她个门当户对。

哑巴配结巴,那个男人应该也不会嫌弃她。

他要再好一些,还可以在那个男人对她不好的时候,给她出个头。

所以他并没有错,是她错了,

是她错了,她不应该存有这份心思。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傅忱现在一点都不想再管什么梁怀乐,小结巴,他心乱如麻想着,在为怀乐预设未来。

一遍又尽力忽视着剧烈的疼痛感,想到小结巴真的嫁人了,她将来对别人笑别人哭,围着那个人转,心里已经不是疼,像是刀刮着肉,在滴血,他又打颤了。

傅忱没问,暗桩去了没有半刻钟折返,看神情都知道,那小结巴肯定没有走远,只是躲什么角落哭了吧。

心里稍稍安定,得到片刻缓解。

落到眼前那只小狼崽身上,他指着地上的小狼崽说,“把它....”

它叫什么来着?这个小畜生似乎是有名字的,梁怀乐起的。

傅忱绞尽脑汁想不起来了,那个名字他听过的啊,还有些古里古怪的熟悉感,就是想不起来了。

翻来覆去,画面里只有她给小狼崽起名字时暗喜偷笑的娇容。

她似乎对那个名字很满意,实在捕捉不到什么字眼。

看着跟小结巴一样心烦。

“丢出去,给梁怀乐。”

说是丢,暗桩还是小心翼翼把小狼崽抱走,在不惊动怀乐的情况下,把裹着小被褥的十七放在怀乐的后面。

暗桩松一口气。

怀乐昏昏沉沉的,她现在看什么都模糊重影,蹲久了腿麻了,眼前一黑支撑不住往后倒去。

后背膈到了一个东西。

软软的,她有片刻的清醒,强打着精神,跪坐在地,“十...十七.....”

“我....差点就要把你忘了......”

“外面那么冷......你怎么也出来了.......”

小狼崽快要去了,它在弥留之际,怀乐摸摸它的小脑袋。

“十七.....”

怀乐把他抱在怀里。

“十七....”

十七,十月初七。

是忱哥哥的生辰,他或许自己都不记得。

怀乐知道他生辰的时候,傅忱的生辰已经过了。

怀乐去求平安符的时候,收了她珠钗的小太监好心告诉怀乐。

求平安符,是要在承安庙平安神底下写下那人的姓名,外加他的生辰八字,才能更加灵验。

怀乐还愁怎么才能弄来傅忱的生辰八字。

她刚说出来傅忱两个字,小太监就直接告诉她了,“西律质子殿下吗?”

怀乐点头说是。

小太监说,“我知道啊,他是寒顺年十月初七生的。”

“之前他刚来南梁的时候,很多人私下说过呢,寒顺年十月初七,据说西律质子出生的时候,西律天现祥瑞,传得神乎其神,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祥瑞。”

“指不定是假的。”小太监很是不屑撇嘴,“要真是天降祥瑞,怎么还会被人当作质子送到南梁。”

“应当是西律那些人编出来的瞎话,专哄傻子的。”

怀乐没管小太监说的什么,她记住了傅忱的生辰。

今年得十月初七已经过了,没关系,还有来年,忱哥哥平平安安不惧鬼神,后面的岁岁年年。

是怀乐藏的私心,她盼着和傅忱的岁岁年年。

平安穗还在她身上。

来年过生辰的时候,要给忱哥哥煮长寿面,再加个蛋。

“十月....初七。”

忱哥哥不记得也不碍事,怀乐会帮他记得的。

“十七...药...药熬好了....”

小狼崽是忱哥哥给她找来作伴的,三个,一个都不能少。

怀乐用手提起盖子,她身上很冰很冷,她的知觉在消退,药罐的盖子很烫很热,她都没有察觉到。

“我给你倒...吹凉喂给你喝,喝了药就会好了......”

“你要撑过来......十七....”

怀乐给十七喂了药,抱着它坐在殿门口,守着药罐。

傅忱一刻都不想等了。

付祈安已经准备妥当,大军已经踏入来南梁的官道。

暗桩将信递上来,“付大人说,快马加鞭,精兵铁骑三日便能抵达汴梁的正宫门,这三天内,要靠您来布控了。”

“乱子出得越大越好。”傅忱读完了信,递过去,“烧了。”

他靠着墙。

三天太长了,两天绰绰有余。

他也不想再和小结巴在这里周旋,他再停留下去,迟早有一天要疯。

他已经不想面对她。

“收拾东西吧,今日入了夜,我们便离开,出了宫门在...”

他原本想说在这里放一把火,却不知道为何生止住了话音。

从这里放火是最好的,偏殿很快就会点燃,少有人来,等到火势蔓延起来等到被人发觉,绝对滔天。

扑灭火势绝对需要耗费至少两个时辰,任由偏殿烧是不可能的,偏殿蔓延过去就是汴梁几处宫嫔的住处,届时宫内的人都往这边来,一团乱时,他就可出宫。

但是这小结巴呢?她能跑掉吗?会被烧死的吧。

“........”

“殿下?”暗桩还在等他的下言,傅忱忽然的沉默了。

傅忱哑然于自己的心软,片刻回旋过来,他怎么能心软!死不死都是她的命。

心疼习惯了,贞洁癖到底能不能能治,待付祈安来了,他要好生问一问,能不能治。

他快要被折磨死了,到底要怎么治!

最终傅忱牙一咬,“烧!”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把南梁颠覆了,优柔寡断,最终害得只是他自己,一个小结巴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死就死了。

逃不逃得过都是她的命。

暗桩只听一个烧字,愣问,“烧哪里?”

“烧这里。”

傅忱没有一丝犹豫。

暗桩大吃一惊抬头,“殿下?烧这里?”

傅忱反问他,“对,就是烧这里。”傅忱越发笃定了,烧掉这里,把这里的一切都烧掉,说不定烧掉就好了。

烧掉他犯心悸心疼的病就会好了。

“有什么问题?不能烧?”傅忱反问他,语气咄咄逼人,要是暗桩敢多说一句,他就立刻把暗桩杀死。

暗桩咽下一口水,“没有,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