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页)

云织难过又想笑,他这是在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优点?

她揉着他膝盖说:“虽然很嘴硬,但实际对我特别好,脸上多冷,心就多软。”

云织想更轻松一点,唇边带了笑,也不管用词浮夸不浮夸了,尽情夸他:“太子爷大杀四方保护我,身高腿长,长得又帅——”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往秦砚北眼睛上看,中途必然会经过他还没系上扣子的前胸,她也不想,但偏偏视线就像被烧化,莫名粘稠起来,原本想直接掠过的速度明显变慢。

等对上秦砚北的黑瞳,他已经了然,平静地替她说:“还喜欢这副身体。”

云织脸色爆红,简直想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这也太丢脸了!

秦砚北倒是表情镇定。

他早知道了。

不管以前织织对他是不是纯报恩,她对他身体有兴趣这件事,多半是有真实度的,不完全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的卖点又多了一个。

云织下意识想否认给自己挽回一点矜持,转念想想又没说出口。

本来就喜欢……

作为职业画手,喜欢漂亮身体有错吗,这不是人类发自灵魂的本能?何况她眼光那么高,从始至终,就单纯惦记过自己男朋友的,也不算太色吧。

云织低着头没反驳,加速给他揉膝盖,耳朵却烧成番茄色。

她不太好意思地绕到秦砚北背后,触摸他线条优越的肩胛,他略侧过头,漆黑双眼追着她,好像很漫不经心地说:“织织,这幅身体随你用。”

云织愣住,差点怀疑自己耳朵还没好,是她想多了?还是他本身就有歧义!

她保持冷静不要被美色洗脑,有点吐字不清:“什么……意思!”

秦砚北眼尾微微上扬,相貌是不驯又薄情的冷冽,偏偏眸色很深地凝着她:“你想的每种意思都有,如果接受不了,就当我是在给你报恩。”

云织惊呆,药油险些洒了:“对我报恩?”

他沉默半晌,朝她很浅地弯了弯唇:“你愿意喜欢我,对我来说是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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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离开医院,坐上车回家,云织都还没能从这种“救命之恩”里回神,他那么正经地打直球,不带玩笑的说这些,她真的有点顶不住。

想想以前那么冷言冷语,对她百般嫌弃的傲娇太子,现在就喜欢盯着她眼睛看,说话也越来越坦诚,反差感简直冲击。

之前那段她看不见听不见的日子,严格说来也不能算正常恋爱,到现在她才开始体会到这个男人搞起对象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云织用手背贴了贴温度还是偏高的脸,想起以前见过最凶恶不驯的高贵猫咪,最后心情甘愿俯首,冷着脸跳到她怀里大肆占据地盘,虎视眈眈不再允许其他猫靠近的画面。

不能想,要死了。

云织为了转移注意力,别刚谈恋爱第一个晚上就稳不住,把自己手机翻了出来胡乱看着,尽量把脸贴到车窗玻璃边,希望能降降温。

手机早就被秦砚北解除掉之前那些设置了。

前些天她眼睛还不行,就始终没去看信息,怕一开始接收外界消息就停不下来了,现在角标提示已经99还带加号。

她顺手戳开,第一眼就看到最上面新收到的两条,一条是剧组的赵副导演,跟她沟通第二幅海报的内容。

“云小姐,我知道你病了,先好好养着,等康复以后我们再详谈,导演和制片这边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把第二幅海报画成人物版,男女主单人各一张,要有身体冲击力的,最后咱们按三幅算钱,绝不会让你吃亏。”

另一条是学院里的负责人。

“云织,身体好点了吗?等你回学校尽快来找我,今年全国油画金奖的作品开始送审了,学校这边毫无疑问首选你,不过据说今年赛制有点小改动,最后增加了一场现场命题作画,据内部消息说,很可能是人体相关,你提前做个准备。”

全国油画金奖代表着国内油画的最高水平,以往都是画龄高,圈里有地位的老艺术家才能得,作品会送到各大顶尖的国际画展,等于在国内油画圈问鼎,今年是第一次改变风格,全力推崇新派画家,不问资历,只看风格和表现力。

她有机会从一个小众画家,走上那个真正担得起如今身价的金字塔顶。

但人体……

虽说她能画到今天的成绩,人体肯定不会差,只是相对她最擅长的场景来说,多少还是有点不够自信。

云织扣住手机,往旁边存在感过于强的人身上瞄了一眼,正撞上他双瞳,惊涛骇浪似的,一晃神的功夫,又隐匿得风平浪静。

他没看她手机,只是盯着她:“织织,我想提个过分要求。”

云织自从一个小时前确定关系,到现在还处在心律不齐的忐忑里,被他这么一说,心口就紧了,他自己都说过分,那得过分到什么程度!。

秦砚北垂了垂眼,把右手对她摊开。

云织怔愣几秒,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后知后觉地发烧,故作平静地偏过头,手指藏在衣摆里按着座椅。

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怎么牵手他还会这么郑重其事!

下一秒,她小指就被靠过来的手勾住,他皮肤干燥,很烫,自带磁性一样,她被吸着跟他紧贴,随后彼此找到指缝,穿插扣住,严丝合缝合在一起,掌心和指腹的纹路在互相摩擦缠绕。

云织低头去看,她手很小,他的舒展修长,骨节锐利,能把她完全包住。

她被攥得有些疼,心里的甜却要溢出。

也忽然懂了秦砚北的心思,这是她跟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牵手。

她转回头想跟秦砚北说话,唇刚张开,他就突然吻下来,没有攻城略地,只是轻缓吮咬:“画人体,我提前给你做了准备,值不值得这些奖励。”

云织当然明白提前准备是什么,太子爷那会儿刚说把身体给她随便用,现在就有上赶着来应验的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等门在身后关上,发出响声,云织才后知后觉懂得什么叫紧张。

她之前日盼夜盼秦砚北早点回来,但今天窗户纸彻底捅破,关系和身份虽然没什么改变,但跟之前看不清听不见的时候比,气氛完全是天壤之别。

秦砚北出院的时候没坐轮椅,云织抓着他手臂,怕他站不稳,他慢慢向后,倚靠在门板上,在玄关透进来的月光里说:“织织,我今天在电梯里弄得太脏,想洗个澡,可以么。”

她咽了咽,一时没理解他怎么会问她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乖巧点头:“没有外伤,当然应该洗。”

随后她反应过来,可能秦砚北是怕药油弄掉,她忙说:“等洗完了,我再重新给你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