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页)

至于郑柏身边那女子,想来便是与他珠胎暗结的那位弟媳的表妹的继母的侄女的庶妹了。

听闻前几日郑柏已将那位庶妹娶进门当了继室。

程茵忍不住凑到明仪跟前耳语:“这郑柏也不是人了。这才刚和离没几日,就把那女的扶正了,扶正便罢了,竟还敢带来接风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做的那污糟事吗?”

明仪望了眼不远处那三人。

那位庶妹一看就是老行家了,还没说上两句话,两行“悲戚”的眼泪先掉了下来,对着姜菱就是一顿可怜巴巴的自责。

“都是柔娘的错,是柔娘身份低微不知礼数,勾引了郑郎,一切都与郑郎无关,姜姑娘要怪便怪我好了。”

这番自责引得郑柏心疼不已,一把便将她护在身后,怜惜道:“此事与你何干,是我自己愿意的。”

这头刚哄完,那头又轻蔑地看向姜菱,语气嫌恶:“若说身份,你怎么说也是正经官宦人家的姑娘。若论不知礼数,当年有人为了讹婚,可是连跳湖都做得出来。你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前半句话明着是安慰柔娘,实则是内涵姜菱家草莽出身。

至于这后半句话,指的是三年前春宴,姜菱不慎落水为郑柏所救之事,二人的婚事本还未定下来,出了这事便只能尽快成亲。

郑柏这话里话外都是姜菱高攀他令国公府的意思。

程茵却是笑了:“这话也亏那郑柏说得出口。”

令国公府早就败落了,不过占了个一等公爵的虚名,里子早便掏空了。平宁侯却是实打实重权在握新帝宠臣。

当初平宁侯府并不是非令国公府不可,反倒是令国公府迫切想借平宁侯府起势,少了平宁侯府这颗大树,再想攀附别家可就难了。

姜菱是会水的,当初落水她本就能自救,那郑柏还非要跟着跳下去,美其名曰:担心姑娘出事。

如今倒反赖起姜菱的不是来了。

姜菱红着眼站在原地,望着昔日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的枕边人翻脸无情的样子,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眼泪无声的从眼眶滚落。

郑柏见姜菱一句反驳的话也无,反更来劲,冷笑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柔娘有了身孕,本是我令国公府之喜,不想你如此不贤善妒,连个有身孕的妾室也容不下,合该一封休书打发了去,和离也算便宜你了。”

平宁侯此刻刚巧与几位重臣一同跟在摄政王身后议事。

几人经过花园假山附近,隔着假山就听见了郑柏奚落姜菱的那句话。言辞间只数落姜菱的不是,却只字不提他与人苟且珠胎暗结之事。

平宁侯气得牙痒痒,男子三妻四妾本也无可指摘,可当初郑柏为与他家结亲,曾亲口许诺若娶了他阿妹过门,只对他阿妹一心一意,便是无子,十年之内也绝不纳妾。

好一个软饭硬吃,明明是郑柏背信弃义在先,却反咬一口,指责他阿妹不贤善妒。

然他却无证据驳斥郑柏。当年他只当君子一诺千金,并未让郑柏立下字据。

令国公府原也是英烈之家,不曾想好地里发了烂芽,出了这等十成十的伪君子,说过的话许过的诺全似放屁。

碍于身旁几位重臣和摄政王在,平宁侯强忍着没发作。

却不想那郑柏自以为占理,又狠狠添了一句:“你无才无德,本就不堪与我相配。入我令国公府三年连个蛋都没给我下,倒不如那院里的母鸡能干。”

围观众人都没想到郑柏会说出这种话来,皆是一脸错愕。便是假山后几个与令国公府交好的老臣也觉得这话太过了。

再不济也是曾经同床共枕过的妻子,怎可如此羞辱?

平宁侯大怒,若不是被身边人强拦着,此刻怕是早已上去把郑柏给剁了。

姜菱的眼里再也没有眼泪,眼神空洞,只怔怔地望着漆黑夜色。

郑柏从来都没看上过姜菱,若不是当年为了借势,像姜菱这种土包子,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此刻见只有姜菱那粗鲁野蛮的哥哥不在,只有她一人在此,一股脑儿就把这些年心中闷气给发了出来。

正觉神清气爽、无比畅快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女声。

“我说,你这么想要人给你下蛋,当初怎么就不找只母鸡跟你拜堂?”

郑柏:“……”

这话气得郑柏心头猛地一堵,他转过头去,刚想开口骂那个多嘴之人,在看清那人是谁之后,却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是长公主。”假山后的平宁侯一怔,随即看向站在身旁不远处的摄政王,那眼神仿佛在说“快瞧,是那让你热情似火的心头挚爱来了”。

谢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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