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性(上)

“如你所看到的那样,这里是一个隐蔽的基地。”唐天豪简单的回答了一下,立刻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健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戴东海这个大汉已经抢先说道:“我们是不死佣兵团的佣兵,这次是出来执行任务的,却没想到经过这座城市外面荒原的时候,遭到了近百只野兽疯狂的攻击。十五个人只有四个活着逃进了城市,其他的都死了。”

戴东海猛的一拳打在走廊的墙壁上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虐齿獣会驱使近百只野兽袭击我们?这太违反常理了!”

“虐齿獣?”夏琳一旁好奇的问道:“你说的那虐齿獣是不是废了一只眼睛?”

杨健德,戴东海同时一愣,戴东海更是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

唐天豪同夏琳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都看到一丝侥幸的神情。谁又能想到一只畜生竟然能执着的等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不肯离去,还纠集一群野兽疯狂围攻他人泄愤。

那样的围攻下,换了他们二人也只有变成野兽嘴里面食物的份。唐天豪再一次对原来自己部队基地的那些火器有了更大的渴望,要知道若是手里拿着一挺每分钟射速六千发子弹的火神,就是虐齿兽也会被瞬间打成马蜂窝。

“这个稍后再谈,你们执行什么任务?”唐天豪打断了戴东海的提问,这强壮的大汉面色顿时一沉,颇为警惕的回到:“这个不能说,是我们佣兵团的秘密。”

唐天豪笑笑没作声,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打听对方任务,只是希望通过不停的对话,来了解掌握这两人的性格。在从夏琳口中了解了这个世界目前人性的黑暗后,唐天豪对于除了夏琳外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

“这次可以告诉我们那虐齿兽是不是伤在你们手中的吧?”铁男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天豪。

“怎么可能?”唐天豪笑了笑:“我们也是被它逼的离不开这个城市。”

铁男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那倒是,A级战士遇到虐齿兽根本没有反抗的实力。”

唐天豪随手推开一间房门说道:“先去洗个澡,呆会再聊。”

“洗澡?”

杨健德还在疑惑,唐天豪已经去沾满了污血的上衣,露出他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二人神色微变。他们知道这些伤疤代表着什么,那是身经百战死人堆里面爬出来后,死神大爷奖赏的勋章。

“看什么?还不过来?”唐天豪走进打开的一间房中回头说道:“夏琳,给他们两人各找套备用的衣服。”

“这里是热水,这里是冷水,可以相互调节水温。这是肥皂,这是洗发水……”

杨健德和铁男看着看着房间中的设施更是震惊,真皮沙发,柔软的单人大床,各种奇怪的电器设备,这里的一切在他们的眼中都太奢华了,看这间房间门外那普通门板,也不难想象其他房间的装配也不会比这间房间差到哪里去。

奢侈的配备,安全的住宅环境,这仅仅存在于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的景象,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一时间二人都呆在了当场。

“你一直住在这里天堂中?”铁男羡慕的看向唐天豪。

整个基地处于地下这么深的地方,除了偶尔出去寻找食物充满了风险外,住在这里的时间根本不需要去担心野兽的偷袭,也不需要担心冬天到来时因为住宿条件太差的原因,被寒风冻病,最后因为没有资源而无法得到治疗活活病死的可能。

“天堂?”唐天豪笑了一下,这个五十年前被他们毒狼小队戏称为地下监狱的地方,如今在世人的眼中却成为天堂。

“不是吗?”铁男羡慕的伸手出沾满污血的手轻轻摸了摸墙壁上的瓷砖,嘴角突然微微的一裂,浮现出痛苦的神情,连忙伸手去捂右肩的肩伤,左臂一抬之下铁男又是一阵疼痛神情。

刚才的生死时速没有顾上疼痛,回到安全的环境,身上那条条伤口开始提醒着铁男刚才激战有多么惨烈。

唐天豪皱起了眉头,翻开每个房间都存放的医疗柜,拿出里面的医疗箱说道:“坐下,脱去上衣。”

“啊?”铁男一愣,还是按照唐天豪的命令脱去了上衣。

这一脱衣服铁男更是痛的呲牙咧嘴,身上几处细小的伤口早已经停止了流血,使得衣服跟伤口粘在了一起,这次脱下衣服,那些伤口不免再次被硬揭开。

唐天豪看着赤裸着上身的铁男,心中也不由一阵赞叹对方是条汉子。胸口跟背部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比他的伤疤还要多上不少。单单只是新鲜的伤口就是十几道爪痕,最深的更是深可见骨,红色的血液慢慢从里面流出,像是一张张小孩的嘴巴长在他的身上一般。

唐天豪拿着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医用酒精棉球,轻轻擦拭着铁男伤口处的污血,顺便做着消毒的工作。

酒精碰触到伤口的瞬间,铁男身体传来一阵微微的颤抖,沾满污血的额头霎那间渗出不少冷汗,混合着污血在他的脸上留下几条浅浅的痕迹。

“不错嘛,竟然能忍住这般剧痛。”唐天豪笑了起来,他很清楚医用酒精洒在伤口带来的剧烈疼痛,绝对狗任何人喝上一壶的。

铁男尽管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却没有叫出声来,嘴角扬起有些艰难的微笑:“继续!”

或许是麻药过期了,或许是铁男的身体对麻药并不敏感,一支麻药打下去唐天豪缝合着那三寸长的伤口,铁男的额头又渗出不少汗水,每当针尖刺入铁男的身体,唐天豪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抖。

夏琳这时也把战斗服拿了进来,铁男两只眼睛放着精光,把两只沾满污血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却发现手上的污血依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