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烟花表演(第2/4页)

半夏还从来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咧开嘴,开心死了:“爸爸,我好开心呀。”

可小北特别生气,他吼:“舅舅,调头,送我去火车站。”

顾谨还从来没吼过人,可这时也生气了:“明明知道错了,为什么不改正?”

小北大吼:“我就是个废物,让我回家,行吗?”

顾谨也是大吼:“首都那也是我家,不是你家,不改正错误,我凭什么要你?”

小北愣住了,但旋即也吼:“我不去你家,行了吧,我去找我爸,他现在干工程,一年能赚好几百万的,老子不跟你们混了,跟我爸混。”

因为俩人吼了起来,半夏有点怕,林珺于是把她搂怀里了,温声安慰:“没事的,他们只是聊天,声音大了点,咱不怕,啊。”

半夏还是很不高兴,委屈的跟妈妈说:“人家好不容易才出来玩一趟。”

“来,咱们看外面。”林珺指着窗外说。

半夏于是开开心心的,又去看外面的风景了。

顾谨长吁了一口气,心说,他就说嘛,小北怎么突然就执拗成这样了。

原来是他亲爹捣的鬼。

小北的亲爹叫管二极,目前确实在首都做生意,当包工头,有没有赚钱顾谨不好说,但门面充的可以,一副大老板的派头。

当初离婚时顾谨一手打的官司,把孩子抢了回来。

姓管的一直特别恨顾家,而据顾谨的打听,他做生意时,给自己找了靠山的。

所以那家伙是故意的吧,看儿子大了,怀恨在心,故意要拿儿子整顾家。

……

正好这时小民的车突然停了,顾谨啪的一脚,也刹停了车。

小北以为舅舅这是发火了,要赶自己下车,使劲拉车门,气哼哼的说:“反正检察大院呆不下去,我就去找我亲爸,怎么了?”

愚蠢的东西,他爹贪污的钱,一大半是顾鸿夫妻卖家当还的。

千辛万苦争回来,养大这孩子,他一有不如意,就要回去找亲爹?

哪怕再是外甥,这时顾谨也懒得管他了。落了锁,他说:“去找你亲爹吧。”

可他放小北下车,小北又不肯了,他跟顾谨吵架只是想发脾气,发泄,但蓦然回头,就见半夏撇着小嘴巴,两只大眼睛泪汪汪的,正在抽鼻子。

这是小北第一次体会到愧疚是啥,孩子对他那么好,高高兴兴带他出来玩儿,他却大吵大闹还要走,他内心是真愧疚,就温声说:“对不起。”

半夏依然不说话,嘟着嘴巴,气哼哼的看着小北。

“那我走了,好不好?”小北再说。

“本来人家开开心心的,小北哥哥好讨厌呀。”小女孩的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了,小北忙说:“好好好,我不走,我陪半夏玩儿,好不好?”

但顾谨不给他机会了,他说:“下车,爱去哪儿去哪儿。”

小北愿意走,可他一抬手,啪的两滴,半夏的眼泪滚下来了。

他收回手,她吸了吸鼻子。

于一个中二少年来说,能主宰小孩子的情绪,那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是一种成就感,也是责任感,他脑子一懵,居然说:“我不走,我走了半夏会哭的。”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一阵嗡响,顾谨回头说:“林珺,拿望远镜。”

F-24能破音速飞行,所以当有声音响时,它已经在头顶了。

小民再一个甩头,前车又狂飚了起来,顾谨急了:“小北,下车。”

本来小北就因为哄乖了半夏,不愿意走,这时眼前赫然出现一架F-24,而且压得极低,沿着海岸线而来,他怎么可能走,他指着吼了起来:“舅,快,我要看那个飞机,快追,追上它,让我看一眼。”搓手跺脚:“求你了,快!”

这熊孩子。

小民要吃违章的,这个路段有限速,可他至少飚了140,顾谨当然不敢开那么快,但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上,他可以看到F-24在往军事港口而去。

银白色的霸道像只豹子一样,沿着海岸线,也在狂追。

天上地下,黑色的歼机,银色的车,一路并行。

林珺知道那是她的新婚礼物,举起望远镜,正准备要看。

小北转身就抢,林珺一把扯了回去:“小北,你要干嘛。”

“舅妈,快,给我看看!”刚才还倔的一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小北,现在居然懂礼貌了,因为林珺看不出啥兴趣来,瞪了他一会儿,把望远镜给他了。

具体小宪是怎么做的,没人知道。

飞机在天上,他在地上,小北贪婪的追逐着,嘴角渐渐没了笑容:“舅,那架F-24去军用港口了。”

“你猜它去干嘛了?”顾谨问。

“那还用说吗,拍我们的军事目标,窃取军事机密,最可恨的是,它一来,海军就无法训练了,所以它是在干扰我们的训练。”小北说。

顾谨问:“想不想把它打下来?”

小北噗嗤一笑:“您想啥呢,那可是红国最新型的歼机,打它,舅您做梦吧?”

所以知识他是有的,道理他也懂,但他就是犟,死犟。

“那要有人能把它打下来呢?”顾谨再问。

“开玩笑,轰下来也是一堆废铁。”说起这个,小北特在行,还自发当起了解说员:“它的最高飞行时速是1.5马赫,最大负载是8G,攻角可达25度,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它不但跑得快,拉得多,而且它特别灵敏,要有个好的飞行员,它甚至可以贴地飞行,地上一只蚂蚁它都能拍清楚。”

“哎呀……”林珺突然一声喊。

这时快到军用港口了,小民就在前面,一扭头,车上了路基,前面是个铁栅栏,他一头撞开,车沿着台阶,往沙滩上去了。

小北探头出了窗户,尖叫:“歼机悬停了,我看到飞行员了。”

幸亏他没走,不但看到了活体的歼机,里面的飞行员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珺却紧紧盯着她的车,小民一路加足马力,直接往水里开去。

她心说,飞机黑不黑得到不知道,但她六十万的车要进水,可就报废了。

而此时,另一辆车,小民也是面色煞白,腿都是软的,但还在往水里开。

也就这车才能不陷在沙子里,可再深一点,底盘就报废了。

但后面的人不说话,他就只能继续开。

完蛋了,小民心想,今儿他妈的车要废在他手里了。

终于,法典摁了摁他的肩膀,小民于是一脚急刹。

小宪缩在后备箱里,捏起摩托骡拉牌五百公里对讲机,用一口极为纯正的英文说:“Lieutenant,The “9 Line”brief instructions,The “9 Line”brief instructions。”

小民和法典完全不懂,但也听的提心吊胆。

小宪自己其实更紧张,他才二十岁,眼眶青乌,面容苍老,唯有一双眸子,凌厉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