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外交摩擦(第3/4页)

曹芳被赶出去后并不死心,三天两头要来巡一圈儿,林珺要常打扰,高六妹会被人发现的。

高从文把巨额财富,全藏在东海市的各个角落里,据说他几个亲儿子和亲孙子,也只知道零星半点,但儿子之间相互也有斗争,所以高从文很防着他们,相反,二狗是个没爹的,寄人篱下的,高从文反而不防他,所以二狗知道的更多。

而高从文的二儿子和一个侄子目前还没有找到,二狗就更不能露面了。

其实要不是今天急林珺,顾谨也不会出现在公安身边。

他这人小心谨慎,事会办,但绝不会在明面上,让人看到他和公安有牵扯。

林珺放下了心,又问:“你这腰到底怎么回事?”

顾谨不答这个,走了几步,扶墙停了下来,又说:“高岗倒是挺有意思。”

……

侧首,他说:“他实名向公安机关提供了线索,供出一个集装箱,等公安打开,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林珺问。

顾谨再一笑:“里面藏着武器,还有整整三十万英镑,除此之外,还有足够吃一年的各类腌货,咸鱼和罐头,已及好几吨的清水。”

居然是英镑?

几吨清水,足够用好几个月啊。

所以在码头的集中箱,是高从文给自己设的紧急避难所吧。

一旦公安围捕不成功,就算他不出逃,躲在集中箱里头都能藏好几个月,等风声过了,再提着钱逃出去,过几年再回来,又是一条好汉。

但高岗更聪明。

五河村有乱,他就悄悄去抢钱。

被林珺发现了,心知抢不了了,他干脆来个见义勇为?

又气又觉得可笑,林珺说:“那公安岂不是不但不会抓高岗,还会奖励他?”

“当然。”顾谨说。

林珺气的咬牙切齿:“我可以作证,他跟我说过可以分赃的,他居心叵测。”又说:“你就不能跟公安讲,他分明是去做贼的,见义勇为的是我才对。”

顾谨往前再走两步,缓了会儿,笑着说:“林珺,法律讲事实犯罪,必须是已经犯了你才能治他的罪,他只嘴里说说,又没有实际行动,你怎么治?”

他只是心动,又没有行动,你又能奈他何?

而且直到今天,顾谨才发现,其实一开始,高岗就在有意把他往五河村引导。

如果说高村长是条鳄鱼,那高岗应该条鲨鱼。

高村长凭借的是多少年来积攒下来的人脉和关系,以及全族人的力量。

高岗还年青,单打独斗,但他早就想取代高村长大佬的位置。

现在高村长被抓,高岗内心蠢蠢欲动,肯定想坐东海市道上的第一把交椅。

不过这些就不跟林珺说了,免得她生气。

这时俩人已经进院子了。

五层高的老家属楼,本就住户少,此时各处灯灭,唯独一栋楼上亮着两户。

得,操心完外面,还得操心儿子,顾谨说:“小民没闹脾气吧?”

顾民性格温默,涵养好,不像顾宪是个乍乍呼呼的,所以没有表现的太过极端,但他对祖国的否定是根植在骨子里的,不过林珺有办法治他。

看前夫哥累成这样,就不跟他说了,只说:“还行,挺好的。”

“他和小宪都是光长智商不长脑的,相比之下,点点比他们都圆滑,更有大局观,他们没吵架吧?”顾谨又问。

其实俩人因为观念不同,在厕所里发生过外交摩擦,还相互攻击对方的身体,但林珺选择隐瞒:“没有,俩兄弟好着呢。”

要上楼梯,她看前夫哥还没缓过来,就说:“我给你把个脉吧。”

顾谨伸了胳膊过来,一手揉腰:“反正就是不得劲儿。”

林珺摸着他的脉势不浮不沉,流利和缓,不迟不数,还流利和缓,这脉很好啊,怎么他就会觉得腰不是劲儿?

中医除了望闻听切,还讲扣和按,西医讲究内诊,而中医,则会按诊,如果体内有囊中,息肉,或者肿瘤,积液等,通过敲击和按压,经验老道的中医是可以通过声响来判断的。

中医把其通称为痞块。

但楼梯上没法按诊。

林珺于是说:“上楼吧,一会儿脱了衣服,我帮你查一查。”

前妻在前,前夫哥在后,如果此时林珺回头,就会发现前夫哥脚步变得很轻盈,脸上还挂着一抹得意的笑,笑的恰似当年她跳上他自行车时一模一样。

但她此时只想着孩子,并没有回头。

到了门口,隐隐听见屋子里顾民正在轻轻的嗯着,俩人对视一眼,笑了一下,显然,顾民跟老爷子的电话还没打完,虽然他在叛逆,可他愿意跟爷爷好好说话,就是一种长足的进步嘛。

进了门,黄毛马猴似的儿子趴在餐桌上,还在嗯,听筒也在餐桌上,老爷子朗朗有声,正在说话。

但顾谨觉得不对,儿子分明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怎么还在嗯嗯啊啊?

他伸手一掏,从儿子的脑袋下面抽出来个随身听,嗯的声音,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所以老爷子苦口婆心,在电话里讲大道理,他儿子却用个随身听在应对?

然后自己却在呼呼睡大觉?

没有因为儿子染发而生气,也没有因为他的浮夸和叛逆而生气,但看儿子如此不敬尊长,顾谨生气了,接起电话,搪塞了老爷子几句,先挂了电话,再摇醒儿子,顾谨打算跟他好好谈谈。

睁开眼睛的顾民看到顾谨,伸手就抱过来了:“爸爸。”

老父亲推开了儿子,示意他坐端正。

顾民不,继续往前缠:“爸。”

“你爷爷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好好听着,你知不知道他明天还要上班,熬夜熬到十二点,对他的身体不好?”顾谨反问。

顾民揉揉眼睛,说:“我知道呀,可我明天就走,以后大概也没有太多的机会跟他能话了,我明白他迂腐的坚持和顽固的理想,我给他机会,让他有个表现的舞台嘛。”

所以他非但不想留下,而且是计划明天就走。

顾谨已经生气了,但还算有耐心:“为什么明天就走,大洋两岸一个来回要三千美金,顾民,你现在已经有钱到,三千美金都不放在眼里了吗?”那是顾谨三年的工资!

“爸,我已经谈好工作了,我将一边工作,一边攻读研究生学位,年薪将达七万美金,所以一张机票,我不在乎,而我,还能负担得起你和妈妈,你们所有人的机票。”顾民难掩骄傲:“为我自豪吧,我的父亲,你曾经付出的心血,很快将会得到回报,你送我出国,是你人生最正确的一笔投资,为此,请尽情的骄傲吧!”

“鞋子,多少钱买的?”顾谨手指儿子的脚。

顾民摊手:“不贵,二百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