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赔礼(第3/4页)

清河慢慢白了脸,她想起了先前那个孩子,若是那个孩子还在,她同顾治成就有自己的骨血……何至于这样……

谢欢见她脸色发白,不动声色地用扇子挡住了脸颊。

清河沉默许久才缓和过来,突然看了谢欢一眼,道:“上次的事你就没办好,讲了不要她来京城,她不仅来了,还来得风风光光的……你也只是嘴皮子利落,整日就想着这些了……”

清河也不是傻子,瞧出谢欢几分小心思。

谢欢摇了摇扇子,便也红着眼睛道:“母亲,我是你的女儿,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纵然我心里有自个的想法,但到底是为着您,您讲这话也太叫人伤心了……”

清河晓得她的性子,只当她是因着先前同明月闹了不愉快才这般针对,到底是在跟前养大的,她也不想为了旁人苛责,沉默一会,幽幽道:“他若是想站在谢家……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谢欢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像是不经意间道:“若是没这个人就好了……母亲也不必这样烦心……”

清河一愣,忍不住抠了抠琴弦,好半天没讲话。身后的嬷嬷见状,想要劝话,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望着谢欢的眼神锋利许多。

谢欢又提起了温姝,吸着鼻子道:“现下连太子妃都要避其锋芒,姝姐儿都挨了罚,我们也不算什么了……”

清河郡主下意识道:“她同太子妃也有不和?”

问完就觉着问了句废话,太子同谢琅玉天生立场就不和,太子妃同明月又能交好到哪里?

谢欢直了直腰,道:“姝姐儿就是因着她,这么些日子都出不来门呢……”

清河慢慢走了神,一下想到顾治成暧昧不明的态度,一下又想到明月同他生得相似的眉眼,半天也想不出个章程来。

谢欢看在眼里,并不催促,她不能直直地同明月对上,她现下要先解决旁的能解决的,尤其是那个没搞清楚状况,到处嘴贱给她惹麻烦的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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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回到知春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头来往的下人都没了,院子里比白日安静许多,地上落的都是海棠花,叫下人们轻手轻脚地扫走了,

明月围着海棠树打转,看着一朵朵软绵的花朵挤在枝头,不由摇着扇子道:“这树是真好看,地上掉得花瓣能不扫走吗?”

紫竹在边上瞧着,怕明月绊着脚了,便叫人在院子里点灯,闻言便笑道:“能啊,夫人想留着便留着,本就是沃土的。”

明月点点头,她以往不觉着自个喜欢养花,现下瞧着这一株枝繁叶茂,开的热热闹闹的海棠树,就忍不住高兴,仰着脑袋眼神亮晶晶道:“等来年春天了,咱们再往这院子里种些花草,一开花,多漂亮啊……”

明月想起了在苏州的知春院,那地方巴掌大,也没有位处可以给她这样折腾的。

紫竹自然没有不应的,边叫人打屋里搬了桌椅出来,边道:“种,夫人想种什么都可以,就是怕养了蚊虫,日日都要在院子里熏香才好。”

现下外头虽然热,但是院子里有穿堂风,在院子里坐着倒也舒服,明月转悠了一会,就坐在椅子上喝蜂蜜水,边等着谢琅玉归家。

紫竹则叫人把白日里冰镇的西瓜同荔枝理好了端上来,明月吃了两个荔枝,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看着海棠树,又叫紫竹一齐吃,边道:“这个好甜啊,比去年吃得要甜一些。”

明月吃得手上黏糊糊的,翡翠便打屋里拧了个热帕子出来给她擦手。

紫竹意思意思用了一个,便捡了扇子给明月打,边笑道:“去年吃得是冻在冷库里的,不新鲜,今年这都是不过半月的……夫人若真喜欢这树,眼瞧着就要过生辰了,何不叫三爷修个假,白日里画上一幅画,留着怎么瞧都好,挂在床头也是可以的。”

院子里挂起了灯笼,瞧着亮堂许多,明月喝了口蜂蜜水,有些惊讶道:“三爷还会画画呀?”

紫竹边给她打扇边笑道:“三爷字写得好,画画得更好呢。”

明月还真不晓得,她不由看着像一片火烧云一样的海棠树,树枝都被沉甸甸的花朵压得微微垂下来,画树呀……明月突然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道:“还得先问问他,他这几日可忙了呢。”

谢琅玉是戌时回来的,明月嘱咐了门房,三爷一回来就递消息来,因此谢琅玉一进院子,就见庭院里挂着一圈灯笼,八仙桌摆在了海棠树旁,膳都摆开了,明月正坐在桌前等他,手里还拿着本账本翻,听了动静便朝他瞧过来。

赵全福手里提着灯笼,见屋里这幅模样,不由笑道:“姑娘等久了吧,你自个吃了没有?”

明月连忙点头,忍不住露笑,叫几人快进来,又叫谢琅玉过来吃膳。

谢琅玉一身的暑气,走近轻轻抚了一下明月的后脑勺,就先进了屋把外裳换了,这才出来,把明月身边的椅子扯开坐下了。

明月也把账本收了起来,拿着扇子给他打扇,边道:“这么热的天,还叫你们这么忙,这都要亥时了。”

谢琅玉见她脸颊也发红,就道:“我不热,给你自己扇。”

明月坚持要给他打扇,谢琅玉就拿着湿帕子擦了一下她的脸,又给自己擦手,边道:“没事,你给自己扇。”

这院子没有昨个夜里凉快,丫鬟们方才在青石板上洒了水的,勉强算是不热。

明月只好收了扇子,给自个扇了两下,见谢琅玉眉眼间难掩疲惫,很心疼他这么早出晚归的,连忙道:“你吃膳,我早吃过了,下午同母亲她们一齐吃的……明个咱就不在院子里用了,方才都没觉着热……”

赵全福闻言,连忙便去厨房要冰碗去了。

谢琅玉脖颈热得发红,他松了松衣领,拿着筷子吃了口小菜,咽下去了便看着明月,道:“你喝药了吗?”

白日里太医开了药方子的,明月早喝了,现下就拿着帕子擦了擦谢琅玉微红的脖颈,擦得他的喉结滑了两下,笑着偏了一下下巴,这才道:“喝了,喝了都有一个时辰了。”

赵全福拿了冰碗来,明月捧着就觉着凉快,便看着谢琅玉吃膳,没看一会又拿了筷子给谢琅玉夹菜,边道:“你们今个朝上弄得怎么样啊?”

谢琅玉中午没吃膳,胃里都没感觉了,他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这才道:“没商量出什么正经的,吵来吵去,拨了几个年轻的将领,方才估计已经出城了……”

明月心里一直念着这事,不由道:“那玉门关……该没事了吧……”

谢琅玉想了想,看着她道:“不好说……”

有事没事的概念也不一样,且战场上的事情就没有说得准的,更不提这其中还有一件特别难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