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莱恩斯, 欢迎欢迎。”席弈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席弈,有段时间不见了。”金发蓝眼的雄虫优雅的回抱了一下。

站在恩莱斯身边墨蓝色长发雌虫,则是向他们微微致意。

刚才席渊见对方挽着恩莱斯的手, 不用说, 这应该就是恩莱斯·斯图亚特的雌君。

此时对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语气落落大方,宛如和善亲切的长辈:“听说前阵子你受了伤, 没有大碍吧?”

“谢谢关心, 我现在很好。”他不是十分热络的回答。

在恩莱斯雌君的身边站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青年雌虫,那和对方如出一辙的墨蓝色长发让人一眼就认出他们是父子。不过令让席渊惊讶的是对方的眼睛和恩莱斯一模一样, 而不是继承了他雌父瞳色。

就他所知, 雌虫更容易继承自己雌父的发色、眸色, 这还是他见到的第一个瞳色随了雄父的雌虫。

席渊暗中打量着墨蓝色长发的年轻雌虫, 他就是席弈说的“希维尔”么?看起来比‘前身’大不了几岁。行为举止虽然无可挑剔,但他却是能看穿其表象下潜藏着的傲慢。

那深蓝色的瞳孔注视着自己, 连那扬起的眼尾都带着几丝居高临下的不屑。

这可不是该看‘未婚夫’的目光, 也和席渊所了解到的雌虫对雄虫的态度有所出入, 更重要的是对方注视自己的轻蔑让他费解。

对方是和前身定亲了没错, 但他记得虫族中雌侍的地位很低下, 所以是谁给了他这个勇气,这么看待未来手掌生杀大权的‘雄主’。

席弈和恩莱斯寒暄完后, 笑着说对那个年轻雌虫道:“阿维德,怎么不见你兄长。”

听到这话,席渊才发现自己搞了个大乌龙。

原来眼前这个雌虫并不是他以为的‘希维尔’, 而是希维尔的弟弟, 这勉强能解释的通阿维德·斯图亚特对自己那奇怪的态度。

“席弈叔叔好。”阿维德微笑的问好, 然后说:“刚才我们到的时候, 希维尔被兰德拉住聊了几句,应该很快就快过来。”

席弈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希维尔不能来呢。”

“你看这次我可是把阿渊都带来了,恩莱斯,你说是不是该让他们见见面。”席弈语气里多了些促狭,揶揄着说:“等阿渊见了希维尔,就知道我这个大伯对他多好了。”

“大伯,你说什么呢。”被点名的席渊张了张口,像是恼了又像是年轻人脸皮薄。

“你们瞧瞧,这还恼羞成怒了。”席弈哈哈一笑,又看向恩莱斯的雌君,带着些关心的询问。

“对了伊莲,希维尔的伤势没有大问题吧。”

“医生说恢复的不错。”伊莲说着,忽的看向一个方向:“瞧瞧,这正说着,他就到了。”

席渊顺着伊莲的目光看去,有一道身影正在朝自己走过来。

在宴会的灯光下,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对方那一头银色长发,落在眼中闪耀而夺目。

而后才注意到,那站定之人的长相。

肩宽窄腰、身形修长挺拔的青年面容清冷俊美,眼尾狭长自带一股逼人的锐利,那与众不同的紫色双眸比宝石还要美丽独特。单看就非常出色的五官,在组合后更是令人见之难忘的惊艳。

他穿着一身深黑色西装,光滑柔软的银发用墨色缎带高高扎成马尾,发尾自然而然的垂落在身后。

即使是席渊,在看到希维尔时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阿维德的长相不差,这也是他会误认为对方是席弈口中所说的雌虫的原因。但在见到希维尔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了席弈所说的“非常漂亮”是什么意思。

眉眼精致不掩俊朗,生得雌雄莫辨却不会让人感觉到柔媚,身上冰冷锐利的气场增添了几丝杀气腾腾,使得这份美丽更为摄人心魂。

“雄父、席弈阁下,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希维尔的声音落入席渊耳中,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让人感觉有些冰冷寒凉。

“不要紧,阿维德都和我们说了。”席弈注意到身边侄子的失神。

对此,席弈并不觉得意外。

希维尔的长相完全继承了他雌父,完美漂亮的无可挑剔,即使是不乐意宠爱雌虫的雄虫,也难以拒绝像希维尔这样的雌虫。

如果不是希维尔只是恩莱斯雌侍所出的雌子,如果不是席家主支适婚的雄虫都有了雌君……如果不是这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希维尔也不可能成为席渊的雌侍。

尽管席弈是席渊的大伯,但他还是要说希维尔这样的雌虫配自己这个侄子,真是有些可惜了。

“虽然先前有给你们互相看过照片,但现在见面了,我还是介绍一下。”席弈语气温和的说着。

席渊并不知道席弈正在心里腹诽自己,他愣神也不过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

回过神后,他正好听到了席弈说的话。

只见过照片?也就是说前身和希维尔·斯图亚特连面都没有见过,就有了婚约?这听起来简直令人贻笑大方,就算只是联姻也太儿戏了。

只凭借着这三言两语,席渊分析不出更多信息。

不过他有七成把握可以肯定只见过照片这点,和前身以及希维尔·斯图亚特的想法是分不开的。但凡他们中有一个主动一点,也不至于造成订婚前后素未谋面的情况。

席弈说:“这是席渊,我七弟席崇留下的雄子。”

“希维尔,我的长子。”恩莱斯笑着补充,说:“也是我最出色的雌子。”

现在的场面像极了相亲场合,然而被介绍的双方表面上却都淡定无比。

席渊对任何突发状况都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但这不代表他面对这种场合时也能快速反应过来。好在,前身先前对这桩婚事的不情愿让他的怔愣看上去没那么突兀。

席弈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希维尔身上,却又不说话,于是轻斥道:“阿渊,怎么一直盯着希维尔看,来的时候我和你说的话,又忘记?”

这声连斥责都算不上的话,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提醒。

换个脸皮薄的人被那么提醒,指不定当场脸色爆红。但席渊不一样,他脸皮厚,区区这点小问题根本不足以让他脸红。

只是在被席弈示意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有那么些颜控的潜质。

也是,长得好看的事物谁不喜欢呢。面对这样一张脸令人赞叹惊艳的脸庞,多看一会儿的自己简直是非常的正常,席渊怀抱着纯粹欣赏的目光想到。

“我当然记得大伯你说的话。”他说着,没有欲盖弥彰的故意挪开视线,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将希维尔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这个时候再移开也太可疑了,而且还会显得什么都没做的自己有些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