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剥鳞片的人鱼(3)(第4/5页)

“不用。”女人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我当初不也是意外发现的吗?该发现的,总会发现,我们何必替她们操心,你那么为她人着想,不妨为自己考虑考虑。”

“嗯?”

“她们拿走的那瓶海之液,我留了一瓶,今晚我们也试试?”

“……”

虞绍灵一坐上公交,就迫不及待地把外表朴素的盲盒拆了。

里头放着一瓶拇指大小的天蓝色液体,颜色很澄澈,漂亮得像海洋。

瓶身只刻着几个字——情感饮品。

除此之外,什么使用说明都没有。

“白芡,这是什么?”

她的确没见过这种饮料,但不知为何,看着它,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产生了一种把这玩意儿扔掉的冲动。

“感觉像是三无产品,连制作成分都没有,扔了吧。”

虞绍灵连忙夺过瓶子,重新塞回盒子里。

她拼命摇头,一时间像极了护崽的母猫:“我喜欢,不能扔!而且,它要五十多呢,很贵的,就这么扔了不是很浪费吗?”

白芡:“……你说得很对,正好,这不是写着饮品二字吗,既然这么贵,到时候请你一滴不剩地给我喝干净,不然的话,下次别想再让我给你买任何东西。”

“好嘛,但我现在不想喝,而且它好漂亮,等我欣赏够了,我就把它一滴不剩地喝干净,这样可以吗?”

白芡点头:“行,到时候当着我的面喝掉,我会检查的。”

……

虽然自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但白芡也不敢真的就这么将一罐来历不明的东西往虞绍灵身上抹。

她先在自己身上涂了一回,东西很滑,沾到皮肤上时,只让人觉得像是有水抹在了身上。

白芡涂完后观望了足足一个月,发现的确没有出现发痒、红肿、溃烂等不良反应后,才放下心。

“你可以用了,别忘了,每天早晚各涂一次。”

虞绍灵起身,站到她面前,毫不见外地抓着长裙的下摆往上一掀:“白芡,你帮我涂。”

白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了两声,恨铁不成钢地骂:“我不是教过你了,穿裙子的时候,不能就这么当着别人的面把裙子掀起来!还有,我放在裙子上面的打底裤呢,你怎么没穿!”

被女人黑着脸把裙子压回去的少女一脸无辜:“那个裤子好紧,我不喜欢,穿着太难受了。”

说着,声音里头又带上一点委屈:“你怎么能凶我,我明明有乖乖听你话的,你让我不要给别人看,我又没给别人看,白芡,你怎么能凶我!”

吧嗒。

造物主大抵是用水揉成的她,少女呜咽两声,通红的眼眶中又盈满了晶莹的粉泪。

“呜呜呜,我明明就没有给别人看,你居然凶我呜呜呜。”

白芡太阳穴突突直跳,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自打两人从那家店回来开始,这家伙就成了个哭包。

三天两头就要哭上一回,为的还都是些在白芡看来微不足道的事。

她骂过,也像以前那样毫不客气地在对方脑门上弹过,结果这家伙非但没停下,反而哭得更凶。

数天前,因为白芡忙着画图没理她,小姑娘委屈得一个人在沙发上哭成了团,掉落的粉珍珠几乎能把沙发给铺满。

白芡还是出门倒水时发现的,那时候小姑娘就已经快背不过气了,眼睛肿得跟两颗核桃似的,可怜得要命。

人鱼的身子本就娇弱,这么狠地哭上一回,少女足足静养了两天,精力才恢复如初。

白芡便再也不敢让这个小祖宗哭成泪人,就算有时候真的气得很想把这条鱼宰了,对视上小家伙水汪汪作势就要大哭一场的神情,也只能把气忍下来。

这次也一样,早就习惯被人哄的哭包人鱼,一边可怜兮兮地抽噎着,一边很自觉地朝着白芡弯了弯腰。

白芡无奈地把比自己还高出一些的少女揽入怀中,声音也放柔:“没有凶你,我是在跟你讲道理,上次不是就跟你说过吗,不管在谁面前,都不准掀裙子,你忘记了?”

小家伙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呜唧唧地为自己解释:“我没有给别人看,我就给你看了,你又不是别人!”

“……”

“白芡,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包括你说的,裙子底下很珍贵的,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我都想给你看。”

温情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万分。

白芡嘴角抽搐:“虽然我很感动你前面说的话,但是,我对看你裙子底下的东西,真的没有兴趣,谢谢。”

虞绍灵蹭的从她怀里退出,不再流泪的眼睛,红通通得像兔子一样,她不高兴:“你是不是嫌弃我?不然为什么不看!”

白芡暗自吐了口气,缓和了下激动的情绪:“行,这个话题就不讨论了,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把药涂到腿上让鱼尾巴长出来的问题。”

单纯的人鱼少女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她点点头:“那你帮我涂。”

“自己涂,我很忙,稿子明天就要交了,现在还有一大半没完成。”撒这种谎的时候,白芡一向脸不红心不跳。

平时她一提工作,虞绍灵就会乖乖管自己玩手机。

今天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开得窍,不但没走,反而还主动地为她出谋划策:“没事,你画不完的话,我晚上不睡觉,陪你熬夜。”

白芡:?你这是想我死呢?

虞绍灵示意性地又捏住自己的裙子一角:“白芡,你先帮我涂药,涂完了,再去工作。”

“我拒绝。”

少女不高兴地把嘴一扁,女人眼皮一跳,却见对方不再以哭做威胁,而是悄摸着将裙摆往上提起一些,露出一大片透着粉光的诱人雪白来。

“你要么帮我涂药,要么看我!”

“……”

这条蠢笨的鱼为什么能把路走得这么歪!

黑着脸帮人涂完药,女人毫不客气地把人赶出了工作室。

屋子总算安静下来,白芡揉着疼得越发频繁的太阳穴,开始今日的工作。

虞绍灵当初买的超大型鱼缸,最后安装在了主卧。

房间很大,装下一个虞绍灵的“新床”后,还有很多空间。

白芡任劳任怨地替人鱼公主吹完头发,一边理好线,一边催她:“快去睡觉吧。”

虞绍灵抓着自己的发尾,嗅了口上面还能闻见的浅淡樱花香味:“为什么我隔两天要洗一次头呢,反正我是在水里睡觉的,吹完头发躺进去,不是还会被弄湿吗?”

白芡手上动作一顿,是个好问题。

“这就跟我要求你早晚分别要刷一次牙一样,真要说的话,你就把它当作是一种仪式感吧。”

“仪式感?”小姑娘弯了弯唇,“这个词我好像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