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秦邈相邀,赴宴(第2/3页)

这可是能抄家灭族的大罪,沈奕自然不敢乱说一句,虽看秦邈和秦溯关系亲近,但是她只信得过秦溯,并信不过秦邈。

“是我自己的主意,秦子寻虽日常行事荒唐,但亦是心细纯良之人,仅担心牵连沈小姐,劳沈小姐劳神,便舍不得让沈小姐受累,更不忍沈小姐随她提心吊胆。”

秦邈这倒坦率,之事一边说着,还一边为秦溯说好话。

秦邈说的这些,沈奕倒是相信,但她还是信不过秦邈。

“此事容我问过长公主殿下,二殿下见谅。”

沈奕不多问秦邈,她仍提着戒心,一切她只相信秦溯亲口对她说的。

“早有所料,但是我且问沈小姐一句,若是秦子寻不愿沈小姐为她涉险受累,沈小姐自当如何?”

秦邈并不意外地点头笑了笑,并不让沈奕现在表态。

沈奕仔细想了想秦邈的话,轻轻转着手腕的银镯,“长公主殿下顾念我,我自顾念长公主殿下。”

秦邈的视线在沈奕手腕上的银镯上停留了一会,接着心中有数,“且等着沈小姐的答复。”

言尽于此,二人也没了喝茶的兴致,沈奕先行告辞后上了马车离开,秦邈坐在茶楼中,歪在椅子上,自顾自想着什么,合上眼,“但凡秦子寻有这沈小姐一半七窍玲珑心,我且不必受这个累。”

“殿下受累,”窗外一穿着便衣的影卫翻身进来,给秦邈捏着肩,“只是若长公主殿下如沈小姐这般,怕是也没了今日这些事,只求自保,未有敢为人先之举。”

“听你这般一说,沈小姐倒是同本殿有些相同。”

秦邈手一卸力,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还真是多有相像之处,连这身子骨也差不多,我怕是离成个废人不远了。”

“殿下定当长命百岁!”

正给秦邈捏肩的影卫看着茶杯也是一愣,忙从旁边重新倒了杯茶,低头跪下递给秦邈。

“且是说些鬼话给人听罢了。”

秦邈接过新茶杯,微合上眼。

“殿下为何不让正阳宫的神医瞧瞧?既然沈小姐的病症亦能医治,殿下的也未必不可。”

影卫不敢让秦邈就这般睡去,继续找话吵醒秦邈。

“本殿何曾没想过?只是我已探过那位花神医的底,她能治得了沈小姐,却治不了我,既如此,倒不如将此事瞒着秦溯,免她分心。”

秦邈又睁开眼,喝了些茶,养了些精神。

“殿下一心为长公主殿下,兄妹情深,当真世上少有。”

“兄妹情深?”

秦邈重复了一遍影卫的话,却没回答,只抬起手来,“去找老三吧,本殿累了。”

秦邈的马车往全福楼而去。

宫中的秦溯对这一切自然不知,她正换了身红底金绣的裙装,被赤水摁着戴那满头的金玉珠钗。

“只是去见几位皇兄,倒也不必如此郑重其事,且少给本宫戴些。”

秦溯只觉自己的头都被压得疼起来,脖子都快要酸了。

赤水为难得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四位教习嬷嬷,她们也没办法啊,“殿下且忍耐些,二皇子殿下这也是为了殿下好。”

“他怕不是想变着法儿折腾本宫。”

只一个早晨,秦溯便想把这四个教习嬷嬷给秦邈送回去,走不能走,坐不能做,处处皆是毛病,时不时便要被提点,这又不是在劳什子宫宴上,只在自己宫中,自己歇歇竟也不行了,且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当真烦死人了。

不管秦溯怎么说,反正教习嬷嬷送不回去,礼仪该守还是得守,步摇金钗该戴还是得戴。

总算是折腾完了,秦溯提前半个时辰上了马车出宫,她倒是想骑马,只是带着这一头的宝玉金珠,到街上走一走,还不得成了散财童子?所到之处,尽是首饰。

坐在马车中,秦溯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看着身后跟上的两位教习嬷嬷,又忍不住犯愁地捂上了脸,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等秦溯的马车慢慢悠悠到了全福楼的时候,正好到午时,秦溯已经是最后一个到的了。

一下马车,上了楼,同几位皇兄打过招呼,秦溯便在旁边坐下,吃着些水果消遣。

“皇妹今日与往日不同,姿容焕发,端庄了许多。”

六皇子秦允一向是越挫越勇,哪怕前几次都没从秦溯这里讨得什么便宜,这次依旧不吸取教训,提前过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六皇兄今日也是与往日大不相同,神采奕奕,精神了许多。”

礼尚往来,秦溯也是毫不相让。

“六弟和皇妹倒是一见面便吵起来,还同小孩子一般。”老三秦珩这次好歹也是东道主,憋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只是秦溯和秦允没一个领情给面子的,各自一转头不说话,把秦珩自个儿晾那了。

秦珩暗地里攥紧拳头,且先给这二人记下了,只现在是他做东,不便发作,等日后自当找补回来。

心中有了计较,秦珩又端起副主家面孔,安排众人入座开宴。

这秦珩也是学着秦溯上次,各寻位置随便坐,并无设主位先后顺序,毕竟这该排谁先谁后为好?

若论嫡庶之分,那自当只有秦溯一人为嫡,若按年龄来分,秦严虽为大皇子,但他如何敢坐首位?

若按生母品阶,家族势力来分,那更是打不清的官司,贤良淑德四妃平起平坐,娘家亦是朝中重臣,谁先谁后为好?

总之不论如何,都分不好,为防一开始便有人掀桌子走人,不设主次,各寻位置是唯一的办法。

七皇子和八皇子上次被秦溯揍得够呛,现在还有些一瘸一拐,二人自然是要离秦溯远远的。

大皇子秦严知道自己不受秦溯待见,自也不敢贸然靠近,老三秦珩正看秦溯不顺眼,干脆去了七皇子八皇子那边,老四也一向跟秦溯不对付,跑到秦邈另一边去了,老六刚跟秦溯吵完架,自然坐不到一起。

到最后,秦溯左右两边,成了秦邈和老五秦景,老五秦景一向寡言少语,秦邈更是懒得说话,抱着茶杯靠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

找不到人说话,秦溯也闲下来,听着马屁精老八和跟屁虫老七对着秦珩一阵吹捧,活像是要将秦珩捧上天了,连秦严也时不时应和两声,一个比一个虚伪。

懒得看那群伪君子胡诌八扯,秦溯趁着教习嬷嬷不在,单手撑着头歇歇。

一直等到秦珩真正说起剿灭天煞阁的经过,这算是重头戏来了。

秦溯看向正说得跟真的一样的秦珩,“三皇兄,我怎么听说天煞阁还有余孽呢?你是不是没剿灭干净,便急着回来邀功了?”

“皇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这是听谁说的?可曾有证据?”

秦珩脸色一变,顿时看向秦溯,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