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师慈徒孝!(第3/4页)

左凌泉错愕转头,望向老祖:

“玉堂,你……”

上官灵烨已经‘猜到’后面的事情了,对师尊没有半分怨意,抬手就把左凌泉摁在了床榻上:

“无耻小贼,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喜欢我师尊,就不能光明正大追求?给她治伤,就不能光明正大治伤?你辱师尊清白,还非得逼迫师尊承认自愿?”

灵烨是真生气了,手很重。

左凌泉认真解释:“灵烨,我没有胁迫的意思。我一直受玉堂庇护,在落魂渊,就通过静煣的身体,和玉堂亲过嘴,这事儿在心里扎根已久;当时就想让玉堂接受治伤修行,为了让她放下心中枷锁,直面内心,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直面什么内心?你以为师尊会看上你?”

上官灵烨柳眉倒竖,怒斥之余,眼底竟现出失望的泪光:

“你以双修之法,给师尊治伤,我不怪你。你为什么要逼师尊承认自愿?你就这么自以为是?”

“我……”

左凌泉无话可说。

上官玉堂原本打算让左凌泉一个人背锅,她装作无奈舍身的长辈。

但看情况,再让左凌泉独自背锅,就坏了灵烨和左凌泉的情分,而且逃避责任,也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见左凌泉哑口无言后,上官玉堂插话道:

“灵烨,在左凌泉遇见你之前,为师确实与他就有了肌肤之亲,此事也有为师的责任。”

“……”

上官灵烨心思极为聪慧,心底早就猜出了蛛丝马迹,只是不敢证实罢了。她闻言回过头来,望向师尊。

上官玉堂神色很坦然:“为师本想断绝情欲,避免因果。但心念已经深入神魂,根本斩不断;后来你和他产生了情愫,为师只能将这些杂念压在心底。

“而后在左家,他对为师表露了异心,为师察觉,赠剑收徒,便是不想对不起你,想做一个了断。他宁死不拜师,为师当时也没能狠下心,便注定有今天。”

上官玉堂望着灵烨,眼神专注,没有丝毫躲闪:

“你知道为师的性子,对他没有情愫,不可能因为生死而做违心之事;没有永夜之地的绝境,为师也不可能承认心念接受他,让你陷入两难之地……”

上官灵烨看着师尊的双眼,觉得自己该生气、恼火、歇斯底里,但不知为何,在这双坦荡而沉静的眸子之下,心里生不起半点波澜,只有理智。

上官灵烨确实了解师尊的性格——独自肩抗天地,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妥协后退半步,深深爱着脚下这片大地;但自幼孤独无依,关心每一个人,却从来不会表露情谊,或者说不知该如何表达。

师尊现在说的话,就是这一切的解释。

上官灵烨认真聆听,心里有情绪作祟,但她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是在无能狂怒,改变不了结果;唯一的出路,就是用最理智的方式分析因果,然后理解这一切……

上官灵烨抿了抿嘴,本来还努力压住情绪,想着如何回应,让彼此可以用最温和的方式,接受这惊天变数。

但……

上官玉堂解释完原委后,认真道:

“无论如何,此事是为师对不起你。你如果怪为师,为师现在就将你逐出师门……”

“诶?!”

左凌泉本来还在凝静旁观,听见这话直接蒙了!

这啥?堂氏道歉法?

你不理解本尊,本尊就把你打到理解?

上官灵烨瞬间柳眉倒竖,心底对师尊的谅解荡然无存,可能是这辈子头一次,用凶神恶煞的眼神望着师尊。

丧尽天良!偷她男人,她不接受就逐出师门,这是当师父的能干出来的事儿?

上官玉堂性格使然,话比较直接,察觉不合适后,补充道:

“是‘解除师徒关系’,本尊净身出户,并非把你逐出铁簇府。以后你是铁簇府之主,等修为到了,便是临渊尊主。本尊会退居幕后,予以协助,非必要时刻,不会再公开现身,让你为难。”

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气,插话道:

“事情说清楚就行了,解除师徒关系怕是……”

上官玉堂望向左凌泉,眼神一冷。

左凌泉顿住话语,微微抬手,示意不打岔。

上官灵烨听明白师尊的意思,眼神慢慢缓和了下来,还有点虚惊一场的后怕——毕竟师尊的霸道在九洲出了名,她不接受现实,真把她逐出师门,甚至把她赶去偏房做小,都符合师尊一贯的行事风格;她也如同九宗所有修士一样,根本没反抗的余地。

还好师尊把我当徒弟看,没这么霸道……

上官玉堂这句‘逐出师门’,可能没有‘下马威’的意思,但显然发挥了‘下马威’的效果。

上官灵烨在这种‘恩威并施’之下,不能说心服口服,但心底里确实没法再生出不满和怨气了,她急急思索,尽力用平稳的口气道:

“双修治伤,为求自保,错不在师尊和左凌泉,徒儿自然理解;你们互生情愫……”

“在你和左凌泉产生情愫之前,为师便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并非为师刻意横刀夺爱。”

上官灵烨张了张嘴,认真道:

“徒儿在青云城外,第一次通过司徒震撼的镜中花,看到左凌泉时,就已经相中了左凌泉。”

上官玉堂闻言,明白灵烨在强调‘动情时间’,确定先来后到的顺序。她没有和灵烨争先后,只是微微颔首。

上官灵烨继续道:“情由心生,难以自持,徒儿也不说什么。徒儿现在,当府主尚可,根本镇不住九宗,师尊培养多年,对我视如己出,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也不能一句话就断了师承,让天下人猜疑。”

上官玉堂自然不想断去师徒情分,她平静道:

“只要你不为难,本尊便不介意。就是本尊的事儿不能公开,师徒共侍一夫,传到外面,你我乃至左凌泉,都成了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上官灵烨轻轻点头,斟酌片刻后,又道:

“既然事已至此,别无二法,徒儿自然不会无理取闹,让彼此为难。但有些事情,徒儿希望能提前说好。在外,您是我师尊,徒儿不会违逆半分。但进了左家的门,我比师尊先进门,师尊得叫我……”

“叫什么?”

上官玉堂眼神平淡,望着灵烨的双眼。

叫姐……

上官灵烨张了好几次嘴,但师尊的威慑力着实骇人,哪怕不喜不怒,给人的感觉也是——你敢不敬,本尊有一百种方法把你腿打折!

上官灵烨知道师尊真有这种本事,因此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道:

“徒儿不敢不敬。但您是我师尊,徒儿已经不计前嫌,如此退让;在后宅弹丸之地,师尊是不是也得考虑下徒儿的处境,不要以长欺幼?清婉抢侄女夫婿,就知道理亏,从来都让着姜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