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左公子不就好这口吗(第2/3页)

他本想直接离开,但桃花尊主尚未探望,不晓得伤势如何,犹豫了下,还是来到了里侧的炼气室外,正想倾听下里面的动静,一道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还有力气的话,本尊再陪你练练,练体要练到极限,有余力就是半途而废。”

“……”

左凌泉一滴都不剩下了,刚刚喝茶恢复了点儿而已,哪里经得起老祖的摧残。他转过身来,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上官老祖:

“已经尽全力,再练恐怕就伤及根本了。嗯……我就过来看看,桃花前辈伤势如何?”

“放心,医道走到最后,战力不强但想死真不容易,她命硬得和臭石头一样,最多三月就能恢复如初。”

三月时间看似很长,但对于尊主级别的修士来说,已经可以算瞬息康复了,要知道荒山尊主去年被打个半死,到现在还苟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修养。

“那就好。”左凌泉闻言自然松了口气,和老祖一起往外行走。

老祖走在前面,修身龙鳞勾勒着比例完美无瑕的身段儿,背影有多惊心动魄不言自明。

但左凌泉哪里敢盯着老祖的背影打量,目光放在廊道两侧,想了想道:

“方才灵烨说,过年请前辈去左家做客,前辈照顾我这么久,若是有空的话,我确实想尽地主之谊……”

提到过年,上官老祖就想起了灵烨无懈可击的安排,想起了洞房花烛夜、碧玉破瓜时……

她忽然回身,抬手隔空印在左凌泉胸口,指尖显出金色流光。

左凌泉自然撞不进老祖怀里,正疑惑之际,就发现一股暖流涌入身体,继而四肢百骸的酸痛无力,开始迅速恢复,不过转瞬之间,体魄已经恢复全盛,精力充沛至极,感觉能把几媳妇一起收拾得爬不起来。

“嗯?”

左凌泉低头看了看,眼中满是惊讶和佩服,但“多谢”两字尚未出口,就听见老祖不夹杂任何感情地说道:

“看你闲着没事儿,再练练吧,修行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

左凌泉表情一僵,第一反应是回想自己哪说错话了,但他邀请老祖去家里做客而已,感觉没毛病啊。

上官老祖微微抬指,两个人就重新出现在了演武厅内。

小母龙幻化的敦实丫头,出现在了厅中,叉着腰面色不屑:

“哟~这才多久,又来讨打,够勤奋的呀。要不要我让你两条腿一只手外加四个指头?”

上官老祖一言不发,来到茶案旁坐下,端起茶杯,继续看起了乱七八糟的九州秘闻。

左凌泉张了张嘴,有苦难言……

——

在燕家庄时,左凌泉曾起过念头,成为一名‘剑医’,把人打个半死救起,然后再打个半死又救起。

这种无聊的恶趣味,只是心中想想,并不准备付诸实践,但左凌泉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切身体会这种恶趣味的一天,而且体会的还是被打个半死又救起的那个人。

悬空阁楼一路往南,跨过中洲大漠,来到伏龙山南侧的桃花潭,用了三天。

三天时间里,左凌泉待在演武厅没出来过,和敦实丫头互殴到爬不起来后,老祖就十分贴心地施展神通,让他原地满血复活。

如果只是单纯把体魄压榨到极限倒也罢了,左凌泉自幼如此,扛得住;但扛不住的是敦实丫头的毒舌。

各种乱七八糟的嘲讽话语,三天不带重样的,左凌泉起初还碍于老祖在场,不搭理,但拳脚功夫实在奈何不了敦实丫头,忍不住就回敬了丫头一句:

“圆脸小身板,长得和豆芽菜顶着个包子似的……”

因为气得不轻,说这话前左凌泉并未细想,张嘴就出去了。

敦实丫头对此自然没生气,还哈哈大笑,对着老祖来了句:

“听见没有?他说你小时候长得丑,豆芽菜顶着个包子,哈哈哈……”

老祖神色无波无澜,对此并未回应,可之后敦实丫头下手就更狠了,显然是对这番形容有很大意见!

训练过程很痛苦,不过锤炼体魄本就是如此,高强度折磨的成效也立竿见影。

左凌泉虽然没法提升境界,但与万法皆通的敦实丫头搏杀,对敌策略、本能反应这些必须靠实战积累的战斗经验,得到了巨大提升,可以说把境界锤扎实了。

灵烨被拾掇过一次,起床后不敢再跑来观战,或许是怕被老祖拉过来折腾,直接连阁楼都不敢呆了,以处理公务为名,在画舫门都不出,硬躲了三天。

静煣看到自个男人这么惨,自然舍不得,但修行的事儿她不好打岔,只是在窗外默默看着。

三天时间在左凌泉看来无比漫长,好在最终熬过去了。

等悬空阁楼出现在千里灵田之上,已经是三天后黄昏;老祖不可能一直待在身边,把桃花尊主护送到家后,就自己回了胤恒山。

桃花尊主调理体魄,一直在三楼闭关,什么时候能出来尚未可知,因此阁楼会留在桃花潭,左凌泉想去接姜怡,还得乘坐画舫。

不过在去接姜怡之前,得等谢秋桃渡完劫。

谢秋桃炼化了奎亀神力,成功踏入幽篁的大门,尚未苏醒,雷劫便如约而至。

雷劫是修士从天地手中夺取力量,引发的天地反馈,得靠肉体硬抗,扛过了,体魄受雷霆锤炼,彻底掌握这股力量,抗不过就灰飞烟灭;借用外力可以削减雷劫威力避免生死道消,但借用的太多的话,体魄得不到全面锤炼,掌握不住天地之力,雷劫还会继续来。

因此谢秋桃不能躲在悬空阁楼里渡劫,上官灵烨把她搬到了灵田之中,在周围布下了阵法。

入幽篁的小雷劫,威力不算太大,以谢秋桃的身体底子,无惊无险便顺利过了关。

等到天空雷云散去,天色也暗了下来。

被白雪覆盖的田野上,谢秋桃端正盘坐,周身环绕的雾气一点点汇入体内,气息逐渐归于平稳,睁开了眼帘。

左凌泉抱着剑站在附近,见此来到了跟前,酝酿少许,却不知该用什么话起头。

谢秋桃白皙如玉脸蛋儿,没了往日的小雀斑,但也少了以前的那股活泼灵动,有些淡淡的伤感。

她先是抬头看了眼北方,才把目光转向了左凌泉:

“回九宗了呀……北边的事情弄完了?”

“嗯。葫芦打碎了,差事没出岔子,不过那几个人跑了没追上。”

左凌泉想了想,在谢秋桃旁边坐了下来,长剑平放膝上,笑了下:

“你也别担心,你爹……”

“那不是我爹。”

谢秋桃收起了盘坐的姿态,转而抱着膝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