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谢秋桃的梦(第2/3页)

“我就是睡太死了,没啥问题,左公子怎么把你也叫来了。”

上官灵烨心思缜密,相信眼见为实,不亲自查看下,不会放心。她关上了门,走向里屋,挑起珠帘:

“我给你看看。修士做噩梦,说明心湖不稳,正常情况当时就惊醒了,不会深陷其中,你可不能大意。”

“哦。”谢秋桃勾了勾耳畔的头发,小碎步跟了上去,在里屋的床榻边坐下,询问道:“上官姐姐准备怎么看?”

上官灵烨在床头侧坐,把谢秋桃搬倒,让她枕在自己很有肉感的大腿上,纤长手指按着谢秋桃的太阳穴:

“你放松心神,我看看你做的什么梦。”

窥探他人梦境,不用想都知道是神魂之术的范畴。

神魂之术只有玉阶修士才能驾驭,上官灵烨距离玉阶还有一步之遥,尚不能完全掌握,但这种小术法,对象配合的话,还是可以勉强施展。

不过,谢秋桃听见话语后,并没有配合的意思,表情古怪,想要起身:

“啊?这种大神通,上官姐姐怕是不熟练,要不……要不算了吧……”

上官灵烨乃当年的九宗第一青魁,说她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她本事不行。她把谢秋桃按回腿上,平静道:

“放松即可,我自有分寸。”

谢秋桃双手叠在肚子上,眼神很纠结,嗫嚅嘴唇想说什么,但又不太好开口,实在找不到借口拒绝,只能慢吞吞闭上了眼睛,等着上官灵烨做法。

上官灵烨闭上双眸,尝试让神识进入谢秋桃的心湖,以旁观者的姿态游移,同时引导谢秋桃重现刚才做梦时的境遇——说简单点就是催眠。

神魂是人存在的根本,本能便带有极强的排异性,哪怕人本身自愿,想要窥探人心中所想也不容易。

上官灵烨尝试了数次,等到谢秋桃彻底放松,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才大略‘看到’了谢秋桃目前的处境。

梦境从来都弄不清从哪里开始,也没有逻辑可言,上官灵烨看到之时,已经走在了一片冰天雪地里,周边的景色也光怪陆离、时断时续,唯一能看清的东西,是身侧的男子。

男子太熟悉,带着阳光的笑容,正说着话,但话语毫无逻辑,偶尔冒出‘葫芦、燕家、发疯’等词汇,说明谢秋桃心里想着这些事情。

上官灵烨觉得梦境很正常,并无特别之处,但很快,就发现画面一转,冰天雪地变成了月黑风高,旁边熟悉的男子,笑容也变得很色很邪魅。

上官灵烨明显感觉到了谢秋桃错愕的情绪,但又有点……有点期待?

什么鬼……

上官灵烨同样错愕,眼睁睁看着左凌泉扑过来,手口并用,谢秋桃无力抵抗,喊着“不要不要”,衣服却自行滑落,被左凌泉一通乱亲,身体还起了反应……

??

这能叫噩梦?

上官灵烨的视角,就是当前的谢秋桃,感同身受之下,心中一言难尽。

谢秋桃明显没经历过男女之欢,能梦见,但只是自我幻想,永远到不了最后一步,一直在被按着揉的场景中重复。

上官灵烨可没兴趣窥探人小姑娘的春梦,自己也不太好受,本想就此收手,去收拾左凌泉一顿给谢秋桃出气。

但很快她就发现,作恶的左凌泉,身形开始变化——背后忽然窜出无数葫芦藤,腰间也多了个酒葫芦,塞子打开了,似乎带着一股巨大的吸扯力。

而谢秋桃的情绪,也同一时间从羞愤欲绝,变成了戒备和敌视,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很远的地方,和左凌泉拉开了距离。

心理的变化,使得左凌泉的面貌也开始扭曲,变得陌生而危险,无数藤蔓拔地而起,从四面八方涌来。

也是在此时,谢秋桃心湖剧烈震颤,连带着身体都挣扎起来,呈现出左凌泉进门所见的那副模样。

上官灵烨不敢再继续,迅速睁开双眸,唤醒了谢秋桃。

谢秋桃从梦中惊醒,一头翻了起来,想去拿身旁的琵琶,好在上官灵烨有所提防,把她给控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谢秋桃躺在床榻上,过了不到一息的时间,便彻底清醒过来,眼底的戒备变成了茫然,然后又脸色涨红,看向上方的上官灵烨,第一句话竟然是:

“我刚才梦不是这么做的,被左公子按着亲,我马上就躲开了,才没有被摸那么久……是不是上官姐姐你心中所想的东西,带入到我梦里面了?”

我呸,不知羞的死丫头……

上官灵烨都不想搭理这话,她检查了下谢秋桃的身体状况,未见异样,又询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就是和葫芦、藤蔓有关的,很重视或者惧怕那种?”

谢秋桃的父母遇上强敌,生死不知,自然有心结,但这些和葫芦无关,她思索了下,摇头道:

“没有。我感觉是这次处理燕家的事儿,老想着葫芦,又不知从何入手,才做那样的梦。”

上官灵烨觉得有可能,但她常年坐镇缉妖司,妖魔作乱的事情见得太多了,凡事从来都是往坏处想,而不是找一个暂时能解释的借口。

所以她斟酌了下,还是叮嘱道道:

“如果彩衣国的疯病全部同源,那你看到了葫芦,出现梦中失神的状态,很有可能也沾染上了,可能性再小也不能忽视;这几天要密切注意,有任何异常的感觉,立即和我说,不要怕麻烦我们,真出了岔子,麻烦更多。”

谢秋桃吃穿住都和几人在一起,觉得中招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点头:“知道啦。”

上官灵烨叮嘱了片刻后,起身在谢秋桃的房间里布下了些预警的符箓,然后走出屋子,来到了对面。

对门的厢房里,两人都没睡下。

团子察觉到上官灵烨下来,左凌泉自然也就知晓了,此时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等待。

上官灵烨推门进来,尚未把门关上,左凌泉就询问道:

“怎么样?有问题没?”

“问题大了。”

“啊?!”

左凌泉和刚起身的汤静煣,脸色都是一变。

上官灵烨关上门,下意识想插门栓,不过想起自己不是来送温暖的,又收回了手。

她缓步走到茶案旁,轻抚臀儿后的裙摆坐下,左腿架在右腿上,露出了小腿上的网袜,摆出了一个很贵妇的姿势,眼神审视着左凌泉:

“说,你私下里对谢姑娘做了什么?连本宫都瞒着,藏的挺深呀。”

“嗯?”

左凌泉不明所以。

汤静煣瞧见这兴师问罪的架势,就知道没啥事儿,她松了口气,来到茶案另一侧坐下,好奇询问:

“小左做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