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负责(第2/3页)

元芳又瞧了眼她不乐意的神色,以为她不满意自己避重就轻,只得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急忙解释道:“以前在西北时候,高烨他闺女才四五岁,自己在院里跑着玩摔倒了,气性与你一般大,丫鬟婆子去抱都抱不起来,只有高烨‘乖乖’的哄她,那小丫头才肯起来。后来淳哥儿哭闹着不肯吃药,也见过祖母就是这般唤他的……那小子倒是乖觉,祖母一哄,他也不再闹腾了。”所以就觉着这二字怕是哄小儿的神器了。

……

江春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只得在心内吐槽:大哥啊,你也知道人家高烨闺女才四五岁,淳哥儿也是小时候的事了……我都中年妇女的年纪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也是有羞耻心的!更何况,甚叫气性与我一般大?我气性大吗?

但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翘|起来,这家伙果然够直男,连哄女孩子的招数都要跟人学,而且还学错对象了!他想要哄自己开心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即使是“昵称”,也可以不消这般肉麻的啊。

实在想不出来该如何称呼自己了?她很想提着他耳朵告他:她大名叫“江春”,这两年渐渐长大了,中年妇女们都叫她“江春娘”,家里人叫她“春儿”“春丫头”,就是前世初恋男友也是对她直呼全名的,她一点儿也不反对他也跟着叫她“江春”……对了,还有苏外婆与舅母刘氏倒是也会叫她“乖狗”……但那是她十岁以前的事了!

这家伙,叫她什么不好……诶,算了,直男的脑回路,她要慢慢习惯。

翘着嘴角想通了这一关节,江春又嘟着嘴道:“那元芳哥哥以后只能在无人时这般唤我……一辈子也只能这般唤我,你可能答应?”表面装出一副毫无心机的女孩儿样子,其实心内却是捏着把汗的,万一他听懂了却不答应,她该如何下台?万一他压根听不懂怎办?

元芳听了前半句,正要满口应下,这不消她说。但后半句,他却未应。

他晓得她的意思。他从出生起,上至祖母邓菊娘,母亲大秦氏与庶母兼姨母小秦氏,下至妻子段丽娘,没有哪一个是不与旁的女子斗的。想起段丽娘……呵,他以前给足了她嫡妻的尊严与体面,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未收用过……至于后来,只能怪她自作自受了。

但祖母与母亲,半生人都是在与妾室的争斗中熬过的。

他若有能力,不论是谁成了他的妻子,他都绝不会陷自己妻子于那般境地,给不了她全心全意的爱护与至高无上的尊荣,但他至少不会令她在四方天内虚度年华。

将来,若她真成了自己的妻子,这是他最起码的底线……更何况,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啊,是他不见一日就不舒坦的意中人,他怎舍得她不痛快?

见元芳不回答,江春的心渐渐地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默不作声不是默认,是拒绝回答了罢?她要如何不失风度而又委婉的下这个台?是直接起身穿了大衣裳就走,还是先冷静的与他说明两人不合适?

她面上光彩渐渐淡了下去,只顾着低头思索。元芳却见她那紧咬着嘴唇的样子,明显的从一开始的满含期待,到现在难掩失望……真是个孩子呢,还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但就是这副小孩儿样子,他怎能忍心拒绝?此刻,哪怕是她说要摘天上星辰,他怕也要去找梯子罢?

于是,毫不犹豫的,他手上微微用力,强行掰过她面颊来,逼得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郑重其事道:“好,我答应。”

江春犹自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望着他比以往还严肃的神色,不甚确定地问:“你知道我在说甚?”

“我都知,说过会对你负责的,真是小孩儿脾气。”他一说到要“负责”就不自在。

江春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说“意外之喜”,仿佛又是意料中的。说“本该如此”,他个再正直不过的封建士大夫,能许下这等承诺,却又是“惊世骇俗”的……而且,她相信他,只消是他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就像六月间她才提了一耳朵在百草园见了忍冬花的情形,没几日|她学寝里就多了一盆花繁叶茂的忍冬藤来。

他一直是这样一个值得她相信的可靠的人。

心内欢喜着,她要让他晓得自己的欢喜,于是她突然的就抬起双臂,将手绕到他后颈去,搂住了他,迫得他不得不微微朝着她低下头去。

“吧唧”一声,她在他唇上极快的亲了一口,趁他未反应过来时,又放开他,躺倒炕上去,还拉了个被子角来捂住头脸……完了完了,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居然会这般主动不矜持?怕又要被他教训规矩学到狗肚子去了罢?

元芳先是一愣,直到她唇都离了自己了,才觉出一阵狂喜来!本以为她又要赌气了,哪晓得居然还得了这意外之喜,小孩儿脾性果然古怪,他永远猜不到她何时欢喜何时不乐。

不过不重要了,自得了这颗蜜枣吃,窦元芳仿佛吃了粒定心丸,慢慢脱了鞋爬到炕上去,一手撑了热乎乎的炕,一手要去掀她被子,嘴里哄着:“乖乖,快莫捂着了,万一捂出痱子来。”

江春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傻子,现寒冬腊月的她能捂出痱子来?

元芳方一掀开被子,就见到她龇着白牙笑,那灿烂模样,令他阴沉多日的心情都见了太阳。他忍不住就低下头去寻她红樱桃,照着方才的“逡巡”数遍,忍不住又吸了口她软而水润的唇。

江春又打了个冷战,闭紧了眼不敢瞧他。他却是瞧着她的,以为她是害怕,忙微微抬起嘴来,伸手钻到她后背去轻轻拍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着“莫怕莫怕,就亲一口”,动作却仍未停下,都不知亲了几口。

而且他边亲边夹在唇|舌之间含糊不清的语调,似是最好的催化剂,才片刻功夫,江春就忍不住“嗯”了一声。这一声像是鼓励到了他,嘴里愈发不管不顾起来,那大手也从肩背慢慢顺着脊柱来到了他肖想了许久的曲线处。只是隔着那厚重的棉花衣裳,尤其的不过瘾,不过瘾得他恋恋不舍的离了红樱桃,盯着她洁白的玉|颈瞧,那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地方,露出一小截儿细白来。

怎会这般细?这般白?她不是金江本地人麽?怎会生得如此好,好到他恨不得……恨不得……嗯,他也不知要如何了,只望着她玉|颈上细软的绒毛。

未曾停留,他又似“尾巴”一般厚着脸皮,从她嘴角“逡巡”过尖细的下巴,经过软软的下颌,终于到了那一片细白。

江春感觉到脖子上那湿漉漉的柔软的触感,心内一震,遏制不住的就颤抖两下,似乎想要个依靠,伸手搂住他脖子,他就顺势倒她身旁去,半边身子仍压她上,后头那只手趁她不备,悄悄的就去到了衣角,慢慢摸到了那临界之处。见她仍未察觉,他又试探着伸进棉花衣裳底下去……哪晓得里头居然还有一层,果然是个体虚畏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