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死神(第3/3页)

程子默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胳膊放在沙发背上,占了孙铎的位置,也挤掉了孙铎在这些狐朋狗友们心中的位置。

“孙铎,要不你来我们口腔科看看?”程子默虽然笑着,声音却冷的结冰,“嘴这么臭,还不说人话,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割掉!”

孙铎隐忍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程子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

“否则你就怎样?”程子默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顾正卿是我的好兄弟,你说他就等于在说我,高中我就看你不顺眼了,一直懒得跟你计较,你别在这跟我没数。”

“你,你你!”孙铎指着程子默的鼻子,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我是敬你一分,但你也别太嚣张了,你不过区区一个院长,你和顾正卿加起来,我都不放在眼里!”

程子默被这句话逗笑了,不放在眼里,“孙铎你怎么配说这句话的?我们这届中,一事无成,整天游手好闲,在公司丝毫没有地位的,孙铎你算是头一个吧?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讽刺顾正卿,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要是不想当人就直说,别在这碍眼!”

这句话准确戳到了孙铎的痛处,他被气的全身都颤抖个不停,拳头都狠狠的握紧。

“唉,有些人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程子默继续说道:“你处处比不上顾正卿,也不知道奋发图强,就只知道在背后乱嚼舌根,说出来的话我都觉得恶心,若是孙总知道他儿子竟然说出了这种话,他会怎么对你?”

孙铎脑中浮现出他爹那张铁青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畏惧和心虚。

程子默瞥了一眼孙铎,整理了一下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他欣赏了几秒孙铎狰狞的表情,微微勾了下嘴角,附身在他耳边说道:“管好你的嘴,你胆敢在顾正卿面前,说他母亲的一句坏话,我敢保证你这辈子都没有接管孙氏的机会了。”

孙铎眼神一凛,瞳孔紧缩,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结了冰。

程子默说完这句,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孙铎,转身离去。

再次安静下来,孙铎的狐朋狗友们互相交换眼神,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他们十分清楚孙铎有多爱面子,被目睹了如此丢人的现场,孙铎此时想杀人的心都有,谁现在开口就等于往孙铎的枪口上撞。

孙铎被羞辱了两次,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全身颤抖着,一把推翻了桌子上所有的酒瓶。

酒瓶摔碎到地上,溅起红酒和玻璃渣,一个陪酒女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孙铎听到后,立刻转身瞪着她,眼神赤红,就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陪酒女吓得战战兢兢,全身颤抖,“孙孙少,对不起,我我……”

孙铎重重的一巴掌扇过来,怒吼道:“滚!”

陪酒女的脸被狠狠扇歪了,嘴角溢出鲜血,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但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忙捂着脸跑了。

陪酒女走后,孙铎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人。

众人被看的头皮发麻,一个个都紧紧低着头,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

“滚,都他妈给我滚!”孙铎终于彻底爆发了。

狐朋狗友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不顾形象地夹着尾巴溜出了包厢。

孙铎一个人站在包厢中间,目光扫视着地面,感觉他的自尊心像极了这玻璃碎渣。

他是为了躲他爸,才到酒吧喝酒的,结果不仅没有能够借酒消愁,还让人反过来侮辱了一顿。

孙铎无能狂怒,赤红着眼睛,掀翻了包厢的桌子。

酒瓶碎了一地,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酒味儿。

酒吧经理听到了这动静,连忙赶了过来,他看着怒火中烧的孙铎,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口,面如菜色,一边心疼自己的酒吧,一边害怕的心肝乱颤。

孙铎见屋里没有可以碎的东西了,狠狠地踢了下脚边的碎酒瓶,大步走出了包厢。

他看到站在门口的酒吧经理,怒吼道:“看什么看,以为本少爷陪不起吗?”

酒吧经理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碎玻璃渣会伤到您,绝对没有觉得您赔不起的意思。”

这些话并没有安抚到孙铎,尤其酒吧老板的领子,怒吼道:“再给我上十瓶酒来!”

酒吧老板招架不住这种耍酒疯的富二代,连忙给酒保使眼色,让他赶紧把酒都送过来。

酒来了之后,孙铎这才松开了酒吧老满,拿起一瓶酒,就仰头往肚子里灌。

酒吧老板不想跟疯子打交道,见状连忙跑了。

孙铎一个人喝闷酒,喝得醉醺醺后,才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顾正卿,你他妈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凭什么老天这么眷顾你!都他妈的,维,维护你,你给我等着!”

他从酒吧后门出来走在漆黑的小巷里,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突然看到地上有一个拖长的身影,他愣了几秒,迟钝的大脑终于做出了反应。

他抬起头,眯着眼看到小巷的尽头,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人,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拖长。

“你,你他妈谁啊?”孙铎指着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好狗,不挡道,赶紧给老子滚!”

那人不为所动,反而踏着满地的月光走了过来。

孙铎被酒精麻痹的大脑,降低了对危险的感知,他还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嘴上骂骂咧咧:“你,你他妈知道我,我是谁吗!老子说出名字吓你一跳!我可是孙,孙铎,是孙家的……”

来人停在了他面前,抬起了眸。

那是一双嗜血暴戾,充斥着死亡阴冷的眼睛。

孙铎对上了那人的目光,吓得脸色苍白,噤了声。

那一刻,他以为见到了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