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黑云压城20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你们的意愿的。”戴梁梓道,“你们还有别的想问的、想说的吗?”

程锦确实还有问题:“那个鱼佬呢?有查到什么吗?”

扶栋的旧情人甘桂枝说扶栋提起过一个叫鱼佬的人,此人和扶栋很熟,特征是很会吃鱼。

“没有,完全没消息。”戴梁梓道,“不过鱼佬应该不是尹余,尹余家乡的人说他不喜欢吃鱼。”

“哦。”程锦突然想起先前在孔宜家戴梁梓曾问过孔宜喜不喜欢吃鱼,孔宜当时似乎回答的是:要看做的好不好吃。这算是会吃鱼吗?

聊得差不多了,大家去办公室那边。

开门进去,程锦看到所有的屏幕都亮着,都在播放询查的画面,孔宜逐一查看画面上的人,把认识的指出来,旁边的工作人员快速地把他所说的信息转化成电子数据。

约莫三分钟后,孔宜查看完了所有的屏幕,程锦等待他发现自己等人的到来,没想到这时屏幕上的画面又更换成了一批新的,孔宜无缝衔接地又开启了新一轮识人游戏。

程锦无言,这项工作还挺累的。

不过,孔宜好像没他先前以为的那么宅,至少他对他家附近很熟,只要画面上的场景是对外开放的地方,他就能说出那是哪儿。

20分钟后,孔宜停下来,说要休息一下,这时他才注意到程锦他们来了,然后他僵住了,目光定在杨思觅身上移不开。

杨思觅倒没看他,而是在无聊地揪程锦的衣角玩。

程锦看到孔宜脸上明显出现了恐慌神情,连忙出声同他打招呼。

孔宜回神,胡乱地回应了一声。

屠文也出声:“好久不见了。”

孔宜看向他,好一会儿没给反应,像是冲击过大还没反应过来。

屠文笑问:“不认识我了?”

孔宜略微皱眉:“怎么可能不认识。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了?留这么长方便吗?”

屠文:“还行吧。”

程锦看着他们俩,两人认识,并且以前应该还有点交情,但已经很久没见了。

孔宜的嘴角往上提了提,这会儿他终于基本恢复了常态,他道:“没想到你也来了,够齐全的。”

“因为是恐怖分子点名让我来的。”屠文道。

程锦心道,不对,屠文和戴梁梓应该是在被恐怖分子点名前就加入了这次工作,倒是杨思觅本来是不打算加入的,因为被点名了才留下。

孔宜:“怎么回事?”

屠文指指自己和戴梁梓以及杨思觅:“恐怖分子要求政府把我们三人交给他们,说我们是造成以前的某次伯利内乱的元凶。”

“伯利吗?”孔宜低语,过了会儿,他加大音量,问,“所有和伯利那次事件有关的人都被牵扯进了这次的恐怖袭击中吗?”

“那倒没。”屠文道,“被点名的就我们三个,再加上一个疑似和此次事件牵扯颇深的你。”

孔宜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同时他的手伸向了桌上的彩色气泡酒玻璃瓶,他举起瓶子,把里面的液体往嘴里倒,然后露出了嫌弃与忍耐的神色,勉强喝了两口便把瓶子拿离了嘴边。

屠文:“你看起来酒瘾有点大啊。”

孔宜不承认:“没,我只偶尔喝几口——”说着他打了个嗝。

屠文笑出了声。

孔宜:“……”

戴梁梓出声道:“孔宜你跟我来,我们聊聊。”

孔宜看向他,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桌子,伸手拿起那瓶还没喝完的气泡酒,迟疑了一下,又拿了瓶还没开封的。

屠文挑眉,孔宜支吾:“我,口渴。”

孔宜和戴梁梓离开后,屠文自言自语般地道:“只是喝点气泡酒倒也没什么。”

程锦:“他家酒柜里放的都是高度酒。”

“是么。”屠文道,“那他应该另找办法的。”

程锦思索,另找办法是指寻找能够替代酒精的更安全的东西吗?

屠文看向墙上那些屏幕,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这些你们打算怎么搞?”

工作人员:“只要是询查过的人,就会记录下他们的实名身份,然后和孔宜先生的各个通讯录做对比,筛选出其中有交集的那部分。”

屠文:“哦,那你们继续忙吧。”

程锦心道,原来其实不需要孔宜亲自来这里用肉眼识人,直接用数据库进行对比就行,那么戴梁梓“折腾”他那么久只是在套路他?但从表面来看,戴梁梓真的是个很正经很正直的人。

工作人员走开后,屠文有些惆怅地低语:“不知道戴老板把孔宜带到哪里去了。”

程锦没说话,猜测对方应该是担忧孔宜被关进那间带刑具的审讯室了。

不过孔宜此时不在审讯室中,他被戴梁梓带到楼顶去了。

戴梁梓暂时还不打算拷问孔宜,他想先和他谈谈心,他们有过相同的刻骨铭心的经历,也就是说他们拥有一条深入对方内心的秘道,所以谈心是一个可行方案。

楼不算高,但周围也没其他高层建筑,视野就还挺宽阔的。

凌晨四点的陆州相比白天无比宁静,不过平时并不是这样,平时会稍微更热闹一点,这两天因为各方面管控得严,在晚上出来的人和车才变少了。

“你们选了个好地方。”孔宜张望了一下四周,道。

戴梁梓看向他:“嗯?”

孔宜:“周围没有高楼,不用担心有人偷窥。”

“周围有高层建筑也没什么,避免户外活动就行。”戴梁梓道,“只是我比较喜欢能看到户外的地方,所以就选了这里。”

“户外……”孔宜莫名地回想起了在伯利那段被恐怖分子关在地下室里的时光,那里狭小幽暗,不见天日,他怀疑戴梁梓是被那次经历影响才变得偏好开阔的环境。“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这次陆州的恐怖袭击和伯利那个组织有关?”

“现在你知道了,”戴梁梓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管是之前不说还是现在说出来,都是为了看孔宜的反应,他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装得特别好?

“没想到居然还没完。”孔宜仰头看向星空,“命运到底想赋予我们什么样的经历?”

戴梁梓:“你在研究哲学或者宗教学?”

他虽然带上了哲学,但他更关心的是孔宜是不是开始涉猎宗教学,有些宗教可是很危险的。

“没有。”孔宜道,“从伯利回来后的那一年我过得很难,你应该也是吧?”

戴梁梓没说话,但他那条残缺的腿突然隐隐作痛起来,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重心,尽量替那条腿减少一些负担,

孔宜:“当时有人劝我想开一点,说那次劫难其实是上天的预警,警告我不要再继续做危险的工作了,再做下去可能就真的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