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路演
“刘莹。”
从白丽出现后，一直在当隐形人的刘莹出现在赵宋身边。
“给竹子打电话。”
“老板，时差。”
工作上的事怎么还担心时差问题？
赵宋叹口气道：“打吧，有事。”
对受到感情影响的刘莹，赵宋已有了把她调离首席秘书职位的打算，至于曾经的关系？对于愈加莫得感情的资本家来说，感情是啥东西？
接过打通的电话，赵宋没有寒暄，直接问道：“竹子，你在期货市场加了多少杠杆？”
“……”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赵宋考虑了一下，接着问：“竹子，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在特斯拉上市之前，如果我在金融市场遭遇挫折，会不会影响路演时投资者信心？”
廖樱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复强调她的判断：煤炭价格没有下降的道理。
金融市场什么时候跟人讲过道理？
“竹子，清了吧，我现在是树大招风，在特斯拉上市之前，不被人针对是不可能的。”
“赵宋，再给我两天时间好吗？”电话里，廖樱竹急了，“就两天，我有把握让这次盈利破亿。”
破亿？这才多长时间，这疯丫头到底有没有跟他说实话？
赵宋也急了：“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清仓，给那些‘伙伴’分盈利时不要收手续费！”
“……好吧。”
廖樱竹不甘地挂掉电话。
刘莹上前，担心地问道：“看刚才南希的表现，是不是她又有问题了？”
“她没问题，”赵宋摇头，把手机交给刘莹，一边回道，“只是丰富的人生经历在告诉她：我有问题！”
“什么问题？”
“树大招风！”赵宋转头，认真打量刘莹，轻声问道：“一年前你入职的时候，我特意提醒的注意事项有多少条？”
刘莹想了想，毫不犹豫地回道：“17条。”
“第四条是什么？”
“关注供应链，及时向总裁汇报采购部门的供应商变化。”
“最近一段时间里，你做到了吗？”
刘莹：“……”
如果她没做到，那将是整个秘书团队的失职！
赵宋失望地解释：“从今年下半年第一天开始，特斯拉所有板卡、主机产品，全部将一款通用芯片替换为用联合半导体设计、华宏生产的国产芯片。
这是3年来特斯拉采用的第一款国产替代芯片。
到特斯拉上市前的财报预测上，它的利润率将上升0.几个点，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反应在数额上的话，你觉得会是多少？”
刘莹低头，讷讷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你的疏忽不是在这里，”赵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从国产SIM卡订单到二代身份证芯片的生产线准备，在算上联合半导体产品通过特斯拉严苛检测后所带来的巨额订单，华宏将是全世界开工率最高的芯片厂，没有之一！
考虑到它周边越来越多的配套工厂……
刘莹，我们特斯拉去岛国最主要的目的是干什么？”
刘莹的头越来越低：“电！”
“那边火电烧什么？”
“煤！”
“竹子在期货市场干什么？”
“做多！”
“对，做多，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半年了，在种花家要调整计划外产能千难万难，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在预测煤炭会长。
短短时间，竹子就盈利上千万，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刘莹明白，这也是南希的担忧，赵宋如愿让全世界聚焦，从带动金融市场的聚合效应，但对某些人来说，当所有人都以为会涨的时候，就是一场割韭菜盛宴的到来。
如果顺带能打击到特斯拉上市，把赵宋从很少败绩的神坛上拉下来，相信是很多人乐意看到的。
“总裁令：从现在开始到特斯拉上市，投资部门所有人员并入上市事务组，以顺利上市为全部目标，停止所有金融市场操作！”
“明白！”
……
特斯拉路演现场在8楼，电梯前排队的投资者需要等待一刻钟左右才能上去。
且不论特斯拉内部将诞生多少个千万、亿万富翁，对投资者和承销商而言，这一次路演就是一次财富狂欢。
所以会场里的很多准备，是由经验丰富的承销商完成的。所以投资者看到入口处堆成小山一样的三明治快餐，并没有什么惊讶。
他们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看着会场周边电视里的宣传片。
宣传片没有像以往那样很炫很酷，这点对特斯拉的技术高手们从不是问题，只是简简单单从人的角度出发，和特斯拉以往形象不符，因为它从来就不是一家接地气的公司。
片子从两个角度开始：
一个是英特尔和微软的工程师们，让投资者看到了产业链上游产品开发的全过程，这一点也反映出特斯拉和世界两巨头良好的合作关系——连他们都很少看到那两家展示内部情况的影响。
另一个角度是种花家流水线上的组装工人，从物料的挑选到产品质量的检测，都展示在投资者面前。
当经过东西方全面合作而生产的产品到达消费者手中的时候，投资者们也从视频中消费者头上若隐若现的线条中，看到特斯拉生态链中最重要的一环，声田。
这就是特斯拉区别于传统PC制造企业之处，人们也可以把它当做一家互联网公司。
其实赵宋说的没错，对这些人精来说，过多的语言也没有这些人自己去体会来的深刻。
但南希的担忧也没错，特斯拉的股价靠的就是这些人，任何努力都不应该浪费，尤其是赵宋的讲话，正是他们所期待的。
那就讲吧……
时间来到了下午15:00正。
会场变得安静下来，虽然人数过多并没有全部落座，但是站在会场的人也自觉的沉默，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年轻人的出场。
演示台下，赵宋再次读完一遍刚刚拿到的咨询，在刘聪的示意下，疾步跳上高台。
一个充满活力的总裁形象跃然而上！台下，响起一阵轻笑声。
“这里是特斯拉伦敦路演现场，我是赵宋，希望三明治糟糕的口味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好心情，各位，下午好！”
掌声、口哨声中，特斯拉上市路演正式开始。
在一众大佬面前，赵宋其实是紧张的，他努力地放松着心情，扬了扬手中的资料，用轻松地语气说道：
“相信诸位已经翻烂了特斯拉提供的招股书明书，也通过自己的渠道研究透了特斯拉的一切，所以尽管南希小姐强烈要求，让大家再听我的自卖自夸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