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终于病发(第2/4页)

“肉包肉?”云晏惊叹不已,更加迫切地想要尝一尝这个鱼丸的味道了。

终于等到鱼丸稍稍凉下来,云晏先是谨慎地咬了一点免得被烫到,这外面就是鱼丸的味道,保留了陆芸花一贯的好手艺,但是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又吹了吹,云晏把丸子整个塞进嘴里,还有一点烫,但是这丸子要是彻底凉下来就不好吃了。

汤汁从之前筷子戳出来的孔洞里冒出,有着轻微的葱香,云晏这才发现原先以为的汤汁其实不是汤汁,而是肉馅里面的肉汁,不禁为自己刚刚放任那些肉汁流到碗中的行为感到扼腕。

顾不上说话,云晏鼓着腮帮子咀嚼起来,这会儿他才算是知道了这包心鱼丸的妙处——

鱼肉是紧实,像一张面皮一般紧紧包裹着肉馅,肉馅是松软,伴着浓香的肉汁咬下去每一口都是浓郁,因为外面包裹着紧紧地鱼肉,在鱼丸内部出现了类似于“隔水蒸”的结构,叫肉馅是被蒸熟而不是被煮熟的,也因此所有的鲜美都牢牢锁在鱼丸内部,半点没有流失进汤里。

“唔唔……”这却是旁边独自吃饭的呼雷发出来的声音,陆芸花给它特意做了一些盐少的鱼丸牛丸,甚至于盛了一碗少盐少蘑菇版的肉汤底煮牛肉片。

呼雷或许也感觉到了天气变化才会在昨天就回到家里,现在幸福地在家跟着吃热乎乎的美食,怀里还抱着自己最爱的木头小鱼和新宠布做小鱼,实在是再快乐不过了。

在场大家看呼雷吃得和他们吃得一样也没有半点意见,包括拿了牛肉回来的白巡。从前卓仪在边疆呼雷就在边疆,去四处奔波呼雷也跟着奔波,它已经算是卓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自然没有人会觉得呼雷不应该吃好的。

至于陆芸花……她本身就喜欢狗,生活那么久也能看出卓家大家和呼雷深深的感情,加上这讨人喜欢的狗狗很多时候实在显得太有灵性了,很难把它单纯地当做一条普通小狗。

“啊……”

“呜……”

吃完的云晏和呼雷几乎同时叹息出声,脸上浮现了如出一辙的满意和愉悦。

“真是太好吃啦!”云晏喜欢吃鱼,把碗里凉了的汤汁全都用勺子刮着送进嘴里,迅速起身又夹了一颗包心鱼丸。

看云晏吃得这样生动,阿耿端正的坐姿也晃动一下,他犹豫着动了动腿,却还是没有起身。

他和云晏不一样,他想吃的是锅里飘着的那个牛肉丸。

这牛肉丸他已经看了许久了,甚至筷子伸过去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最后只得夹着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筷子中间的豆腐或是豆皮放进碗里。不知道是不是桌上大家都与他心有灵犀,这颗他看了许久牛肉丸子没有一个人夹,好像都对它不感兴趣。

“嗯嗯!!”云晏再次感叹出声,刚刚都顾不上放得太凉,把鱼丸整个囫囵塞进嘴里,被烫得哈气好半天才嚼起来,边嚼着他边起身,筷子伸向下一个目标。

“阿晏!”

“……?”

阿耿本就有些坐不安稳了,凳子上像是钉了钉子,一直在起来和不起来之间犹豫,此时眼睁睁看着云晏的筷子没有伸向下一个鱼丸,反倒是直直冲着自己看了许久也没能夹起来的牛丸,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云晏,叫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抿着嘴不说话。

云晏茫然抬头看向阿耿,和他对视半晌也不见他有反应,迷惑地伸筷夹起牛肉丸……旁边的豆腐,坐下呼呼吹着气埋头吃起来,对师兄叫自己干什么没有半点好奇心,毕竟老豆腐吸满了汤水也是很美味的。

“……”虽然没人知道他的想法,阿耿还是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窘迫,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从心里生出,叫他安安分分并着放在前面的两条腿不自觉用力,下一秒,他整个人站起来。

好在众人都只顾得上吃自己的,并没有注意到他那里发生了什么。

阿耿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从心里涌出,他这样“失礼”也没有人训斥他“不守规矩”、他这样行事也没有因此受到“穿单衣背着荆条在外面面壁”的惩罚,不一样了,他早都应该记住的,一切早和从前不一样了。

阿耿还是抿着唇,嘴角却不由自主勾起,他把碗伸过去,学着云晏的样子顺着边把难夹的丸子拨到碗里。

牛肉丸果真很香,外面一层因为足够紧实甚至有些脆,在咬下去一瞬间会明显感受到这种奇妙口感。里面是紧密相连的牛肉糜,筋膜已经在打击中被挑出,明明是松散的肉糜制成的肉丸,现在吃起来却像是一整块,脆、香、弹……回味无穷。

阿耿吃完碗里的牛肉丸,再次起身夹了一颗,与此同时还顺便夹了豆腐、夹了豆皮、夹了春笋……

陆芸花和卓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关注着阿耿的每个动作,此时不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见深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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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又坐着闲聊一会儿,陆芸花去灶上给余氏热了留下来的菌菇汤,里面放了几个丸子豆腐,配着家里常备的蒸饼。

“阿娘,该吃饭了。”陆芸花端着托盘进了屋子,把托盘放在桌上又快步过去挽起帐子,现在天只是微暗,犯不上点灯。

余氏蒙蒙的声音从床上响起:“什么时辰了……其他人呢?”

“比往日还早些,只是今日天气实在算不上好,阴沉沉的见不着太阳,我们刚吃完饭,其他人在收拾呢……”陆芸花把小桌子放好,扶着余氏坐起又给她披上外衣,这才把桌上托盘端过来,问道:“还好之前没有换被子,阿娘今日睡着冷不冷?”

余氏缓缓笑笑,接过她递过来的勺子:“应当是不冷的,被子里你才换的汤婆子都还热乎呢。”

“应该?”陆芸花疑惑反问。

余氏笑着捏捏她的脸,就像她还没有出嫁时候一样:“傻孩子,阿娘睡得这样沉,哪里感觉得到冷不冷?”

不知怎么,陆芸花就是下意识皱皱眉,余氏捏在她脸上的手一顿,还以为她是不喜欢自己捏她的脸颊,有些歉意地放下了。

“阿娘睡着后会做梦吗?”陆芸花重新挂上笑容,把余氏的手拉住,脸凑过去,任由她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哎呀……”余氏哭笑不得,也知道是自己误会,还是在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后把手放下,换着手拿了勺子,好像陷入奇妙的回忆中去了:“这倒是你第一次问我这个……傻孩子,阿娘既然是在睡觉自然也是会做梦的。”

“我啊……又梦到从前了,那时候我同你阿爹刚刚成婚,他还是个不怎么稳重的毛头小子。终于不打仗了,外头刚刚安定下来没多久,我们这边也渐渐来了其他地方的人,你阿爹在县城做活儿,时常听那些外乡人说起各个地方的风光景色,不知怎么就是想像他们一样去外面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