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尴尬事情(第2/3页)

柯耿皱眉,小脸蛋上满是严肃,他微微歪头似乎是在回想,极为肯定的点点头:“没错。”

“嘶——”

呼雷此时又发出“嘤嘤”的叫声,那声音又娇气又可爱,云晏和柯耿听了直皱眉,云晏牙疼一般捂住脸:“呼雷怎么成这样了啊……好奇怪,它原来不会这样……撒娇的。”

“挺正常的。”榕洋这才慢吞吞牵着长生出来,他虽说只比长生大了一些,但说话间已经极有调理,他淡定瞥了一眼软绵绵和师兄靠在一起的云晏,还有脸颊圆润了许多的柯耿:“你们不也是吗,撒娇。”

“啊?”云晏和柯耿愣住,榕洋像个记忆极好的好心小孩,声音没什么感情,用自己还带着奶味的平稳声线给他们一一举例:“阿晏现在一见姐姐就上去要抱抱,还会在姐姐怀里扭来扭去……阿耿哥哥现在被亲亲都不会脸红了,平时还会特意帮姐姐的忙来要亲亲……”

他说着说着,还松开长生,学着云晏之前在陆芸花怀里扭动的样子,在原地敷衍地学着猫猫虫云晏扭了扭身体。

“呜——别说啦!”云晏一把扑上去箍住榕洋,从前那个姐姐亲亲一下就会脸红的样子好像回来了,他想了半天不知骂榕洋什么,只得没什么气势地学着陆芸花:“榕洋!你个、你个小坏蛋!”

柯耿僵住,他脸蛋瞬间爆红,像被发现了什么小秘密,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块石头,头顶上似乎都有蒸汽冒出来,长生天真地戳了戳严肃端庄的大师兄,看他像块石头般一动不动,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发出嘻嘻的笑声。

“大兄、大兄硬邦邦呀,一动不动哒!”

当卓仪风尘仆仆赶到陆芸花家门口,满心想着自己的徒弟们会是怎样等着自己回来,从前云晏还小的时候,每次他回家都会和长生一起拉着他的衣摆掉几颗金豆子,现在应该也——

陆芸花:“呼雷笨狗狗!”

云晏:“榕洋小坏蛋!”

呼雷:“呜呜,呜——”

卓仪脚步顿住,嗅着周围浓烈的炖鸡香味,听着小院子里欢声笑语……

卓仪:?

.

卓仪的到来打断了院子里欢快的气氛,毕竟面对他时陆芸花还是有点面对陌生人的矜持的。

余氏听见声音醒来,陆芸花正好进来同她说卓仪来家里吃饭的事,盖因卓仪是个懂礼的,他想进来向余氏问好,陆芸花便进来问余氏要不要见。

“阿耿他们阿爹啊……”陆芸花忙,余氏这些日子都是孩子们陪着,闻言不知想到什么,眯着眼沉思了一会,缓缓露出一个和陆芸花极为相似的温柔,说道:“芸花,帮我收拾收拾,抱我到桌边罢,躺着总不好见人。”

陆芸花看她坚持,只得迅速帮她收拾好了,抱着她坐到椅子上,还好椅子有靠背,底下放个软垫还是能坐住的。

余氏这些日子心情好,身体竟比之前好了许多,也有点力气了,能坐得住。

陆芸花给她膝盖上搭了一条小毯子,因为她极为坚持,所以余氏只得接受,母女两个相处,总是这样相互妥协。

等余氏收拾好了,陆芸花才出去喊了卓仪进来,陆芸花和余氏的屋子相连,卓仪微微低头避嫌,并不好奇少女的房间是什么模样。到了桌前,他极为恭敬行礼问好,余氏看到他刚刚进来时的表现,又看他目光清正、气质温和稳重、举手投足间懂礼又懂分寸,心中慢慢有了些想法。

“阿卓坐下说话,你……如今多大?”陆芸花说了一声先出去忙了,门打开着,只留了卓仪和余氏说话,余氏和蔼地望着眼前的男子,问道。

卓仪突然间觉得这位婶婶的目光有点……奇怪,竟让他不自觉拘谨起来,他进来前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挺直了脊背,声音也有点紧绷:“仪……今年二十有七。”

这时候讲年纪都讲虚岁,所以卓仪真正年纪是二十六,陆芸花快过十九的生日,勉强能说二十,余氏眼睛垂下不知想了什么,先喃喃一句:“六七……”

卓仪耳力极佳,自然听到她说什么,眼神逐渐带上疑惑,余氏这时温柔地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容:“想到点事情,阿卓莫怪,阿耿他们都是你孩子?你……”

卓仪紧绷着神经回答这位婶婶的问题,他不撒谎,所以有的问题会换着别的方向回答,好在余氏对此并不咄咄逼人,他说什么都含笑听着,还时不时点头。

终于,一切谈话在夜幕降临时结束了,余氏有些疲惫,又打起精神同卓仪说了几句话,卓仪自是能懂,极为果断向她告辞。

“如此便麻烦阿卓唤芸花进来。”余氏也不推辞,只这么说。

卓仪去唤了陆芸花进来,和孩子们在院子里说话,他现在细细一看,且不说几个孩子,就连呼雷这个拖油瓶狗都被照顾得极好,胖了不止一圈。

他对着微微躲在云晏后面的小榕洋蹲下,这个画面似乎和第一次相见时候的重合,他一只手伸出去小心勾了勾小朋友白白的小手,眼尾微眯,浓黑桀骜的眉尾乖乖舒展开,含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又轻又缓:“小榕洋,还记得我吗?”

陆芸花安顿好母亲出来时,就见自己对生人有点羞涩的弟弟又一次被卓仪抱起,坐在他有力的胳膊上,一条胳膊还费力勾着他的脖颈。

陆芸花:?

“那我便告辞了。”卓仪看陆芸花过来,把孩子放回地上,说道。

陆芸花见他收拾过后还有些不明显的倦色,又想他陪着母亲说了那么久的话,自己也同孩子们说了请他吃饭的事,便温声道:“卓哥留下吃一顿吧,卓哥陪阿娘说了许久的话,这时候回去也冷锅冷灶没什么吃的,孩子们都很想你,总要留下来把你买的鸡汤豆腐吃了再走。”

“这……”卓仪闻言迟疑,还是举棋不定的模样,又听陆芸花说:“今日外头不冷,凉风吹着比灶间热烘烘地还舒服些,我们便在院子里头吃罢?”

“好。”卓仪看一眼重新打开的大门不再拒绝,他也没有就这样坐着等,而是跟着陆芸花帮忙。他力气极大,摆在大堂的桌子使了一把劲便抬起放到外头,几个孩子帮着端些碗筷,没一会儿就全部收拾好了。

陆芸花把陶锅里的鸡盛在大木碗里,这陶锅可上不得桌子,因它又大又深,且不说会把桌子怎么样,放着的时候孩子们都夹不到鸡肉,只得盛出来。

这是一只大鸡,盛在木碗里分量不轻,重量对陆芸花来说是小问题,可碗边实在烫手,捂着布巾子也端起来有点困难。

“我来罢。”正当她换了几个姿势,苦恼着怎么把碗端起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