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4/5页)

温梨笙抬眼一看,才发现是谢潇南。

当然这时候温梨笙也没时间与他说话,从他手臂里挣脱了就要往前跑,却被他一下就拽住了手腕,温梨笙见温浦长举着扫帚越来越近,急眼了:“世子你放开我!我要挨揍了!”

谢潇南盯着她,并不放手。

眨眼间温浦长就追了过来,到了近前扫帚却放了下来,气喘吁吁道:“世、世子尊临温府,有失远迎、还望世子……”

谢潇南抬了抬手,示意他别说话,“温大人先歇息一会儿。”

温浦长也没勉强,累得肺都疼起来了,支着扫帚喘气,期间抬头瞪了温梨笙一眼,就见温梨笙藏在谢潇南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看他:“爹,你要不还是回屋里坐着吧。”

温浦长累得厉害,指了指温梨笙,却没能说出话,正巧沈雪檀从后方走来,疑惑道:“怎么回事,这大过年把你爹气成这样?”

“这那能是我气的啊?”温梨笙直接张口就瞎说:“是我爹一大早在院中练剑,说是要强身健体,这才累得喘粗气呢。”

沈雪檀眼睛一亮:“舟之要练剑?怎么不跟我说?我教你啊,你这年纪大了,不如少年体力和学习能力强,必须要有人教,否则容易伤筋动骨的。”

“滚滚滚,”温浦长冲温梨笙和沈雪檀喊道:“滚出我家,别再进来。”

正在进门的沈嘉清听见了,以为温浦长是对他喊的,以往每次进温家大门,只要温浦长在,基本上都会喊上一句差不多的,于是他习以为常扭头就走,还纳闷的嘀咕道:“怎么这次我刚进门就赶我,之前好歹还跟我说几句话才赶的……”

不过按照以往的惯例,他还是扬声道:“那我下回再来拜访啊郡守大人。”

沈雪檀回头喊:“傻儿子,进来!”

谢潇南似乎是一晚上没睡,忙活到了现在,从席路手中接过几张纸递给温浦长:“温大人,这是昨夜贺启城和梅兴安的招供。”

温浦长连忙接下:“这东西让衙役送来就是,世子劳累一整夜,也该好好休息。”

“无妨。”谢潇南道:“胡贺两家家眷太多,处理起来甚是麻烦,还是等日后回了奚京等皇上定夺吧。”

温浦长点头:“也只能暂时关押着。”

温梨笙在一旁听着,忽而开口:“世子什么时候回奚京呀?”

谢潇南转头看她,“过完年就走。”

“这么赶啊?”温梨笙双眉一撇,有种不高兴的惊讶在其中。

虽然知道谢潇南处理完这些事之后归心似箭,肯定是想着尽快回家,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才过完年就要走。

谢潇南点头:“这里的事已经办完,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回奚京。”

温梨笙一想到谢潇南此次回京,往后再见就难了,不由得紧皱双眉,小脸顿时出现不开心的神色。

谢潇南见了,又说:“温大人也会一同去奚京。”

“啊?真的吗?”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事,当即双眼一亮,转头看向温浦长:“爹,你也要去奚京吗?”

温浦长道:“那是自然,我十几年前奉先帝之命来此接管沂关郡,如今事情结束,我自然也回去复命,要回我该得的赏赐。”

温梨笙想起前世,当初事情延伸到了建宁七年的七八月份都还没有彻底结束,胡家也没有倒台,但谢潇南却因为急事匆匆离开了沂关郡,而后她爹也没有提过回奚京的事。

想来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变故,才会让沂关郡的事一拖再拖,直到后来大梁生乱世,她爹就一直守在沂关郡了。

原来是要去奚京复命的吗?

温梨笙一下子高兴起来:“好耶,可以去奚京看看了。”

大梁有名的繁华之都,锦绣皇城,温梨笙早有耳闻。

“我也去我也去!”沈嘉清立马站出来举手。

“你跟着去干什么?是有赏赐还是有故人?”沈雪檀挑眉。

“我隐约感觉到奚京有我的大好前程。”沈嘉清指了下奚京的方向:“我好像听到皇城的召唤,我必须去。”

温梨笙笑了一下:“你是听到了你同类的召唤。”

“什么同类?”

“猪啊。”温梨笙说道:“奚京不是猪特别多吗?满地跑的那种。”

谢潇南诧异的看她一眼:“是谁让你对奚京有了这样的误解?”

“不是世子你说的吗?”温梨笙咳了咳,学着谢潇南的语气道:“席路,再敢乱说话,就回奚京喂猪。”

席路没想到她学得那么像,在谢潇南的身后悄悄冲温梨笙竖起大拇指。

谢潇南皱了皱眉头,而后说:“那是因为乔陵有个堂亲在奚京开养猪场。”

难怪谢潇南总是用这个威胁乔陵和席路。

温浦长接过了东西,对谢潇南道:“世子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劳累。”

谢潇南一夜未睡忙到现在,也觉得有些疲,颔首道:“温大人辛苦。”

随后带着席路离开了温府,沈嘉清对温梨笙道:“梨子,我方才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贩摊买的花灯特别好看,咱们去买两个晚上玩。”

温梨笙这会儿心情正好,催着他道:“走走走,去瞧瞧。”

两人一前一后结伴出了温府,沈雪檀见他们都走后,转头疑问道:“你真的要去奚京?”

温浦长拿着扫帚继续清扫着地上的雪,状似无意道:“为何不去?”

“当初给你派任务的是先帝,如今先帝已经驾崩,你再回去那还能捞到什么赏赐?”沈雪檀似有些不赞同。

虽说温浦长当初的确身负皇命而来,不过王位更替,现在的皇帝买不买账还另说,怕就怕温浦长千里迢迢回了奚京什么也捞不着。

然而温浦长却道:“谁说我是去奚京要赏赐的?”

沈雪檀微怔:“这话何意?”

温浦长扫着地上雪,缓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也是为了温家罢了。”

沈雪檀好整以暇站着,看了他好一会儿,而后说:“利?什么利?你不过就是看上那世子,想诓他给你做女婿而已。”

温浦长的手一顿:“竟然被你发现了?”

“你都写在脸上了好吗?”

“没办法,我这逆子不争气,只能靠我亲自出马。”温浦长道。

“胡说八道,小梨子比谁都争气。”沈雪檀说着就走上前,一把夺过温浦长手里的扫帚直接用手折断:“扫什么扫,一年到头不见你扫一次,大过年的倒还装模作样起来了,街头有光着膀子耍杂技的,瞧瞧去。”

温浦长看一眼被生生撇断的扫帚,沉了一口气道:“你和你那个文盲傻儿子什么时候能少来点温府?”

沈雪檀哼笑一声:“那可不成,你十几岁时就是个孤儿了,我若不来看看你,小梨子连个过年给压岁钱的人都没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