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鱼桂领命进去找了好一会儿,最后撩开床帐,在温梨笙的手上看见了那东西,她见温梨笙正呼呼大睡闭着眼睛做梦呢,便想偷偷把扳指给摘下来。

却不曾想还没摸到,温梨笙好似在梦境中感觉谁要摘扳指似的,突然将右拳一握。

鱼桂不敢再动,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将事如实告诉了温浦长。

温浦长气得在门口连道三声逆子,而后拂袖离去。

忙碌了一天的温大人只好转身离去,打算明日再要。

温浦长平常不怎么做梦,今晚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回到了奚京,站在谢府大门之前。

谢府坐落在一条名唤沉香街的地方,周遭没有一户寻常百姓和商户,全是些世家望族所聚之地。

温浦长寻常是没有机会往沉香街去的,只是那时候他跟着礼部尚书一起将贺礼送去谢府,当中有三份礼,一份是当时的皇帝亲自拟定的封赏,一份是代表礼部的贺礼,一份是他自己送的。

虽然与前两者相比,他自个送得就显得十分寒酸了,但景安侯是个非常随和的人,仍是站再门口笑着将他迎进了门。

温浦长是第一次进这样气派的住宅,当时奚京的传言,说谢府中的一根柱子,就价值万金,温浦长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忐忑,心里默念着绝对不要在谢府丢人。

那些众人所送的,来不及搬运到库中的贺礼,几乎要把院子给占去大半,放眼一看全是朝中位高权重的大官,整个大梁的中流砥柱,是温浦长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的重臣。

那些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仿佛没有任何架子,温浦长站在不远处一边对这谢府管家清点贺礼,一边用余光偷看,这般云泥之别让他生出黯淡的情绪。

“找到你了。”忽而有人将手搭在温浦长的肩上:“亲家。”

温浦长转头,就见景安侯立在他身后,满脸笑容。

“啊?”温浦长吓了一大跳:“侯爷说什么?”

“亲家糊涂了不是?今日是咱们孩子的大喜之日,你还站在门口做什么?”景安侯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身大红喜袍的谢潇南从人群中走来,面若冠玉风姿不凡,走到他面前笑吟吟的行礼,乖巧唤道:“岳丈大人。”

巨大的情绪瞬间冲击了温浦长,他一下就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霎时间所有情绪沉沉落下去,百味杂陈。

他娘的,做梦都想让世子当女婿?都馋到这地步了?

实在是不太妙。

温浦长缓了缓心绪,见天色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唤人打水,准备去官署。

穿衣的时候他随口问道:“笙儿还没起吧?”

下人答:“回老爷,小姐一大早就出门了?”

“什么!”温浦长大惊:“她居然也有起那么早的时候?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

下人答道:“小姐说是要去千山书院念书。”

温浦长道:“真有此事?”

那当然是假的,温梨笙怎么可能起那么早跑去千山书院。

她坐着马车,慢悠悠的来到风伶山庄门口。

这还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来风伶山庄,这里就好比她第二个家,小时候温浦长忙于官职,她自己在家中孤单,沈雪檀就会将她接到风伶山庄玩,这一玩就玩了十几年,她也慢慢长大。

前世沈嘉清离开沂关郡之后了无音讯,没了能喊着玩的小伙伴,温梨笙去的也就不勤快了,直到后来谢潇南占领的城池越来越多,沈雪檀也辞别,自那之后温梨笙就再没去过风伶山庄。

好像也有两年多了,温梨笙看着熟悉的地方,心中生出一阵感慨。

守在门外的护卫自然都知道她,熟门熟路的问:“温大小姐,又来找我们少爷啊?”

温梨笙笑着说:“他在家中吗?”

守卫道:“在的在的,我们去通报,你先进来等。”

庄门里专门为温梨笙建了个小屋子,因为风伶山庄比较大,要进去找人来回也要花些时间,有时候温梨笙不想进去玩只想找沈嘉清出来,就可以在这小屋子里等着。

她坐下之后守卫上了杯泡着果子的茶给她,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沈嘉清就喊着温梨笙,大摇大摆的推开了门。

“梨子,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你个见色忘义重色轻友的白眼梨。”

“你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可别怪我动手。”温梨笙指着他警告。

沈嘉清把袖子一撸,理直气壮道:“我说错了?现在外面满大街都在说你跟世子关系非同一般,有望飞上枝头,攀上谢家的高枝儿。”

温梨笙道:“那都是别人乱嚼舌跟的,这你都信啊?”

沈嘉清哼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那你这几日都去哪里了?我去你家找过你两回你都不在。”

“别提了,我被我爹撵去了千山书院,谢潇南还按头让我念书学习,简直就是煎熬。”温梨笙叹一口气:“还是跟我好兄弟在一起玩开心。”

“又是谢潇南,难怪别人总说你跟谢潇南有一腿呢。”沈嘉清晃了晃她的肩膀,恨铁不成钢道:“温梨笙,你清醒一点,谢潇南这次来沂关郡可是奔着摘掉温大人乌纱帽来的,我听说有不少人些匿名信投到谢府,举报温大人贪赃枉法。”

“哎呀,那都不是真的,我爹现在跟谢潇南关系好着呢,上回你在我家不是也听到了吗?沈叔叔和我爹都让我们跟谢潇南打好关系。”温梨笙道。

“你之前跟我说,谢潇南虽年岁不大,但是个心狠手辣的嗜杀之人,且患有疯病,每每发病都要残忍杀好多人,饮人血才方可镇压心中的杀意,来咱们沂关郡,其实就是为了养病的……”沈嘉清将当时温梨笙胡诌的一番话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温梨笙:“……”

她一时觉得有些头痛,果然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是真的很有道理。

那时候的温梨笙总惦记着后来沈嘉清的手臂差点被谢潇南折断,只觉得他是万万招惹不起的,便编出了这样一些话吓唬沈嘉清。

却没想到后来的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她才发现对谢潇南的误解颇深,且见到谢潇南之后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从一开始的恐惧忌惮,到现在的欢喜雀跃。

温梨笙想了想,而后道:“之前那些说的都不作数,谢潇南作为沂关郡的贵客,我们算是沂关郡的主人,他与我们压根就不是敌对关系。”

“是吗?”沈嘉清狐疑。

“而且你想想,谢潇南是客人,你是什么?”温梨笙拍了拍心口:“你是我的家人,我自然要先好好招待客人啊,所以这些日子才忙碌于他的事,但是我们俩的铁哥们关系是一点都不会变的。”

沈嘉清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