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2页)

虞翎那头两年多没见过姐姐,现在哭得正是伤心,不知黑衣男子为什么一副和她姐姐熟稔样,也不知谢沉珣从地牢里出来,看见被月光映出的淡淡黑影,突然道:“方知府离京那年,皇贵妃有孕,四皇子出生那年方家有人进宫,虞家和皇贵妃似乎也有牵扯。”

小周大夫不懂世家事的弯弯道道,问:“什么意思?”

谢沉珣沉声道:“有些巧而已。”

乌云被凉风吹散一角,银辉照在枯枝上,伴着诡谲风声,十几年前的事难查,牵涉到有权有势的,更加难入手。

小周大夫沉默好一会儿,道:“你不该带她过来,虞泉的病不一定能好。”

虞泉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当年失血过多,让她身体亏损大。

谢沉珣手背在身后,开口淡声说:“我既然给她最喜欢的东西,那她能还给我的,只有我想要的东西。”

小周大夫顿了片刻,只皱了眉,听他语气,他想要的东西,不是虞翎会主动还的。

虞翎若是在场,怕是要对谢沉珣的敏锐感到后背发凉,但她没有机会,还在听眼前妇人说她姐姐的事。

这个妇人曾是侯府照顾她姐姐的大丫鬟,去年嫁人,刚刚喊虞翎过来那个二十多岁憨厚男人就是她丈夫,也是侯府小厮。

妇人说最近寻到了西域新药,她姐姐情况正在好转,或许过些时日就能有个好消息,让虞翎耐心等待。

虞翎红着眼眶问:“她为什么会睡这么久?为什么要对外称人没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虞翎问得多,妇人沉默,朝外看了一眼,看见外边没有人在,这才小声道:“泉姑娘是死里逃生,都是命,人既然在,翎姑娘就不要多问了,也万不可亲自问她,一些没办法的意外,过去就过去了。”

虞翎却是明白了,是因为先平阳侯,她姐姐未来公公。

她心里有悲有喜,要开口问那个孩子时,又陡然察觉四周没有婴孩用物,来的一路也安安安静,没见孩童哭闹。

若她姐姐真的生下那个孩子,应该是夭折了。

虞翎哭得更加厉害,抽抽噎噎,只觉她姐姐遭遇委屈,当初就不该让她姐姐回侯府。

她的这一哭,又是哭了很久,孱弱伏在榻旁握着虞泉的手,眼泪都湿了手臂衣衫。

那个妇人虽常听虞泉说虞翎脆弱黏人,做姐姐的见小姑娘哭也不忍心,实在舍不得离开妹妹,但如今妇人自己真遇到人哭起来,也不懂该怎么劝,都有些不知所措。

妇人正犹豫着,就看到谢沉珣修长手指拂开珠帘,走了进来。

他微抬起手,让妇人下去端碗安神汤来,随后才慢慢把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虞翎抱在怀里,坐榻边凳子上,揉她的膝盖。

他眉目清冷俊俏,却让人最有安全感。

虞翎泣不成声,只趴在他怀里,自然攥着他月白衣衫,让他一定要救她姐姐。

旁边妇人愣着神,看他们两个人的亲近,又觉一阵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