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页)

她想请四皇子一起去扫墓的事,谢沉珣仍没做过应许,只是对她想要姐姐的话,眸色微深了些。

他也不知自己怀里这个娇泣委屈的姑娘家,又在想希望他跟她姐姐的死无关,她姐姐到底那么喜欢他。

她已经在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

虞翎小小发了顿脾气,倒得了谢沉珣一句不会再凶她,她只是轻低着头,握他的袖子,说自己会不想惹他生气。

皇贵妃来消息让虞翎进宫过两次,都被虞翎称病避过,怕撞见圣上。

萧庚雪面上样子倒做得好,送她的笔墨纸砚皆是昂贵物,冲她兴致来,写信给她时,问的也是可否要请宫中大夫,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殷勤,又容易心生好感。

他是她的未婚夫婿,关心她是正常,虞翎私底下回得也礼貌规矩,只说些生活细碎,她字写得越发好看,有些像谢沉珣,只又有自己的柔媚,看起来都让人觉得姑娘家的娇柔。

许是见他们两个字处得好,皇贵妃还特地赏来一串莹润有光泽的珍珠链子,伴着萧庚雪的信送到侯府。

但他们来信不到三天就被谢沉珣发现,自此后虞翎的信就只能生硬起来,写完还要谢沉珣过上一遍,萧庚雪回信也来得少了,大抵也知道侯府家规严。

只要是有心关注侯府和四皇子的,都能收到他们有往来的消息,姜家亦是如此。

萧庚雪和姜婵自幼一起长大,他会娶她,毋庸置疑,可四皇子妃之位,在姜家长辈眼里也是属于她的,他们从小便是这样教他们姐弟。

当初未回京的虞翎并未让他们起过戒心,于姜家而言,她无父无母,没有背景,只要略施手段,不仅会早死,还会被萧庚雪厌弃。

不管怎么样,都活不过一年,等到时候姜婵再嫁,即便是续弦,也是正室。

但现在萧庚雪不排斥虞翎,又让他们警铃声忽起。

四皇子不是能轻易被人拿捏的,他这样子就是对她有意思了。

虞翎对别人怎么想倒不是很在乎,她在查她姐姐有孕那段时期的事,还特地朝府里冯管事要这几年事簿,说让四姑娘看看。

她以前就要过这些东西,可那时候查的只是侯府丫鬟与现在的有什么出入。

约是她现在和谢沉珣的关系十分好,好到让冯管事这种精明人隐约察觉到了怪异,在她提一句是否还有多余的私簿时,还犹豫了一下,才说的没有。

——往常他都会直接笑呵呵说一句哪里会有这种东西。

虞翎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也没继续追问。

侯府水深,谢沉珣从不让她接触这种事,她能做的,只有一步一步让他对她放下防备,接触到侯府那些秘密事。

有的事情不是随便就能过去的,她姐姐受的委屈更加。

姜家父亲倒是在这段时间领着姜锦誉先来给趟侯府,让他正式来和虞翎道个歉。

偏厅内紫檀木桌椅整齐而置,丫鬟端茶而入,虞翎被领着过来时,只见到谢沉珣坐主位,屋里还有个健壮青年,坐旁侧扶手椅,姜锦誉束手束脚站在他边上。

他看到虞翎姿容过胜的容貌时,不动声色皱了眉。

谢沉珣给虞翎介绍了一句姜指挥佥事,虞翎上前微微行了礼。

这位姜大人叹气说:“是姜某管教不严,得罪虞姑娘。”

侯府平日只关注和虞翎相关的事,如四皇子和姜婵,不知道姜锦誉暗地里做什么,说得过去。

但她和姜家间关系不同于寻常姑娘和普通世家,若说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佥事不知道,不太可能。

姜锦誉见虞翎走到谢沉珣手边站着时,还有些扭捏,到底是有些听进她那天的驳斥,可他人又自我惯了,奉上道歉茶时都有些别别扭扭。

这杯茶还是姜大人亲自倒的,虞翎被他们看着,只伸出白皙手指,垂眸接下姜锦誉这杯茶,抿两口便算是喝过了。

姜父面相上看是个和蔼大气的人,浓眉大眼,虞翎只听皇贵妃说过他精明,会办事。

他见虞翎喝过茶后,笑了笑,让她和姜锦誉两个出去走走,说说话,他有事要寻谢沉珣。

谢沉珣端坐扶手椅,他高大俊美,即便与长他多年的指挥使佥事在一起,也不显气势弱,只开口说句男女有别,又看向虞翎道:“你身子不好,回去。”

虞翎把手里茶水给丫鬟,摇摇头道:“我想知道姜公子想说些什么,他上次凶了我。”

姜锦誉一听就知道自己等下要是说了不好听的话,又要被她告上一状,怒气下意识起来,被谢沉珣淡淡视线扫过一眼后,瞬间泄下去。

谢沉珣在他们这群纨绔子弟里格外出名,族里有兄长和他同岁数的,都得拱手先行礼,敬这位手段强,学识厚的吏部侍郎。

虞翎只在一旁恭而有礼轻轻福身,慢慢退出去,姜锦誉被父亲眼神催着,也跟了出去。

有两个侯府丫鬟跟着他们,姜锦誉跟出来了,但就是不张嘴,自己跟个哑巴样跟她走,袖子里拿着什么东西,要给她又不想给似的。

虞翎知道姜家来找她不会是那么简单,姜婵和姜锦誉待她如何,同平日里姜家怎么说她,脱不了干系。

可她需要一个局外人。

她轻轻摆手让两个丫鬟退后些,他和她对视,又莫名其妙红脸走了几步后,才顿住步子,憋气道:“是我爹要我来我才来的,你别以为我想过来送什么道歉礼……”

他被虞翎打量的眼神看得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她只叹口气道:“你要是想说这句话,应当在我姐夫和姜大人面前说。”

虞翎回过头,让个丫鬟去取些糕点茶水来,又让另一个去抱来暖手炉,这里风大。

姜锦誉背着手,一个人走来走去,在雕栏上坐一会儿,又坐不定,最后咬了牙,见四下无人,才突然走近一步,伸出手,手掌里有一个胭脂玉盒,道:“你别误会,东西是我挑的,但这是我爹让我给你的,我只给我家里人和媳妇送东西。”

虞翎端详他涨红脸色,听过他以前进青楼充大头给花魁一掷千金,最后回到家被罚跪的事。

他们关系最多只是比别人差,何必做出一副送她东西就是赴死样?

她轻轻抬手接过,只打开来,一股奇异怪香扑鼻而来。

可虞翎没说什么,只盖回玉瓷盖,道:“这盒胭脂不错。”

他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算你识货,上好的西域香。”

姜锦誉这话刚一说完,虞翎眼前忽然一黑,手里的玉盒刹那间就摔到地上摔碎了,粉香溢散开来,掺杂一种娇媚之气。

但他面色骤然难看起来,道:“你不想要就还给我,我姐姐都没有……”

虞翎纤软身子半摔到他怀里,他扶着她纤细手臂,身体僵硬起来,看她低眸紧咬住唇,攥着胸口微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