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誓 江秋月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指,点在……

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江秋月都很能把控江家人的饭量,但对于第一次见的许从周和周碧云的饭量却不太清楚。

尤其是许从周。

他年轻,又长年训练,饭量肯定比寻常成年男性要大。

江秋月盘算了一下中午要烧的菜后,就伸头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灶膛后面烧火的许从周。见他面色发红,额角也有不少汗水,忍不住道:“你不用这么老实坐在那儿,不热么?可以出来透透气。”

许从周坐的笔挺,只是灶膛后面放着的小板凳又矮又小,显得他整个人很委屈,就连他开口说的话都有些意外的萌。

“我看火。”

江秋月:“……”

江秋月忍不住笑了一下,指着两口锅道:“炒菜的时候可以感觉的到火大还是小,如果需要调火,我会告诉你。”

许从周闷了一下,才站出来,但也没有离的太远。

江秋月见状瞥他一眼,又道:“我打算等下烧一个简略版的红烧肉,因为我家没那么多调味品。然后再煮一个鲫鱼炖豆腐汤,这块肉皮也放汤里一块煮透,然后捞出来切成细条和蒜苗一块爆炒,再来一个清蒸鲢鱼,蘑菇炒肉片,辣椒小炒肉,青菜炒野鸡蛋和凉拌野菜。所以你和周阿姨有什么忌口的嘛?比如葱姜蒜不吃等等或者不能吃辣?”

许从周摇头:“没有。”

江秋月点头,眼睛却疑惑地看向许从周,“真的?”

许从周也看着江秋月。

僵持了一会儿,他不自然地撇开眼说:“我都行,我妈胃不太好,吃不了太辣的。”

“那就换一个。”江秋月说着就准备动手,许从周却拦了下来,“不用,还有其他菜。”

江秋月却没听,而是把辣椒小炒肉换成了萝卜炒肉丝。

做好这些,她才又开口问道:“对了,你一顿吃几碗饭?”

许从周微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可还不等他想好,江秋月又道:“三碗够吗?不过今天的菜有点多,等下不好蒸米饭,我打算炕饼子,大概比我的掌心大一点,一个指节厚,给你准备……十个,够吗?”

许从周:“……”

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细白手掌,许从周眼神微闪,迟疑了一会儿后道:“应该够了。”

那就是可能不够。

江秋月屈指点了点下巴,“唔……我知道该做多少了。”

七菜一汤,外加一大盆被炕好的饼子端出来的时候,江秋月再次受到了周碧云的夸赞,杜春花就在一边客气说是许从周帮忙的功劳。

一顿午饭过后都一点多了,加上后面的洗洗刷刷,杜春花又安排了周碧云和许从周去午休,等到家里面再次热闹起来都三点多了。

正好外面的太阳也没那么晒,杜春花和周碧云就一致安排江秋月和许从周单独出去聊聊。

江秋月倒是没什么害羞的心思,只是她也不太耐烦在路上碰到别人,然后还要一个个解释,顺便还要忍受别人的打趣。

故而刚出门,江秋月就歪头看向许从周道:“我家附近也没什么好转的,我带你上山看看,怎么样?”

许从周无不可,便点点头,“好。”

江秋月顺手取了放在院子里的篮子就说:“那走吧。”

这一路上,江秋月挑的都是平时没什么人走的小路,加上刚刚秋收完,大家伙都累得够呛,如今大多数人都在歇息,因此路上也没碰到人,很顺利就进了山。

并且江秋月一路观察发现许从周是真的不说话,至少她不开口,他也一直闷不吭声。

故而等往山里面稍稍走了段距离后,江秋月忽然就停了下来。

她回头,手中还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下来的柳树枝,一边随手缠着,一边就这么歪头打量着许从周。

许从周一没料到江秋月走着走着忽然间就停了下来,二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大胆地盯着他看,再加上他很少有和女性相处的经验,一时间也捉摸不透江秋月是什么意思,便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她。

好一会儿后,他才琢磨过味儿来,试探着朝江秋月问道:“怎么了?”

江秋月抿了下唇,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在许从周的面前露出更多的真面目。

目前来看,她和许从周的事应该十拿九稳了。

按理来说她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把一切都交给家长,然后安静等到结婚随军就是了。

可许从周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

虽说她选择他的主要原因是想离开这里,但也不能把人用了就丢,没这个道理。

既然注定了将来会有很多年在一起生活,那她希望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但她能感觉到许从周似乎对她有意,而她也觉得许从周挺有意思的。

既然这样,她倒是可以给许从周留下一个更深刻的印象。

想了想,江秋月就说:“你这次过来算是相亲的对吧?”

许从周摸不透江秋月说这话的意思,却诚实地点头,“是。”

江秋月就又问道:“那你相中了我还是冬梅?”

许从周没料到江秋月居然问的这么直白,顿时不自在起来,眼神瞥到一边。

但江秋月却固执地盯着他,似乎一定要一个答案。

许从周动了动喉咙,才不自然道:“你。”

“唔……”江秋月歪了歪头,“那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和我说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具体是干什么的。”

“我……”许从周怔愣了一瞬,想起战友平时说起相亲时都会先做自我介绍,他似乎确实做的不够。

革命军人知错就改,许从周立刻就道:“我是许从周,言午许,双人从,周而复始的周,今年二十三,职业是军人,职位是营长。”

江秋月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弯了下唇角,轻笑了一声。

许从周下意识抿了下唇,掌心汗湿,一时间摸不准江秋月又在笑什么。

许从周想说话却又觉得嗓子发干。

他忍不住抬了抬下巴,又伸手扯了扯领口。

当视线和江秋月再次对齐的时候,许从周心底的焦躁又多了几分,下意识就撇开眼。

可人不在他眼里,他又想去看。

如此反反复复,真是全身上下都展现着别扭。

“除了这些呢?”如同甘霖般的声音总算把他从那种干涸的境地拉了出来,许从周抬手掐了掐喉咙,清了下嗓子才又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江秋月歪了歪脑袋,“你的身份特殊,我也不好打听啊,你就说一些我目前可以知道的吧。”

许从周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心里的焦躁散去了些,才开始组织语言说:“我们家三代都是从军的,但我爷爷在解放前就牺牲了,我爸现在还在部队,我妈在妇联工作,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因为打仗的缘故,我七岁以前一直被父母寄养在老乡家里,直到我父亲工作稳定后才将我接过去,十四岁的时候我就被送到苏联留学,十九岁回国后就一直留在部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我奉献一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