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要不要我帮你?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很多社交法则,讲究审时度势,依时局进退。

今天的这场鸿门宴,虽然中途有些插曲,但最后还是在宾主尽欢的愉快氛围中结束了。

席间,江弛予提起自己高中时曾在建哥的酒吧打过工的事,那时江弛予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学校上学,还因为在酒吧工作的这件事,闹出了点小风波。

想必建哥对往昔的 “峥嵘岁月” 十分怀念,拉着江弛予问了不少当时细节的问题,兴致来潮,还和年轻人分享起自己的创业经验。

当然建哥的这本生意经,寻常人是无从学起的,不过这个小缘分拔高了建哥的辈分,也在无形中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散场时,建哥搂了个性感火辣的长发美女回了专属于他的总统套房。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今天新认识的小老弟,钦点了两名风格迥异的美人上来服务郁铎和江弛予,还贴心地在楼下开好了两间房。

这即是笼络,也是把柄。

逢场作戏是生意场上必备的技能,上一刻双方还在饭桌上剑拔弩张,下一秒,郁铎和江弛予各自带上一位美女,言笑晏晏地和建哥在电梯口告别,仿佛从未有过过节。

江弛予泰然自若地带着美女回到房间,刚关上房门,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他掏出钱夹,从里面点出十几张百元大钞交到女孩手里,对她说道:“今晚先到这里,有人问起,就说已经服务过了。”

没人和钱过不去,女孩二话不说,收钱离开。

小姐一走,江弛予立刻出门去找郁铎,一秒钟都不敢耽搁。他相信郁铎会妥善处理建哥的这份 “好意”,因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们自有一套处事法则。

但今晚郁铎喝了太多的酒,相较于其他,江弛予更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特别是他的那只手,刚才被铁板的热气灼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处理。

思虑间,郁铎的房门被打开,出来的是陪郁铎回房的那个姑娘。江弛予轻车熟路,用同样的方法打发小姐离开后,自己进了郁铎的房间。

建哥的这家酒店,在设计上花了不少心思,据说是完全仿照了澳门那边的设计风格,欧式软包大床搭配花纹华丽的窗帘地毯,成套的真皮家具依次摆开,又配上了大量金灿灿的装饰摆件,放眼整个城北区,也当得上一句相当奢华。

此刻床头仅亮着一盏小灯,黯淡的灯光削弱了不少晃瞎人眼的金钱气息。房间里酒气浓重,江弛予刚往里迈进一步,就踩上了一块软绵绵的布料。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郁铎的西装外套。

豪华大床上纱幔低垂,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灯光,将气氛渲染得十足暧昧。为了驱散这种迤逦的氛围,江弛予煞风景地打开了房间里的主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很不适应,他略微朝门的方向侧了侧脑袋,用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张被酒精染得潮红的脸颊和微微张开的嘴,就这么撞进了江弛予的眼里。

非礼勿视——江弛予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几个大字。

“郁铎?”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将郁铎挡在眼睛前的手拉开,轻轻喊了一声。

“别碰我。” 郁铎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他不耐烦地挥开了江弛予的手,闭着眼睛道:“你先出去吧,钱包里有钱,自己看着拿。”

“是我。” 江弛予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完,江弛予就拉起郁铎的那只手,正要好好检查,又被他不耐烦地抽了回来。

饮酒过量也是有危险的,郁铎这辈子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开头的三杯刚喝下没多久,他的眼前就开始天旋地转。

在后面的时间里,他又陆陆续续地替江弛予喝了好几杯,到后来整个人都快要坐不住了。郁铎现在之所以还可以躺在酒店房间而不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是因为席间他去洗手间抠了好几次嗓子眼,把胃里大半的酒都吐了出来。

郁铎没有去掩饰他的狼狈,因为他知道,建哥就是想看他这幅模样,也只有这样,今晚他和江弛予这场一唱一和的大戏,才算真正唱完。

郁铎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来人是江弛予,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快帮我把领带摘了。” 郁铎胡乱抓了把自己的前襟,又一脚踢掉脚上的皮鞋,抱怨道:“勒死我了。”

江弛予的目光顺着郁铎泛红的指尖向下望去,他的脖子上整整齐齐地系着领带,衬衫的下摆却已经完全打开,那件唯一拿得出手的西装外套早已扔在地上,看来在他来之前,郁铎和那个姑娘正打得火热。

“那酒能这么喝吗?简直不要命了,拦都拦不住。” 江弛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他摘掉郁铎的领带,又将剥到一半的衬衫彻底脱下来,然后解开了他的皮带。

“我不喝,难道你来喝?” 郁铎配合着江弛予的动作抬了抬腰,嘴里说道:“我俩都交待在这儿了,指不定被拖到哪个深山老林里给埋了。”

江弛予冷哼了一声,道:“强词夺理,就你能,地球少了你就转不了?”

腰带松开,深色的内裤边缘就这么露了出来,江弛予突然有些不自在。

他将皮带抽出来,起身站到一旁,口气生硬地对郁铎说道:“剩下你自己来。”

郁铎听见江弛予的话,笑了一声,嘲笑道:“矫情。”

说完,他就开始动手给自己脱裤子。

奈何郁铎醉得太厉害了,他闭着眼睛倒腾了半天,什么也没脱下来。手脚乱动一通之后,越发不得章法,最后干脆闹起了脾气,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

郁铎在江弛予面前一直揣着大哥的架子,嫌少露出这样的一面。江弛予被他闹得也顾不上自己那点小尴尬,无奈地又走上前去,替他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这拉链一拉,问题就出现了。

郁铎今晚喝了鹿鞭酒,刚才又被那个小姐一通撩拨,就算真有什么隐疾,这会儿也该是展现医学奇迹的时候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江弛予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而郁铎大概是醉得糊涂了,他没有发现这样有什么不妥,甚至诚实地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不知死活地抓住江弛予的手,将他按向自己。

从刚才开始,他就饱受着这种隐秘又陌生的折磨,江弛予的触碰让他找到了宣泄口,本能地想要靠近。

江弛予的喉咙被烈火炙烤得快要冒烟,他哑着嗓子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弛予。” 这个始作俑者像个没事人一般,伸出手指对着江弛予的鼻子虚虚一点,道:“你是江弛予,烧成灰我都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