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偷吻 救命啊!救命!(第2/4页)

她惊惶地扑腾,水花四溅。张澍仰头避开水花,伸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她感觉周身全是水,巨大的不安全感裹着她,她只能无意识地挥舞拍打。

随即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笑,“别怕别怕,不会沉的,听话,松手……”

盛夏感觉自己拍到了结实的肌肉,手一顿,停下动作,这才发觉她的腰被一只手臂搂着,将她整个人托在水面。

面前是他赤.裸的上身,阳光透过水波,在他臂膀投射出硬朗的线条,她的手正攀在上面。

她惊魂未定,隔着救生衣,感觉到双方逐渐同步的心跳。

急促而剧烈。

感觉嘴里全是腥咸,盛夏不由咳了两声。

张澍捏着她的后脖颈给她顺气,距离倏然又贴近,胸膛被挤压了下,他下意识低头,她浸湿的泳衣下移,露出一点沟壑。

张澍猛地扭头,喉结滚动。

“咬住吸嘴,飘着就行。”他看都没看她,生硬地嘱咐。

盛夏连忙松开手,他也抽走手臂,让她借着救生衣漂浮,只在边上偶尔拽一拽,帮她保持平衡。

盛夏一头栽进水里,目之所及,像电视里海底世界的截屏,礁石、珊瑚、海鱼,五彩斑斓。

她很快学会用吸嘴呼吸,忘乎所以。

也没有注意给她掌握平衡的手已经拿走。

她任由自己漂浮。

忽然,海水涌动,一具矫健的身体从她眼前的海底游过,驱散了鱼群。

他在海底弯着嘴角笑,然后猛地向她游过来,盛夏心脏突突直跳,随即腰就被搂住了,他的脑袋凑近,贴上了她,两个人下沉。

他们在海里,隔着面罩对望。

盛夏忘了要呼吸,像在梦里。

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猛地一蹬,冲出水面。

水压急速变化,心跳也跟着起伏。

得见天光,如同获救。

盛夏急促地喘息,见他一脸捉弄得逞的模样,忽然就来气,她在水底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推开他,自己游到了扶手边,匆忙上了船。

回头,他还飘在那,眼底眉梢全是笑意,“上去了就穿好衣服。”

他还有脸发号施令。

盛夏别过脸。

小麦有个词用得对。

妖孽。

海妖!

-

海岛生活悠闲而快活,恍惚间,旅行已近尾声。

酒店准备了野餐。

男生们在烧烤,女生们坐在秋千上晃荡。

“啊不想走,一辈子呆在这儿该多好啊……”辛筱禾感慨。

小麦:“附议啊……”

“怎么时间就这么快呀……”

盛夏也叹息。

放松的时间总是短暂,忙碌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小麦问:“回去是不是就差不多出分了?”

盛夏:“嗯。”

小麦:“好可怕呀,万一估分不准,旅行结束那一天,就是我的末日了。”

盛夏安慰:“不会差距太大的。”

辛筱禾:“我也好忐忑啊,分数出来,也还有的愁,何去何从啊,该学点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我们在完全不了解这些专业的年纪做这种选择啊?”

“哎……”

“哎……”

三人正惆怅,有人在喊:“盛夏。”

是卢囿泽。

“想和你聊聊。”他站在两米开外,温和地说。

盛夏起身,拍了拍沙子,“怎么了?”

“走走吧?”

盛夏有惊讶,但没迟疑,“好。”

两人沿着沙滩边缘慢慢走着,背离烧烤场的方向。

侯骏岐撒了把孜然,挑眉:“阿澍,卢囿泽是要干嘛?”

张澍只瞥了一眼,面无表情道:“鬼知道。”

盛夏踩着松软的白沙,率先开口:“提前恭喜你呀。”

卢囿泽笑一声,“也提前恭喜你。”

又是一阵沉默。

盛夏知道他有话要说,也知道他在思索,便等着。

“也许说来荒谬,但其实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从初中开始。”

即便有心理准备,盛夏还是一惊。

初中吗?

“怎么说呢,”卢囿泽笑得有点勉强,“张澍说得对,我可能属于那种,什么都顺其自然的人,大概从小什么都有,所以不擅长去争取。”

“其实说喜欢很久,也有点言过其实了。初中时候就对你有好感,但太过朦胧,其实如果高三这一年没重新遇上,大概也就淡忘了。”

“重遇了,就更觉得是缘分使然,后来听说你也要去宾大的时候,我没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偶遇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那种欣喜……”

步伐越来越慢,两个人始终保持半米的距离。

“现在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了,我最近和张澍住一块,有些东西我好像想明白了。”

“他是个很有能量的人,能够很从容地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很舒服,这确实很神奇,像是与生俱来。”

“但其实不是。”

“他知道侯骏岐虽然五大三粗但是很敏感,在友情里得给足关注,即使是恶言恶语怼他,也不能不理他,大家都在的场合七嘴八舌也一定留意侯骏岐说了什么,得回复他……他知道齐修磊胆子小但不好意思说,所以假装在客厅打游戏等他上完厕所……他知道杨临宇喜欢辛筱禾,所以齐修磊聊到东州大学他会转移话题……”

“他知道大家和我不熟悉,所以非要和我住一间……”

“他知道你感冒,问遍了整个酒店的华人,要一包国产的感冒灵……”

“从容可能是因为,极致的细心吧。”

盛夏扭头看向卢囿泽,他抿着唇,微微笑着。

“哈哈,有点奇怪,为什么在这里夸情敌。”他调侃。

是有一点,奇怪。

“你也很细心。”盛夏真诚地说。

能够发现别人的细心,自己也该是个细心的人。

卢囿泽失笑:“可能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就是觉得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什么朋友,都要离开了,竟然不知道要跟谁告别。”

盛夏能够理解卢囿泽这几天的心情。

在一众同学里,却难以融入,总归让人多思多虑。

孤独有时候让人迷失,有时候也让人清醒。

卢囿泽停下脚步,正对着她,望向远处烟雾袅袅的烧烤场,郑重说:“所以,你做代表吧,盛夏,就当是我,跟所有人告别了。”

-

盛夏独自回到了烧烤场。

侯骏岐贼兮兮问:“卢囿泽呢?”

盛夏:“他说他凌晨的飞机,得先去收拾了。”

侯骏岐:“他找你说什么?”

他说着,还瞄了眼张澍。

盛夏也瞥了眼张澍,他专注在烤肉。

“找我告别。”

侯骏岐瘪嘴,缓慢点头,似懂非懂。

张澍挑了个烤得金黄的鸡翅递给盛夏,“尝尝看。”

盛夏接过,吹了吹,咬了一口,香气四溢,“好吃!”她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