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奸佞权贵x忠臣之后(第2/3页)

只是重兵倾轧,朱大人下了收兵的手令那群官兵也根本不听,只能让矿上的人快撤,同时将账本全部藏好。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朱知州眼神阴狠,唤了心腹前来,下了命令。

严州的水被搅乱,皇宫里也没有消停。

“陛下,礼亲王求见。”

“不见,让他们全部出去,朕谁都不见!”

皇帝烦闷不已,连亲哥哥也不愿见。

“也不听听他们说的什么东西,还说蔺卿草芥人命,连朝廷命官都随意斩杀,更可笑的是,还有人给朕呈上蔺卿私自开矿的罪证,可笑至极!”

他早就收到了蔺卿传来的线报,蔺卿将事情写的一清二楚,是那名小都尉先抗旨,蔺卿才斩了人点兵。

要皇帝说杀的好,一个小小的严州官,在他的圣旨前也敢做出糊弄的行为。

更别说蔺绥为他收缴了几座矿产,并且可能还有更多。

皇帝心里其实清楚,那些罪证八成是真的,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蔺绥不是把那些东西都给他了吗,还顺便把其他人的也都送进他的国库里。

对于皇帝来说,好处都是他的,稳赚不赔,蔺绥早就将功赎罪了,甚至还应该被追加封赏。

至于那些关于陈和的事儿,这太监毕竟是母后身边的人,母后都没说什么,他何必在人死了之后又提起,让事情过去就过去吧。

反正在皇帝心中,蔺绥现在就是头号忠臣,为他鞠躬尽瘁,拖着病躯做这些事,那些人连他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也懒得听他们废话,去后宫找乐子去了。

礼亲王吃了闭门羹,捏紧了拳头。

昏庸的废物,礼亲王在心里暗骂,要是皇帝是他,怎么可能任由蔺绥如此揽权。

他也顾不上在皇宫里耽搁太多时间,匆匆离宫。

严州也有他的人,如果想要事情平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蔺绥走不出严州。

夜里风大,蔺绥忍不住咳了几声。

燕秦为他抚背顺气,替他挡着风,看着那些被装进箱子里锁起来的账本,抿了抿唇。

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他们的动作也太大张旗鼓,他有些担心这些账本能不能被运回京,甚至是他们能不能平安回去。

他十分清楚,身边人已经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蔺绥下令原地休整没多久后,漫山亮起了火把,燃烧着的火箭射向营地,将草地点燃。

那些草莽拿着大刀,无疑是山匪。

喊杀声震天,不断射来的火箭让队形被冲散。

燕秦护着蔺绥,用剑将箭劈成两半,带着蔺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清瘦的青年穿着黑色貂裘站在夜色的阴影里,望着身旁的少年。

“不杀了我,他们不会罢手。”

“燕郎,你可得保护好我。”

在兵戈相接与战马嘶鸣里,燕秦认真点头。

只要他在,他就不会让蔺绥出事。

蔺绥身子骨弱,也没有武功,一旦陷入危险,会十分被动。

更何况蔺大人是以如此口吻说出这句略显柔弱的话,叫燕秦恨不得立刻为他冲锋陷阵。

蔺绥眼眸带笑,从怀中拿出了枚小巧的哨子。

哨声尖锐破空,分布在各处带领着一小队士兵的锦衣卫立刻听命行事。

燕秦防着射过来的箭,带着蔺绥移动,寻找着最佳视野。

原本乱糟糟的战斗场面变得有序起来,人数优势和阵列优势,官兵很快把那群山匪逼迫到了一个包围圈里。

那群人能想到的夜袭,蔺绥不会想不到。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这一刻。

蔺绥从头至尾都处于保护圈内,走到了那个受伤的土匪头子前。

蔺绥唇角请扬:“想护着三座山外的小矿山?你仔细瞧瞧,我这人是不是少了些?”

土匪头子心神大乱,死死盯着蔺绥,面上满是不甘,在他破口大骂前,蔺绥已经让人把他嘴给堵上了,省得聒噪惹人烦。

蔺绥并没有把所有兵力聚集在一起,早就兵分三路,去往了不同的较大的私矿,与此同时还有两队锦衣卫在接到命令后在严州私矿内活动。

严州大大小小的私矿加起来有十几处,蔺绥打算先把四处大矿控制了,剩下的慢慢清理也不迟。

由于此事重大,皇帝下旨让蔺绥全权处理此事,并且派了两个官员带兵来援助接应。

蔺绥并没有把那些金银先运回京城,而是把所有东西都放到了知州府中。

朱大人早就面如土色,看着那一车车的金银堆在他的家中,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知道蔺绥这不是信任他,而是把明火烧到了他身上。

他不清楚蔺绥手里有多少记录,也不知道那些记录会不会在半道被毁掉,只能咬牙看守这些金银。

在两个官员带着兵来严州后,蔺绥让他们负责金银的运回,自己则继续处理剩下的私矿,以及那烧不尽的匪盗。

这一处理,便处理了半月,还是调了隔壁州的兵力才得以快速荡平。

严州境内前所未有的太平,百姓们对这些事津津乐道,那些官员们却依旧紧着一颗心。

“这些东西没有让那两位大人带回京么?”

燕秦看着那个上锁的箱子,深知它的重要性。

若是没有这些东西,那些私矿都可以找些替罪羊,但有了这些东西,无疑是让一些人把心悬在嗓子眼里,夜夜难以好眠,唯恐它抵达京都,到了皇上跟前。

蔺绥挑眉,话语意味深长:“你知道那些金银为何没有人去抢吗?”

燕秦本想回答有重兵看守,但一想到蔺绥周围也有锦衣卫和官兵,但这些日子的刺杀都没有消停过,那些人要是觉得这些东西在那一车车的金银里,不可能不去看,除非……

燕秦微惊:“他们知道这些东西不在里面?”

蔺绥笑着点头,连皇帝派来的两个人都是他建议的人选。

这两个人一个是礼亲王的人,一个是大皇子的人,他们都和这严州的私矿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他们必然会好好检查每一箱金银,寻找着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蔺绥叫人把这箱东西秘密转道运走,但一切以安全为先,必要的时候放弃,以人为主。

与此同时,他让人将东西装车,准备回京。

“那箱子里面是假的,跟着我们走的是真的?”

燕秦被他使的障眼法弄得有些提心吊胆,不管真的在哪个箱子里,那些人肯定也还会对他们的队伍下手。

蔺绥拍了拍手里的箱子,笑着道:“它也是假的,真的东西早就已经离开严州了。”

“那些人瞧着是个上锁的箱子,便一心觉得是个箱子,可那些东西,不过是些纸而已。”

妇人怀中婴孩的襁褓、贩夫走卒的背篓、酒楼要用的菌子、药铺的药材……它们如同不起眼的小溪,早就朝着同一个地方汇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