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奸佞权贵x忠臣之后(第2/3页)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太后得了急病,在前两年去世了。

太后没了,最懵的其实是皇帝。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在太后的阴影之下生存,没有任何对于权势的野心和,也不知道能怎么样才能把朝政处理好,而且他当了十几年的皇帝,早就习惯了被人前倨后恭捧着生活,根本听不进去逆耳的忠言。

于是他做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来,分不清好坏,总之想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十分不按常理出牌。

他卡在了一个昏君与暴君之间的界限上,民间颇多怨言,但却也没到过不下去要造反的地步。

由于皇帝热爱享乐性子,宠幸的亲信必然不是什么忠臣,而是一群弄权之人。

原主就是奸佞之一,有名的权臣。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利欲熏心的人物,做奸臣也没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不过爬到这个位置上他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如今这个病怏怏的身体也是因此而来。

原主是个京城小官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按理来说,应该庸庸碌碌一生,不过他并不甘心于这样的生活,让家里人给他谋个好差事。

那时候太后还在世,正好传出了她身边亲近的大太监陈和要收干儿子的消息。

原主察觉到了这或许是他的机会,便没脸没皮地上门,跟在人身边打杂做事,一口一个爹爹叫唤。

能养出原主这种性子,原主爹娘当然也不是什么根正苗红的人,反而觉得自家孩子非常的努力,即使身边人羞辱嘲讽也不以为意。

原主最后入了陈和的眼,脱离了家谱,记到了大太监名下,成了他的儿子,也跟着进入了权力漩涡。

真正让他进入权力中心是太后死的那年,身为太后身边一把手的陈和,在太后死后也遭到了其他势力的针对。

亲王请宴,一场鸿门宴,一杯不得不喝的酒,陈和骑虎难下。

原主便说他爹酒性差,代他喝了那杯酒,出了门在马车上便开始吐血。

其实原主根本不知道那是一杯毒酒,但其他人都清楚。

陈和因为儿子差点为自己死了而大受感动,让太医全力救治原主,捡回了原主的命。

原主也因此落下了病根,需要喝药吊命。

但他也因此进入了权力中心,被带到了圣上面前。

皇帝非常信任太后,因此也非常信任太后身边的人,原主是陈和的儿子,在他这里就很加分。

再加上原主本来就是个很会逢迎拍马的人,他都能做出在有爹有娘的情况下跑去认太监做儿子,哄皇帝更是不在话下,摆出一副为皇帝是从的模样,大大满足了皇帝的虚荣心,也越发信任他,他的地位水涨船高。

半年前,陈和的身子也开始不好,他预感到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所以也在努力地为原主这个儿子铺路。

他将自己手里的势力一点点转到了原主的手里,让原主兼任内务府总管,这一点可让不少人眼红至极。

一月前,陈和病逝于京,原主坐拥一切,风头无俩。

蔺绥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手边的药端起饮尽。

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口腔中,蔺绥喝了口旁边摆放的热茶压了压味道。

这次开局和前两个世界都不同,不过有一点其实很相似,那就是没有展现出来的原主的未来。

按照故事发展顺序,原主接下来也会和前两个世界的原主一样。陷入非常糟糕的境地,甚至可能不得好死。

并不是因为这具病殃殃的身体,而是过盛的权势,以及没有和权势相匹配的头脑。

朝中上下虽然依附他的人特别多,可是盼着他早点病死从他嘴里夺食的人更多。

从古至今,奸佞能够善终的可寥寥无几。

不过这对于蔺绥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蔺绥转动着手腕上的红珠,唤人收拾了药碗,想着燕秦会在何处。

根据命运的指引,燕秦一定离他不远,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送到他的跟前来。

蔺绥披衣,打算起床在府邸内走走。

门外候着的仆人立刻紧张的不行,叮嘱他多穿些,似乎是生怕这五月的天气能让他病倒。

“我身子骨还没那么弱。”

蔺绥摆手,这身体只是伤了根基容易发虚。

喝药续命就是靠着那些药压制毒性,并且吊着元气,毒素在身体内堆积,所以略显虚弱,但也没有真的到弱不禁风的地步,也并不会动不动咳血。

这点让蔺绥比较满意,要是虚弱到爱都做不了,他会不太高兴,这一点与共感唤醒记忆无关。

毕竟欲是人之常情,也是他被取悦的一种方式,他可以选择不那么做,但不能安排他做不了。

彩绡见主子不听劝,有些着急地说“可您前些天才说您身子骨更差了。”

蔺绥一时静默,原主的确说了这种话,不过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更不舒服,而是想用这件事来对外界传达信息,好叫那些紧盯着他不放的人能够从他身上转移一点注意力。

“无碍,最近府里有进什么新人吗?”

蔺绥转移了话题,在庭院内散步。

彩绡摇头道“没有,爷可是觉得奴仆不够使了,还是想要再增添一些人手,奴婢可以立刻去安排。”

彩绡是陈和给原主的人,一直在原主身边做一等使女,府内虽然有专门的管家,但她的权力远在管家之上。

“把所有的人再查一遍,最后呈上来让我过目。”

蔺绥想着没有新人大概燕秦不在其中,看来是玩不了什么霸道老爷俏奴仆的戏码。

不过断然没有白说出的话,他干脆把人彻查一番,看看这府里有多少不老实的人。

毕竟陈和留下来的人也并不是都信服原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不定就能揪出两个背主的家伙。

彩绡闻言神色微微严肃,立刻点头。

晚间的粥由另一个一等使女云绡端来,摆放在蔺绥的身边。

原主周身伺候的两个一等使女,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云绡性格沉稳,不爱多言,负责处理内务,彩绡则泼辣外放,负责处理外事。

蔺绥喝着煮的软烂的粥,动作颇为缓慢,云绡静静候在一旁,安静到让人似乎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蔺绥观察了她好一番,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云绡立刻递过了干净的帕子,等着蔺绥接过。

“云绡,这内务你打理了许久,想不想做些其他事情?”

云绡闻言微惊,立刻行礼道“主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不敢有别的多想。”

“以你的能力,只做些内务未免有些可惜,我现在有些新的事要交给你,你敢还是不敢。”

蔺绥可没打算向原主那样坐吃山空,对于他来说,要做一件事情,当然就要做好,哪怕是做奸佞,也要做其中最出挑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