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鬼郎君x双生子(第2/3页)

他喜欢,他就去做,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燕秦心想,这么多鬼气,应该足够留下蔺绥吧,要是不够,他就再去抢,反正这世间又不止这一座鬼城。

西关州。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蔺绥看着天边散落仿佛无休无止的鹅羽,和若一停留在了客栈里。

如果赶路,倒不会这么慢,但因为他要干涉人间之事,所以这一路走走停停,过了两三个多月才走到西关的地界。

燕秦的家梧城,就在西关州的最西边。

只是不知道燕秦现在在哪,横竖是在禁制的感受范围之内,蔺绥打算带若一先到梧城,再去找恶面,让他们相聚。

“雪停了再走吧,反正那玩意儿就在那里,也跑不了。”

蔺绥靠在窗边,欣赏着外面的雪景。

这已经不是他们遇见的第一场雪了,遇见的第一场雪在半月前,他们没耽搁地继续往前走,灭了两个凶物后,又遇见了这场大雪。

若一将来不为严寒酷暑而停留脚步,但如今听蔺绥这么说,便也决定歇脚。

他看着窗外的霜白,偶尔会回想到之前的那一夜。

那种情况只有一次,在之后只有蔺绥偶尔会逗逗他,却没再做过什么。

如同一场飘渺不真切的梦,但若一记性太好,一桩桩一件件都记着。

他不知如何诉求,也不知自己想诉求什么,便也只是默默地与蔺绥同行,默默地做着一些事。

庭院飞雪如乱花,蔺绥抬手抓了几片,他的手很冰,比雪的温度还低,因此落在他掌心的雪花并未融化。

他将雪花贴在若一额头,眯眼笑说:“借花献佛。”

若一刚想回应,就见他脸色骤变。

极度阴沉又极度慌乱,仿佛遭遇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十分重要的事。

“小道君,我有急事,梧城见。”

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内,融入的茫茫雪色中,再也看不见。

若一刚刚扬起的唇角定格,默然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里一片沉寂。

北风吹进,满地寒冰。

言笑晏晏犹在耳,不过转瞬,便成空。

若一忽地发现,他好像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姓名。

他知道他是妙山君,却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

他的话语极少,因此谈话之间也从不会用其他话来代称,只是同他有话直说。

他未曾问过,鬼郎君也从未主动说起过。

额间的雪花化为水滴,从他眉骨落下,从眼角处坠落。

他依旧是那副无心无欲的模样,只是心绪落在了雪中,久久不动。

蔺绥此时并没有暇心去想被他留在那里的人会是什么想法,感应着禁制全力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他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也知道事事不能尽如人意,所以总是先做打算,但以前的情况却不在他计划之中。

在恶面身上的禁制反馈,他现在很痛苦,痛苦的快要消散了。

这和遇见强有力的对手而导致的身负重伤截然不同,蔺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定不是好事,但是他拿到的原书剧情大纲里没有写这一段。

再往前风雪渐小,蔺绥发现恶面所在的地方赫然就是梧城。

梧城城南的府邸里,宅院大门紧闭,空旷的小院里摆放着写满符咒的黑色棺材,九颗长长的魂钉钉在上方,周围还有数十个道士盘腿念经。

一男子与一美妇瑟缩在廊檐下,看着半空中不断翻滚的黑色身影,默默祈祷着道长们快快降伏。

九月初一时,他们在老道长的吩咐下进了院子,看见了那个被他们关在这里的孩子的尸骨,在老道长的吩咐下,将尸骨封进棺材里。

老道长掐算了时日,在众位道长念经超度后,由他们亲手将九枚魂钉钉进棺材里。

他们才钉下七颗,这鬼影便忽地出现,掐住了他们的脖子,好在众位道长解围。

他们看见那张痛苦的脸,只觉得惊惧,在厉鬼的恐吓下,更加坚定要把魂钉封进去的决心。

老道长说的对,这根本不是他们的孩子,只是借他们肚子出生的恶鬼怪物,活着只会祸害人间,死了也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必须要除掉!

怨气十足的鬼魂哀嚎,引得尖锐的寒风都漫上重重鬼气。

十几位道士加快了吟诵的声音以此对抗,在冬日额间溢出汗珠证明他们十分吃力。

燕秦痛的神志溃散,仿佛被扎漏的筛子,鬼气来不及聚集就通通四散。

来自身生父母的锁骨钉几乎奔着将他打散而去,他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被锁十六年,死了还不被放过。

血泪将他惨白的面庞染的更加狰狞骇人,他浑浑噩噩,艰难地伸出手去拔棺材上的锁魂钉。

他不想消失,他还没把蔺绥抓回来,还没给他那些准备好的聘礼,还没……

刺痛让他完全无法保持清明,他发了狂,那些念经的声音让他更加狂躁。

闭嘴!闭嘴!

浓厚的血气让俊秀的五官扭曲,只要他们死了,这一切就可以停止了。

那就都去死吧!

滔天的阴气宛若巨浪,将整个院子裹的密不透风。

十几名道士齐齐吐血,脸色皆变,几名道士结阵镇压,其余人继续念咒。

蔺绥赶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他的指尖不自觉颤抖,因为愤怒到了极点。

他一眼便看出了棺材上的九枚魂钉是关键,并不废话,鬼袖一甩,将站得远远的两个人带到了跟前。

两个人立刻尖叫,有道士对闯入的不速之客准备出手,被蔺绥直接扭断了脖子。

其他道士惊怒交加,恨恨地看着蔺绥,一部分继续镇压燕秦,另一部分出手阻止蔺绥。

蔺绥用术法挡住后边的人,将两个人丢在了棺材旁,道:“拔了!”

道士齐喝:“不能拔!拔了恶鬼功力大涨,天下人都要遭殃!”

“你们要是不拔,现在就可以去死。”

蔺绥的手伸进了男人的心口,洞穿了他的血肉。

男人痛的大叫,惊恐道:“我拔!我拔!别杀我别杀我!”

蔺绥抽出了满是血的手,冷冷地瞧着女人,那个女人也被吓得浑身发抖,流着眼泪也去拔魂钉。

魂钉每拔一颗,燕秦的鬼气就多凶厉一分。

“恶子出世,天下必大乱!你们这些只会祸害人间的孽障!”

道士结印,看着师兄弟一个个倒下,悲泣长鸣。

“你以为自己做的又是什么好事,不过为虎作伥,了尘那个该死的东西自己种的因,又何必在这冠冕堂皇。”

蔺绥冷笑,沾了血的面庞鬼气森森:“我可不在乎什么天下人。”

他是反派,又不是主角。

他不在乎天下人,他只在乎燕秦。

十几名道士皆死于燕秦之手,而那对夫妇,被蔺绥亲手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