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第2/3页)

嘴对嘴,唇碰唇。

盛言闻听明白他话下的深意,心弦被挑出一抹难以察觉的荡漾,“别想那么多,我们照常演,好好配合就行,你总不会想要在这种戏上NG吧?”

“不想。”

比起这种戏份下的故意NG,时洲更想要在确认关系后的亲吻拥抱。

时洲看着已然陷入人物情绪准备的盛言闻,也闭眼酝酿起来。

没多久,打板声就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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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而灰沉的粮仓里,一来一回的对话逐渐变了滋味——

“那世子还想要什么附加条件?”

“我想要什么,阿煜你当真不知道?”

时洲饰演的柏煜看着逼近到眼前的俊脸,伸手抵住了眼前人的肩膀,防止他再度靠近。

“世子那么多心眼的一个人,柏某怎么能猜得透?”

“对着一个才见了三面的人就能喊得这么亲近,想必世子在西境定是有情人成堆,老王爷定不愁孙儿满堂。”

时洲的台词功底很不错,这会儿的柏煜看似冷淡数落,实际上是在借机试探任妄在西境的底。

盛言闻扮演的任妄垂眸,望着如同玉雕般的莹莹手腕,“这可就误会大了,我这人自小就觉得,在战场上拿刀可比混在情人堆里有趣的多。”

“要是家里逼得狠了,还敢放话让我爹和娘再生一个,也比惦记我要来得强。”

柏煜眉梢微挑,“是吗?”

“当然。”

任妄应得信誓旦旦,眸光中晃出一丝微光,“如今应了你的同盟,可战场上的刀剑无眼,还是方才那句话,阿煜你总得多给我一层保障?”

“世子要什么,不妨直说。”

“当真?”

镜头里,盛言闻的眼色掺上些许玩味,一手拢捏住时洲的手腕,一手探入他微敞的衣襟。

温热的掌心隔着里衣蹭过胸膛,再顺势往下摸索。

时洲明知道是在演戏,但还是被盛言闻的动作给影响了,他将本能性的闷哼压在喉中,清冷克制的眼色忽地慌张。

“任妄!你做什么!”

即便时洲以戏的名义隐藏得再好,但盛言闻的指腹触及到他下意识的轻微颤栗。

这人,怎么哪哪儿都敏感?

盛言闻思绪偏移又挪回,继续沉浸在角色中,“找到了。”

说着,他就从对方的怀里掏出那枚温热的同心玉穗。

“战场上杀戮血气太重,老一辈的人常说,红结克煞,玉锁魂灵,所以西境士兵在上战场时,总会给自己的刀剑柄上系上一枚挂坠。”

“一是为了带着家里人盼归的心求平安,二是为了战死沙场后可以辨认身份。我之前一直不信邪,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任妄摩挲着这枚同心玉穗,笑看柏煜,“现在既然和你结了同盟,可不能半道死在沙场上了,对吧?”

柏煜听见‘死’字,气息一僵,“世子何必说这种咒自己的话?你既是想要这块玉穗,拿去就好。”

任妄再三追问,“当真给我?”

柏煜挣脱他对手腕的控制,看似淡定地整理衣襟,“一枚玉坠来换世子同盟,这笔买卖我做着划算。”

任妄饶有深意地反问,“你不是薄家人吗?竟不知道这东西的含义?”

“什么?”

“我爹说了,当年也就磨出这三枚相似的玉坠,他和封、薄两位叔伯结拜时一人一枚,还笑称要传给儿子讨媳妇儿用……”

后来,封老王爷的那枚丢在了战场上没找回来,任家那枚被幼时的任妄‘偷’出来给了人,至于薄家……

“薄叔生前将这东西留给你,没和你说这是将来讨媳妇用的?”

任妄勾着绳结晃荡了一圈,脸上的玩味撩拨更是明显,“阿煜,我知你心意了。”

因为拍摄需求,粮仓的门早已合上。

站在外面院子的工作人员只能借着监视器来观看内部的进度。

盛言闻的这番言论一出来,身后就有不少女性工作人员兴奋得满脸通红,甚至还有人在互相怕打着身旁朋友宣泄。

“这谁受得住啊艹!闻哥太蛊人了!”

“任妄就是西境第一流氓,人家柏煜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知道他的心意了?有你这么四舍五入的吗?”

“盛老师戏外那么一个绅士的人,戏里演起来的流氓撩拨劲真的好绝啊!”

“我死透透!”

监视器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时洲扮演的柏煜没料到任妄的脸皮竟厚成了这样,破天荒地又羞又恼,“胡说八道!”

“别恼,我也送你一样东西。”任妄笑哄了一句。

他从系腰带中掏出一枚用红绳串着的特制铜钱,上面刻着‘西境任氏’四个小字。

“任家世代守在西境,生老病死少,战死沙场多……”

民间的铜钱用来压岁,任家的铜钱才是真正的护身符。

任妄借着刚才拢手的契机探查过,眼前人的身子骨比上回见面时更弱,“收着,我望你平安。”

“……”

专属于时洲的镜头定格。

他垂向铜钱的眸中晃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水光,再抬眼时,冷意渐融,“望、望我平安?”

时洲的眼神演绎细微却贴切,无论是燕追还是柏煜,从出生就注定为了大宗江山活、为了大宗江山死。

平安两字离他太远,更像是一种奢望的光点,而任妄以铜钱为信,给他落在了实处。

时洲对台词的演绎到了精细的地步,甚至还刻意压着喉咙制造出了细微的哽咽感,“你向我讨玉坠,又反将铜钱给了我,这不还是亏了?”

破了洞的纸窗钻来一阵凉意。

卷起拢在帷帽上的白纱,拂过那颗已被攻破的心房,风动和心动在此刻都有了形状。

“不亏。”

盛言闻抓准时机,隔着曼妙的薄纱吻了上去。

独属于彼此的气息在一瞬间交汇。

时洲自以为早做了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刻,和盛言闻从前种种的记忆取代了角色本身,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愣在了原地。

“……”

“卡。”

外头的喊声传了过来。

盛言闻感受到时洲紧绷的身躯,撤离开来,“还好吗?”

时洲看着眼前人,眼眶不经意间多了点酸涩。

在穿越前,他习惯了只能和盛言闻隔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克制着再想念也不去打扰事业上升期的盛言闻。

可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想念盛言闻的拥抱、亲吻甚至更亲密的行为。

孙琮走近,靠在窗户口就喊,“时洲,你刚刚眼神不对。”

“柏煜是心动但愣了神,你刚刚表达得像是被人亲了很多次在回忆,太复杂了。”孙琮不愧是名导,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眼神得往纯粹了走,明白吗?”

时洲压下心头那点回忆,颔首,“明白了。”

孙琮不废话,“前面保留,咱们直接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