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42)(第4/5页)

不然俩情敌怎么能同时掉San值?

绯红则是赶回魏阙,奔到蕉纱宫后,带人钻入密道,一边抽空回它:‘他们这么闲,趁我跟男主开战,他们顺带开个情敌茶话会?’

系统:‘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们很有可能联手!联手知道吗?你会背腹受敌,众叛亲离的!’

绯红深以为然:‘原来我这一次拿的是美强还惨的剧本。’

系统:‘……’

它也想掉San值了。

绯红从密道游出了护城河,冬日之中,她一身冰水,黑发湿淋淋披在肩头,像是蜕皮的美人蛟,她立即命令僚属炸了这条密道。

“嘭!嘭!嘭!”

“陛下!危险!”

蕉纱宫骤然坍塌,魏殊恩不得不止住脚步。

差一点就要捉住她了!

他记得,这条甬道,通向的是……护城河!

“不好!”

他脸色微变,“箭楼有危险!”

只怪他沉浸在滔天仇恨当中,一昧追着她跑,势要将凶手捉拿归案,却忽略了平常的算计。

魏殊恩当即调转马头,而在途中,他遇见了从囚仙宫跑出来的俩人。

三人猝不及防来了一场情敌会面。

“……”

场面很静默。

魏殊恩看了看左边的替嫁弟弟,又看了看右边的囚宫谪仙,他心里长的刺非但没拔起来,反而插得更深了,他双眸幽深漆黑,“她胃口可真好。”

什么都吃得下。

他在血海里煎熬,她却跟其他男人快快活活的。

小王爷差一点做了宗政氏族的皇后,但是兄弟秩序分明,他在威严的兄长面前,总觉得自己是小的,是鸠占鹊巢的那个鸠,顿时有些心虚抓了下衣裳,生怕自己露出一点不体面的地方。与他相比,神医商陆就淡定多了,甚至那清淡的容颜还多了一丝戾气。

“魏怀慈,她杀了我师父,还将我囚锁,不管你如何求情,我势必要取她首级!”

商陆夺了一匹马,翻身骑上。

那些家伙们把他看得很紧,身上不容许有多余的硬物,因此医者是赤着玉足的,冷风吹起,白纱翩飞,他的脚踝也如同皎白的笋,光泽浅淡,又有硬劲,于是那上面一抹被囚禁的红分外明显。

魏殊恩瞳孔泛起涟漪。

“她对你用刑了?”

医者长发松松垮垮扎着一条灵俏活泼的葡萄花穗,淡淡的粉黄之色,衬得青丝愈发乌黑如墨。

宗政绯红那个小畜生,年纪不大,性子坏得要命,专门给他挑一些女子用的首饰跟衣裳,就连这一袭白衣,也是女式的,薄薄的,绣着淡金色的莲纹,腰身被她故意收束得细细的,分外袅娜风流。

商陆不愿意提及这些被折辱的细节,她是没碰他多少,但他的心早就被她弄脏了,他势必要她血债血偿。

“这个你不必管。”

他瞳孔涌动着一丝血腥,“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这种陌生凌厉的气场,魏殊恩眯了下眼,“应戮仙,你解封了?”

他跟那老观主有过一些交谈,也知道商陆的过去。

他原先是一个山庄少主,姓应,天生剑心,习武一日千里,却因为过于妖孽,而被父母惧怕,这些愚昧的男女找了一个愚昧的天师,算到了少主的克星之名,便打算活活烧死他,除了这污秽。

这一烧,倒是把少主烧得走火入魔,一夜屠尽山庄,死者个个面容安详,还带着痴迷的笑容,仿佛死前欣赏了一场绝世剑舞。

于是,世人称他为应戮仙。

再然后,应戮仙被老观主捡到,他有意尘封过去,也决心不再沾染鲜血,遂成了神医倒水莲。

应戮仙的唇色很浅,宛如道观里的仙,莲花上的佛,“魏怀慈,我帮你,但我要她。”

魏殊恩神色冷峻,“是要她,还是杀她?”

应戮仙的眉眼浅淡,似拂尘轻轻扫了他一下,“不给?”

“能者得之!”

“那就能者得之!”

小王爷无奈道,“哥哥们,你们是不是想得太美了?别是她转过头,把我们一锅端了。”

两双眼睛顿时巡过来,黑压压的。

小王爷唇舌微焦,好在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众人才将注意力放回当前的紧要局面。

“她出了密道,是游护城河去了。”

魏殊恩当机立断,“先救箭楼!”

待他们赶到绯红原先待着的城楼,对面箭楼的情况比想象更糟糕。

——他们亦被瓮中捉鳖了!

“城门被龙荒十三部的狼崽子钉死了,要拆除,恐怕废上不少时间!”

元宰匆忙赶来,这个温和了大半辈子的权相气得半死。

“他们把我们困在里面,不让我们出去,还有那些粮仓,竟然也被搬空了!难怪城门被我们一轰就开了,他们是故意请君入瓮的!”他们都以为三公主在仪都继承大统,是打算将此地建为帝京,可谁料到这竟是捕鼠夹子,漆得华丽无比,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登基,就是一场骗局!

而箭楼之上的太后等人也不好受,她们被云赫连天围攻,到处都是刀剑声跟呼喝声。

太后养尊处优,更是经不得如此的磋磨,她焦急无比,催促着蜃楼王快叫救兵,然而旗花开了一朵又一朵,援军到是到了,却也被赫连启堵在了外围,根本突破不进来。太后隐约瞧见了对边城楼的影子,连忙大喊,“儿啊——”

而在这一刻,绯红从护城河出来,披着一身湿透的黑帛朝服,衣角砸着晶莹的冰花。

她骑着马,重新覆了一张鬼神面具,来到了箭楼之下。

众生莫名惊惧,一时间呼喝声都小了。

三公主不是进城去了吗?怎么还在城外?!

像鬼魅一般,神出鬼没的!

天子慢条斯理拧着一头黑发,那水珠从她指尖滴落,迅速蒸发,天气越来越冷了,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完,帝都迎来了一场雪。

最迟的、最刺骨的雪。

龙荒雪蚕被她这姿态迷得挪不开眼,又懊恼道,“怎么来得这么快?”

她都还没活捉他们呢!

只怪蜃楼王的手段太多,又是蛊虫,又是尸毒,吓得士兵们踌躇不前。而龙荒雪蚕又想活捉他们,放弃了火攻,可不就僵持在原地了?

“赶着来,看一看你。”

天子含着笑,倒是把龙荒雪蚕看羞了,“你还记得来看我呢,我以为你新人那么多,早就忘了我这个旧人!”

赫连启:“……”

为何我觉得我媳妇不是我的,是天子的?她们年少时,不会真有一段情吧?

不能吧?这不能吧?

他陷入了危险的沉思。

绯红越过身,一边摸着龙荒雪蚕的手背,一边冲着箭楼上的人笑道,“舅舅好,方才弄得匆忙,还没向您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