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仙侠文女主角(36)(第2/3页)

他绝不能让晏昼得了红将军的青眼,否则他一个怀恨在心,搅合了交涉的事宜,甚至还会牵连无数祸事!

“纱罗太康,参见国主、公主。”

太康把人丢到他们的面前。

少年没了在心上人面前的局促窘迫,冷血得有些残忍,“我家大人说了,也不知道教坊司怎么教的,本以为送来的是一头温顺狸奴,没想到还会咬人。”

“我家大人还说,他骨头太硬,容易咬崩牙口,我家大人用不起。”

“咬人?”青承连忙问,“红将军没事吧?”

他也才听说,晏昼在宴会上撕掉了一个世家子弟的耳朵,场面可怖。

“将军没事,劳国主记挂了。”

太康硬邦邦地说,“既然人已送到,太康还要回去处理府邸事情,先行告退。”

主厅顿时变得寂静。

“嘭!”

青承一扫茶杯,碎片四溅。

“晏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纱罗使臣,你是想要激怒纱罗大举进攻我青要吗?!”

少年冷笑,“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咬她咬得用力点,让青要都为我陪葬!”

“你——”

锦袍男子怒不可遏,“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去,叫质人来!”

公主一愣,“哥哥,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教坊司都管不了上将军,那就换一个地方吧。”男人冷漠,“不知我王都最大的寻欢作乐场所,能不能容得下上将军这尊大佛?”

晏昼的瞳孔射出寒刃,“青承,你敢!”

“你得罪了红将军,我不好好惩戒你一番,两国和谈怎么谈得下去?押下去!”

公主府的侍从目睹了晏昼咬人的一幕,上来前特地塞了粗布,封了他的嘴。

晏昼被拖出了公主府,辗转到了楚馆。

在潮湿阴冷的小屋里,他用了点技巧,吐出了口中的白布,连带着那一只被含入嘴里的染血金钩,摇叶下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若一颗颗泪滴。

他神色晦暗。

转眼一个月后,楚馆要为一批小倌梳弄,晏昼也在其列。此时的他被人强硬换了一身白衣,腰悬鹤骨笛,在台上供万人阅览。

“这个好!腿长!腰细!”

“等等,这个人咱们是不是见过?好、好像上将军啊。”

“对,我床头也挂着那一副莹莹照雪山的画呢。”

“嘘,小声点,上将军都叛国了,你还敢挂画呢,快烧了吧!”

女客们窃窃私语。

晏昼脸上戴着一笼面纱,指甲深深陷入掌肉里。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沦落到如此狼狈境地,这些受他庇佑的众生,竟还想着如何拍卖他的初夜!他垂睫而下,胸中杀意汹涌而来,特别是当他看到雅座上的一道人影,女人单手支在腮边,笑吟吟望着他。

是她!

晏昼喉咙起了一抹腥甜,眼睛也泛起血丝。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害得他还不够,还要来围观他人生至悲惨的一幕吗?

“这是眠星公子,梳弄价,五十两起!”

老鸨润了润干哑的嗓子,避开了晏昼冰寒的眼神。

老鸨心肝微颤,她这也是听命行事,上将军,对不住了!

“我出七十两!”

“那我一百!”

“追加一百两!看谁还敢跟我抢!”

宾客们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价钱很快便涨到了五百两。最后的买家是一个富态女人,脸上铺着厚重的脂粉,显然已不年轻。

晏昼直勾勾盯着绯红,她会出价吗?

他现在对青要已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了,或许他可以借这个女人从泥沼脱身。

报仇,他会一个个来。

冥冥之中,绯红举起了手,懒洋洋地说,“我出一千两——”

众人哗然。

结果她下一句便是,“可以围观眠星公子的梳拢吗?”

众人皆倒。

你这是什么特殊爱好?!

老鸨擦了下冷汗,“这位小姐,本馆尚未有如此先例。”

“这样啊,那太遗憾了。”绯红玩着折扇,如同一位风流恣意的女公子,“既然如此,这一千两就送这位小姐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大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晏昼眼睁睁看着绯红离开,如坠冰窖,又被人强行押回房中。

“眠星公子,你就想开点吧。”

他们离开之后,屋内点燃了一对花烛,香气浓烈又劣质。

“小美人,我的小美人在哪呢?”

富态女人醉醺醺推开门,扑上晏昼。

那腻味的脂粉,厚叠的肉堆,无一不让晏昼作呕。

“嘭!!!”

他膝骨猛地发力,一脚踹飞富态女人。

“客官,你要找小美人是吗?”

他的神态近乎癫狂,“我带您去地狱找啊!”

女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吱呀——”

门扇被人推开,一抹红影荡了开来。

那血迹淌到了绯红的脚底,少年跪在地上,铃铛染血,手上则是攥着一只耳钩,将女人的皮肉划拉成一片片的惨状。他听见了声音,麻木地转动头颅,竟是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这位客官,也是来找小美人的吗?”

不不不,不是我!

系统害怕得想关机。

“不,我是来找我的上将军,屠了我九城的上将军。”

绯红指尖触地,另一只手则是托住对方的下颌,“你看,你为青要征战沙场,手上沾了满城的人命罪孽,可是有谁会记得呢?只要你失利了,你就是罪人,你就是任人践踏的楚馆小倌,连自己的初夜都不能做主。”

他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如同一潭枯水。

绯红捏起自己的裙摆,给他轻柔擦拭面部的血迹,“跟我回纱罗,这次我给你新生。你还是上将军,纱罗的上将军,万人敬仰的上将军。”

倏忽,一行眼泪滑落。

他哑声问,“为什么?”

“我第一次见上将军,一身美丽锋芒,若能做我战利品,为我纱罗所用,那定是此生最愉悦的一件事。”她又笑,“可那时的上将军,神人一般,高高在上,眼里可没有我。”

“所以你就关了我一年,又连灭青要十八城,让国主恨我,猜忌我,贬我入教坊司,像一条狗一样,被训,被打,被骂,只为学习怎么摇好尾巴。”少年的心魂骤然被惊醒,胸腔涌动的恨意强烈又血腥,他只想折断这个人的纤细脖颈。

“怎么,现在你假惺惺地哄我,是想要我给你摇尾巴吗?”他讥讽一笑。

她掌根捧起他的脸,将眼尾的泪吻个干净。

那样柔情。

含着令人叹息的慈悲。

晏昼一惊,本能驱使他推开人,但他膝骨一软,那腰被她骤然反折,上半身往后一躺,凌乱乌发披落下来,像红莲瓣瓣盛开,点缀在血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