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2/4页)

傅时浔见她这么郑重的模样,反而自己笑了起来:“真以为我弱不禁风到,连这点都承受不住吗?”

“当然,你可是我的傅软软,”阮昭双手捧着他的脸,倾身亲了下:“我得保护我的傅软软。”

傅时浔嗯了声,轻笑了起来。

一时间,网上舆情严重,但是不管是北安博物馆还是傅家一方,都没有立即出面做出任何说明和澄清。

因为当年绑架案确实是存在的。

虽然傅家并没有给出赎金,但是这又牵扯到阮昭和阮平安的死。

当阮昭睡着之后,傅时浔亲自给傅森山打了电话,他说:“爸爸,我不管你们怎么澄清这件事,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提及阮昭,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被当众揭开最隐秘的伤疤,是什么感受。

他比谁都要清楚。

傅时浔不希望他的女孩也承受这一切,特别是一旦别人得知,阮平安是为了救他们而死的,或许很多人会说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爸爸。

那些人并不在乎自己的言语有多伤人,他们只是想要肆意畅快的伤害别人。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傅森山叹了口气。

父子两都不是那种热情的性子,平日里连电话联系都很少,此刻,饶是傅森山这样的严父,一想到自己儿子的伤疤再次被挖出来,还是以这样的方式,也不由低声开口:“时浔,是我们对不起你。”

让你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这不是你们的错,”傅时浔语气平淡,他说:“我们为什么一直要把别人犯下的罪,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在这风口浪尖时,阮昭没想到姑姑会联系自己。

而且是让她立即过去见面。

本来阮昭以为姑姑是要问傅时浔的事情,毕竟她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傅时浔。就算姑姑不知道,韩星越回家时,大概也会说起这件事。

可阮昭没想到,她们一见面,阮瑜就递给了她一个本子。

阮昭低头看了眼,立即就发现这个本子很眼熟:“这是爷爷的笔记本?”

爷爷是文物修复师,他有个习惯,就是会把自己修复过的古画,都一一记载下来,或者是一些修复的心得。

阮昭这些年,闲暇无事就会看爷爷的笔记本。

本以为爷爷所有的笔记,都在自己那里,毕竟只有她继承了爷爷的衣钵,成为了文物修复师。

但她没想到,姑姑居然还留下了一本。

直到阮昭翻开笔记,看到里面记载的内容,突然惊愕的说道:“这,这是爷爷关于《报春图》的记载?”

“你爷爷好像是知道《报春图》早晚要出事一样,他让我把这本笔记收好,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一天用上了。”

阮昭抬头看着阮瑜:“爷爷的笔记上写,他曾经去过香港,而且《报春图》回国居然跟爷爷有关系?”

“那当然,”阮瑜提到这个,也有些骄傲,她说:“我们阮家祖上乃是宫廷修复师,而且根据记载,《报春图》在清宫最后一次修复时,所记载的修复师就是我们阮家的祖上。”

阮昭手指微微发抖,她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家族的命运,还有傅家,因为这幅画而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阮瑜继续说道:“当年《报春图》在香港出世并且宣布拍卖,傅老先生就根据史料记载,找到了我们的阮家后人。因为他觉得,我们祖上一定会留下关于辨别《报春图》真伪的资料,毕竟修复师也是一定是鉴宝大师。”

“所以《报春图》实际上是爷爷鉴定的?”阮昭深吸了一口气。

关于古画的鉴定,一直是争执不休。即便是拍卖行拿出来拍卖的古画,也未必能让所有人信服,这是真迹。

傅建融自然不希望自己花了大价钱,拍回来的是一副赝品。

于是他找到了阮昌,成功说服后,阮昌亲赴香港,鉴别此画。

在得到此画是真迹的肯定之后,傅建融才全力以赴,将这幅画带回了祖国。

“姑姑,谢谢你,”阮昭想到这里,郑重的看向阮瑜。

阮瑜一定知道傅时浔跟爸爸的死有关,但她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将笔记本拿出来,就是想让阮昭替傅家洗脱这个罪名。

阮瑜哼了声,看向她说道:“姑姑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不会含糊的。不管怎么说,《报春图》是中国的国宝,它已经流失了一次,不能再让它‘流失’第二次。”

一旦他们无法做出有力澄清,在宝佳得这么来势汹汹之下,很可能普通百姓会相信,是傅家拿了真画换回了自己的儿子。

到时候北安博物馆的真画反而会成为所有眼中的赝品。

“昭昭,你一定要保护《报春图》,就像爷爷当年那样。”

阮昭重重点头。

这次,她不仅要保护《报春图》,她更要保护傅时浔。

*

终于,在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北安博物馆联合北安文物局,正式宣布即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全社会正式说明真假《报春图》一事。

一时间,上百家媒体争相申请参加新闻发布会。

各家直播平台更是早早做好准备,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场发布会。

这一场纷争,也让宝佳得这个原本连香港前十大拍卖公司,都排不到的不知名小拍卖公司,彻底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哪怕骂他们的居多,但也带来不小的关注度。

但这件事,傅时浔并不知道,这几天他跟学校请了假,在家里。

早上,阮昭去上班,他就一大清早去了菜市场买菜,准备待会做好,中午给她送到公司。

他正在家里做饭的时候,门铃就一直响个不停,他走过去,从门口的闭路电视,看见闵其延站在门外,这才淡然的把门打开。

“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你是纯心想要急死我啊?”闵其延一看见他好好的站在门口,语气恼火又冲的说道。

傅时浔直接转身,往里走。

闵其延跟在后面进来,边拖鞋边继续念叨:“大哥,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也给我回个信息,我还以为你又……”

又跟上次分手那样了。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怕我又像之前分手那样?”傅时浔直接把闵其延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闵其延眨了眨眼睛,看向他,冷不丁问道:“你在家干嘛呢,怎么还戴着个围裙。”

“做饭。”傅时浔说话时,已经转身走向厨房。

闵其延:“这个点你做什么饭?”

傅时浔重新走到流理台边,拿起刀,准备接着切菜:“午饭,待会中午要给阮昭送过去。”

这下真把闵其延整不会了,他说:“不是,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在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