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双更合一 追妻(第2/3页)

只是薄唇,已经紧抿。因为抿得太紧而失了血色。

在顾识洲身上的目光太多,以至于坐在他身边的她也被注意到了。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

他们一边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一边总忍不住偷偷观察她。

不知不觉的,她已经进入申城的上流社会,并成为其中焦点。

一道又一道的展品出来,南迦兴趣缺缺,只是一个普通的围观者。

直到一幅画作出来,她才有了动作。

她举起牌,参与竞拍。

不曾想的是,身边一直安静的某人也跟着有了动作。

他也跟着竞拍。

南迦蹙了下眉。她不傻,看得出他这行为和她有关。

她又举了两次。

他果然跟着动作。

南迦被扫了兴,不再举牌。

顾识洲顺利拍下了今晚所有的画。

南迦从一开始举了两次之后,再没有动手。

在场的人愣是围观了全场,心里默默有了计较,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南迦不是怕抢不过他才不抢的,只是觉得和他在这里抢来抢去的,没劲透了,不想去理他。他越是故意招惹,她越是不想搭理。

顾识洲意识到她的情绪的时候已经是处于无法挽回的境地。他拍完后,和她说:“待会我让他们送去你家里好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送你礼物。”

今晚三幅画,价值一个多亿。不是很贵,但也算是一掷千金为博一笑。

南迦面无表情的,说话的声音也很平静:“我不需要。”

他小声问:“生气了?”

“没有。”她目视着前方,专注看着台上,“顾识洲,你好像,从来不会问别人愿不愿意,就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所以当年,你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没有告诉我,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只准备把结果告诉我。我好像,都没有知道过程的权利。如果不是如此,我不会被倪初然羞辱得那么彻底。”

这话仿若一颗惊雷,在顾识洲心里炸开了锅。

他猛地转头看她,唇瓣嗫嚅几下,不知如何言语。

他没想到,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个时候,她会突然吐露这样多的心声,更没有想到,这才是她的介怀之处。

他震惊在原地许久,只觉得脑子里的神经好像僵住了,迟迟动不了。

既然开了头,南迦索性把话说完。

“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很多问题,只不过它们都藏住了,并没有那么容易看出来。倪初然的到来,不过是让它们都现了身,让我看到了它们。顾识洲,你真的爱我吗?你对我的感情,真的是爱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对爱的定义正确吗?”

顾识洲怔然。

“你可能会觉得我们的分手很突然,但是我觉得不突然。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决定。我很感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救了我,但是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不希望我对你只是感激。之前你给我的钱,我会还给你的,不是用明家的钱,那笔钱我会自己挣,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言尽于此,拍卖会差不多结束,南迦也起身离开。

她说了很多话。

这么多话很难记住,但顾识洲每一句都记住了。

他眸色微沉。

他好像,真的忽略了很多。

眼看拍卖会结束,周围不少人想迎上来,却都被他冰冷的脸色吓退。

他们很不解,怎么拍到东西了还不高兴呢?

顾识洲默不作声地离开,把后续事宜交给助理处理。

助理问他东西要送去哪里,他思忖片刻,“放棠园吧。”

交代罢,他抬步离开。

原本是要给她的,他对这些又不感兴趣,喜欢它们的是她。但是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一个多亿的东西,他那么不在意,倒是惹了旁观的人唏嘘。

顾识洲换了身衣服,找了个地方喝酒。

他脑子很乱,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没理清,一团乱麻搞在了一起。

他不断回想她说过的话,认认真真地去思考她话的意思。

他一直以为倪初然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现在看来,竟然不是么……?

他爱她吗?

如果不爱,又怎么会执着三年之久,把自己的心困于其中整整三年,难以从中走出来。

又怎么会,日思夜想,辗转难眠,想她念她,整整三年。

三年不是一个小数,那是一千多个日夜。

可是,在她离开之前,他也没想过他会想她这么久。

是在她离开之后,他才发现她早已深驻进心里,根本忘不掉。做什么,脑子里都有她的影子,从前和她在一起的点滴贯穿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好像,有她才是正常的生活,没有她,生活便缺了一角。于是找她,便成了他所执着的一件事。

这一执着,就是三年。

他想,如果她没有回来,找她的时间还会无限延长,直到找到为止。

细究一下,他从前是爱而不自知,并不知道他对她的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深入骨髓。

这三年里反复研磨,才慢慢品出其中根本。

他是爱她的。

他确定。

——那他对爱的定义正确么?

她的每一个问题,好像都很高深,高深到直击内心。

他觉得爱是个虚拟的、不存在的意识,它为什么还会有定义?

酒精之下,他的意识逐渐涣散。意识涣散后,他对这个问题更加迷茫。

定义?

什么定义?

他就只是爱她,没有定义。

……

等靳淮予接到电话来接他的时候,顾识洲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靳淮予不知道他怎么就又喝醉了,而且喝得比以往都离谱。以往醉是醉了,但好歹还有意识,这次是连意识都没有了。

也就好在这家酒吧是他的,酒保认识他,也认识顾识洲,赶紧给他打了电话。

靳淮予头疼不已,不知道这祖宗今天是经历了什么,这么就喝成了这样。他带人把顾识洲带回棠园,拿着他手指开了锁。

他知道顾识洲住这,但是他们都没怎么来过。有段时间没来,没想到这里竟然被顾识洲布置得几乎到处都是南迦的痕迹。

他扶了扶额,这人真是栽了。

怕顾识洲一个人在这待着出什么事,靳淮予也没走,找了个地方睡了会。

第二天顾识洲醒来的时候,靳淮予正在他家里看电视。

他太阳穴疼到快炸开,出来倒杯水喝,端着蜂蜜水坐到靳淮予身边。

“你怎么在这?”

靳淮予:“不,你应该问你怎么在这。”

顾识洲回忆了下昨晚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等靳淮予解释。

“大哥,你昨晚喝醉在我那儿了,醉的不省人事,我给你扛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