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瞳瞳 你就当海龙王送的。(第2/4页)

“心静自然凉。”

小芳想给他一扇子。

外面没有三十五度也有三十度。泥瓦房虽然冬暖夏凉,可室内也有二十六七度。

方剑平身上又跟火炉似的,“心都被你烤热了,上哪儿凉去?”

“我这么厉害啊。”方剑平忍不住笑了。

小芳顿时无语了。

“又没夸你,瞎美什么啊。”

方剑平再次搂住她,“我就当你夸我了。”又忍不住看看她的肚子,“这样一看还是平的。真神奇啊,他这么小就会动。”

小芳:“……”

“你知道咋怀孩子吗?”

方剑平:“当然。”

“那小孩现在在哪儿啊?”

方剑平想也没想就说:“子宫”说出来一顿,“跟肠子一样可以移动?”不待她开口又自顾自说:“应该可以。不然瞳瞳怎么长大。”

小芳松了一口气,可算扭过来了。

“方剑平,我困了。”

方剑平松开她,胳膊从她脖子下拿出来,又拿走她的扇子,“你先睡。睡着了我再睡。”

小芳有种感觉他会扇到她睡醒。

思及此,小芳心中不落忍。随即一想,孩子出生后,他白天上课晚上还得好好休息,到时候肯定得她黑天白夜照顾,心里又舒坦了。

男人啊,不能对他太太好,好的让他们以为女人生孩子跟母鸡下蛋一样。到时候再跟他们抱怨辛苦,他们也不信,还会觉得生个孩子有什么了,矫情。

想着想着,小芳进入梦乡。

方剑平听到细细的鼻鼾声,立即放下扇子,悄悄移到她腹部,小声喊:“瞳瞳,我是爸爸。你秋香奶奶说,像你这么大的小孩都会动。来跟爸爸打声招呼。”

小芳的腹部如古井一般。

方剑平奇怪,难道脑袋在那边?犹豫片刻,从她身上跨过去,继续喊:“瞳瞳?瞳瞳?是不是听不见?”

有可能!

隔着肚皮呢。

方剑平看一下小芳,没有醒来的迹象。轻轻地拉一下她的衣服,露出平坦地腹部,手轻轻附上去,“瞳瞳,我是爸爸。别睡了,晚上再睡。你这样白天睡晚上醒日夜颠倒不好。只有大黄才白天睡晚上醒。来,咱爷俩聊聊天。”

“剑平,跟谁说话呢?”

方剑平吓得一下坐起来。

“剑平?”

颇为疑惑的声音从窗户外面传进来。

方剑平松了一口气,腰塌下来,“跟瞳瞳。”

“什么瞳——”张支书反应过来,倍感好笑,“他才四个月,知道什么。”

方剑平拉开窗帘,“五婶她们说也有可能四个半月。”

“那也没五个月。听得见也不等于知道。”

方剑平点头:“我知道。我多喊喊,以后他听到‘瞳瞳’两个字就算不知道什么意思,也知道我叫他。”

“你要是闲着没事,跟我钓鱼去。”

方剑平下意识勾头往外看:“这么热的天钓鱼?”

张支书:“你以为去鱼塘?西边桥头上,那边到处都是阴凉地儿。”

“可是小芳睡着了。”

张支书道:“让她睡。热醒了也省得你担心她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那你等等我。”方剑平放下窗帘。

穿着拖鞋到外面,不由得眯上眼,“这么热的天鱼也懒得出来吧?”

“不一定有。”

方剑平停下,没鱼叫他干嘛啊。

张支书边往外走边说:“你有所不知。这个沟是先挖的,以前跟东边的河是通的。后来在东边河滩上弄个池塘,把池塘的泥弄出来,才有了东边的沟和池塘中间的那条路。后来准备养鱼的时候,这沟里的鱼用网过了几遍,都弄池塘那边去了。但难免有漏网之鱼。大伙儿以为这里面干净了,一直没人钓。这么多年了,说不准还真等钓到。”

方剑平忍不住说:“你怎么不早说?”

张支书不禁看他,这孩子傻了吧。

“以前小芳有没孩子,我说这事干嘛?”张支书往四周扫一眼,“大伙儿都知道,我上哪儿钓去?”

方剑平哑口无言。

他老丈人不愧是高氏的亲儿子,瞧瞧这话说的多理直气壮。

张支书:“会钓鱼吗?”

方剑平摇头。

张支书:“我先教教你。河边没阴凉地,赶明天凉快了你再去河边看看。芳儿刚怀上,孩子一岁前都得吃点好的。买鱼咱也买得起,可是你婶得天天唠叨。我可不想跟她天天吵吵。”

方剑平点头,“是不是得找蚯蚓?”

张支书把他手里的纸给方剑平,冲南边小树林说:“拨开树叶底下都是。我先去选个地方。这鱼线也有几年没用了,也不知道断了没。”

下午三四点,正是乘凉唠嗑的时候,以至于树林边墙头上都坐了不少人。

先看到张支书的人就喊:“这边。”

张支书摆摆手。

那人看到他手里有东西,“拿的啥?”

张支书走过去。

对方瞬间明白,他这是打算在这边钓鱼。

来富的弟弟来贵忍不住说,“这沟里的鱼比用篦子过的还干净。你在这儿钓?钓树叶子还差不多。”

有人赞同:“咋想起来钓鱼?”

又不是去鱼塘捞鱼,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张支书直言道:“小芳这不是有了吗。给她补补身子。”

张来贵不禁说:“难怪呢。咋不去河边?我前几天去那边看河头的树活了没,就看到有人在那儿钓鱼。”

“咱们村的?”张支书顺嘴问。

张来贵摇头,“咱们村找你赊一条多方便。瞧着离咱们这儿有二里路,估计是南边哪个村的。”

张支书脚步一顿,“最近谁打更?”

来贵见他神色严肃,不禁问:“咋了?”

张支书:“我怕回头钓不到晚上来咱们这儿挖条口子放水堵鱼。”

东边鱼塘连着河的堤坝并不宽,也就能过一个木板车。两三个人半小时就能挖开。

此言一出,闲聊天的人齐刷刷转向他:“那咋办?”

张支书:“这事还能咋办,小心提防。要是觉得我心思重,就想想老九的几个舅子和丈母娘。”

王家人两年没消息,村里刚养蜜蜂,他们来了。

外村的粮食不如他们见得多,想吃条鱼都吃不上,逼急了别说堵鱼,真能干出刨开一个口子鱼让入长河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有人纳闷,“养鱼又不费事,他们咋就不能跟咱们学也在河滩上挖个坑?”

张来贵不禁说:“这有啥奇怪的,又不是每个村都像咱们村这么团结。”

“不,人家也团结。你忘了早年跟咱们抢水浇地,男女老少一起上,好险没干过他们。”

方剑平捧着一把蚯蚓过来,正好听到这句,“他们不是不团结,而是少了一个像我叔这样的村支书。”

张支书摆手:“你少给我戴高帽。赶紧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