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曾见过的、曾出现出现的使魔一个一个从魔女身旁出现, 透过镜面掉落在现世。
它们拉着彩带编织成道路，从镜面延伸至地面，直到津川遥的身前。
仿佛在欢迎他, 迎接他的到来。
津川遥站在风暴中心, 仰起头, 似与魔女对视。
那是在回溯之前就已经成为了魔女的自己。
在之前的测试中，他能在晓美焰的时间回溯中保留记忆。而在他唯一忘记的那一周目，他死了。
‘书页’在回溯时让镜面魔女回到了人形形态，但是在‘书页’被剥离的现在，失去压制的镜面魔女再次出现。
更加强大, 带着更多的因果奇点。
津川遥伸出手，抓住了那张空白的‘书页’。
四年前他就是靠魔法少女转变成魔女的力量配合书页，将两个世界勉勉强强拼凑在了一起。
而后用‘书页’压制住了魔女, 压制了这个牵扯了两个世界因果的、强大的魔女。
津川遥看到了, 属于文野世界的基石，那张‘书页’在模糊、在透明。
‘书页’承接着文野世界, 而当‘书页’彻底消失的时候，文野世界就能彻底的与名柯世界融合。
只要再解决掉这个魔女，这个计划就完美了。
高效、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能量, 顺利的完成目的。
许久未见的系统提示不断浮现在他的眼前, 将魔女的面容遮挡在这一片红色的感叹号之中。
【错误！】
【错误！】
【状态已断开】
【状态已连接】
【第二阶段测试成功】
【能量收集完毕】
【直播间已关闭——是否脱离？】
“把这个世界弄得一团乱之后再离开吗？”津川遥轻声说着，自问自答, “还真是我应该做的事。”
所谓的剧本到此结束也好, 好不容易融合在一起的世界毁灭也好, 一切都被魔女控制也好，留下这个本应该是自己的魔女也好。
如果是他的话，本就该在这时带着收集的能量一走了之。
可能性世界的人类获得了稳定的新世界, 他们脱离的世界破碎的命运——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名柯世界的人类沾染魔法少女的因果，改变了未来——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一切都是平等的，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奇迹不是免费的。
他没有理由用自己收集的力量去解决这个魔女。
至于魔女化的自己？
而当没有欲望的他拥有想要去做的事情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这是沾染魔法少女命运的代价，是插手世界命运的反噬。
津川遥只在乎自己的成功，他不在乎自己会付出什么。
就像是他不在乎其他人会怎么样一样。
“但...还有一个实验没有结束。”他抬脚，踩上‘自己’为他铺上的通往终末的道路。
在他的前方，彩带交织的道路之上，白色的魔女端坐在镜中。
魔女那张没有面容的脸微微垂下，仿佛倒映着空旷的原野，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身处于诸多倒影中的魔女仿佛是最普通最泯然众矣的存在。他有很多个半身，有一模一样的自己。
然而冰冷的镜面把他们隔开来，将镜面魔女这一概念推至‘唯一’。
...
镜子泛起了涟漪，这个封印了魔女的巨大镜面将银发少年整个吞没。
津川遥走进了魔女的结界。
但是他没有看到魔女。
阴暗的走廊中只有屏幕的微光，为他照亮这漫长的道路。使魔也毫无踪影，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如同他平稳的步伐和依旧冷若冰霜的面容。
他向前走着，偶尔驻足这些他毫无印象的片段。
他一面用秋庭末弦的身份和柯南说未来和魔女，一面私下里用RIO的名号吓唬小侦探，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下一秒画面切换，柯南去找了津川遥问津川遥‘RIO和琴酒伏特加放一起是不是不太对劲？’而津川遥认真回复‘3%纯度也是酒。’
柯南点点头‘我明白了’津川遥说‘你没有明白’。
预言师煞有其事的说‘琴酒，我预言到你这周有绿顶之灾’琴酒不屑一顾‘没有就一枪崩了你’。预言师礼貌微笑。
紧接着画面变化这一次琴酒冷笑着听他胡扯‘预言不是魔幻是数据分析出来的结果，要相信柯学。’然后琴酒扒拉着他被魔法染色于是绿掉的头发问‘这也是大数据分析的结果？’
蹭饭预言师看到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查看重要视频，而他走进一看，电脑画面中魔法少女奋力猎杀魔女。安室透一本正经认真‘这是从研究员手里得到的机密文件’诸伏景光摸着自己的胡渣‘这是特摄片？还是有什么暗示？’
他们认真的讨论，而魔法少女本人在一旁露出礼貌的微笑。
柯南带着目暮警官按响门铃，送锦旗说道感谢柊五月对警方的帮助，开门的津川遥刚刚挂掉和琴酒的电话。
他还看到了，眼神中暗藏疯狂的预言师大肆谈论着命运，魔法少女在高楼上书写‘书页’，脱离灵魂宝石的本体躯壳上，丘比静静的站立。
他于黑夜之中抬起木仓，银色的子弹划破夜空碎裂空间。
他在纷乱之外，冷眼观测两位剧本组的智斗，将世界的基石收入囊中。
他知道，这些是一周目的自己所拥有的的记忆。而这里则是魔女向他显示的属于他的过去。
停在这里，或者继续向前？
津川遥想起另一个自己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他会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陪伴者自己。
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他们还未分裂开来。
“世界相融，而我们也要相融。”他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击败这个魔女。
“‘我’已经知道了我的选择。”
因为他们都是‘自己’。
走廊中脚步声轻轻响起，前方的门缝隙中透露出白色的光芒。他走过这记忆长廊，伸出手，轻轻推开那扇门。
{‘Who am I？’}
魔女的声音传入耳中。
“津川遥。”
他答道。
那一瞬间，白色的光芒笼罩了他。
...
镜外世界，组织的人尚未退去。
“大哥，信号彻底断开了，我们现在怎么办？”伏特加的衣摆被狂风吹起，露出其中的绿。
“现在撤离吗？”诸伏景光问。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了了一个魔女，也不知道那个魔女是谁——只是稍微有些觉得心中像是空了一块而已。
好像他应该认识那个怪物一样。
而琴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他腰腹挺直似乎没有什么能超出他的计划。
“我本就不信那个神棍。”他说道。
对讲机发出滋啦的杂音，而琴酒用望远镜看向道路的尽头，通往东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