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第2/3页)

余乐嘴快:“我是一只小小鸟。”

“滚犊子!”朱明都要跳起来抽余乐了,但人没起来,自己先笑的合不拢嘴。

柴明也在笑,胸口一震一震的直不起腰来,眼圈都没那么黑了。

余乐一行四人先去厕所视察了一圈,路过食堂的时候又去看了一眼,然后就到了澡堂子。

余乐是他们中最大的那个,也是个“00后”,碰上华国经济大发展,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一年一个样的提高,还真就没见过什么叫做没有隔间儿的公共澡堂。

进去一看,不枉此生,余乐指着洗澡堂,意气风发地说:“等我们洗澡,我们也唱歌,轮着来,开个演唱会,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没人附和他。

就问羞耻不?

余乐不觉得羞耻,反而很激动,只想拉更多的人响应自己,第一个肯定是程文海。

一起出来看环境,竟然没想着叫上程文海,罪过。

余乐从洗澡堂出来,兴冲冲地去找程文海,虚掩的门是推开,满心的热血就被眼前的画面给冷下来了。

程文海一群人和叶玺四人在床前的空地上,泾渭分明地站在两边,中间隔着个楚河汉界,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了似的。

屋里的窗帘拉的死死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余乐推门进去带来的动静,像是向屋里送进去了一道光。

“怎么了?”余乐收了笑,警惕地看着叶玺,走到了程文海身边儿。

“乐哥。”先说话的是周晓阳,像个小孩儿一样地告状,“也没人招他们,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话也不让说,路也不让走,连气喘大点儿都说是噪音,就说过分不!”

余乐看见周晓阳,分了一下神,发现孙毅没在人群里,这小子果然是被换过来了吗?

默默同情一秒。

周晓阳是被孙毅欺压惯了,根本就没觉得这是欺负,两人也摸清了彼此的临界点,算是相安无事,但如今换了叶玺这群人,就是一点儿都不能忍。说这话的周晓阳一副气鼓鼓的表情,还一直瞪眼去挑衅叶玺,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字——“我老大来了!老大替我出气!”

余乐:“……”

转头去看叶玺,说:“人多就是这样,住不惯可以和我们换。”

叶玺这人看着不太好接近,但好在没有“狂犬病”,所以余乐这么说了,他就淡声问:“你们住在教练屋里?”

“对。”

“那算了。”

“不换就只能克服忍忍。”

“好,你告诉他们别闹我,我神经衰弱。”

“什么程度你说说。”

“别打打闹闹的,烦。”

“高兴了才说笑打闹,情绪来了还得忍着,不如你屋外等等?”

叶玺沉了脸,余乐也没了笑地看他。

又不是小孩儿,故意挑刺是看不出来吗?好好说话不接受,非得再把火气点起来怎么的?

余乐不喜欢把事儿闹大,最好都轻拿轻放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也得有个度,新人过来还嚣张,在他们国家队的团体里还想说一不二,可能吗?

我们各自生活、训练,井水不犯河水就得了。

叶玺阴沉地盯着余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嘴角一勾,笑着说:“行,记住了,你们人多你们有理,走,我们出去转一圈。”

那四个人一走,屋里的气氛缓和了过来,余乐一口气才徐徐吐出来,借着去拉窗户帘的动作,掩藏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擅长强出头的紧张。

然后剩下的人就围了过来,不用余乐问,前因后果就全部的,详详细细地出来了。

说来说去,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因为双方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对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局面。

余乐听着,就觉得因为这件事儿,把战火往自己身上引太不理智了,简直就是个傻逼,没听见叶玺最后说的话吗?完全就是认准了要“锤”他的意思啊。

但余乐能怎么办?他既不是教练,也不是法官,他是自由式滑雪国家队的一员,有天然的不能动摇的立场。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要不换出去几个人,我过来?”余乐有点儿担心,这屋里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国家队的“孤独儿童”,如同周晓阳那样缺少话语权和核心集体的边缘人物,程文海在这里面都是能张罗事儿的。

但就是因为这样,余乐更担心。

余乐是小事儿不在乎,大事不马虎,程文海和他正好相反,小事记心里,大事儿就糊涂。

每次遇见什么事,程文海都是最能拱火的那个,然后又被余乐给压下来,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程文海明明是社交上最主动,人缘很好的那个,但大家都更信服余乐的原因,程文海也爱黏糊余乐的原因。

和叶玺他们的争端,要是让程文海拿下话语权,最后如果不是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打起来,余乐的头能摘下来当球踢。

他难得的很想插手,主要是不放心程文海,怕他闹大了事儿。

但是余乐这么一问,刚刚还烦叶玺他们不行的众人,瞬间沉默了。

不是不想余乐过来,而是不想住进教练的屋里。

学渣们对老师的恐惧,是如何做到全球统一?

没人换,余乐也不能硬挤,这屋都住11个人了,再住也不像话,教练会不问吗?

那大家的“底线”就很关键了,余乐只能提醒:“这里不是我们一个训练队,再加上又要举办洲际比赛,估计还有媒体住进来,他要不是折腾的狠了,就先这样吧。”

大家想想,也只能这样儿,撵又撵不走,自己也不想搬,还能怎么办,忍呗。

来的当天和第二天,因为要倒时差,就都没有训练。

等到了第三天,终于要训练了。

作息调整的都还没到位,所以上午的训练安排在九点钟,到了集合的时候,大家往屋前一站,都是一副神态萎靡不振,东倒西歪的模样。

也就余乐、白一鸣他们好一点。

和教练住也有好处,“老年人”调整作息那叫一个凶猛,困极了打个小盹,十多二十分钟就起来,硬生生撑到晚上睡下一觉到天亮,早上六点钟还能起来跑两圈。屋里有动静睡觉就不踏实,余乐他们的作息简直就是强硬的被调整了过来。

四个“被迫”和教练们住一个屋的队员,在身边儿一群“烂菜叶子”似的衬托下,精神挺拔的就跟一颗颗小白菜似的。

所以领队的任务也就交给了他们。

教练让余乐他们跑步去雪场,为了提气振神,边跑还得边喊口号,余乐不习惯,其他人也尴尬,乱七八糟地喊了几句,被柴明说了一句,这才整齐了起来。

嘿,还别说,挺提劲。

反正余乐跑在前面,身后整齐划一的大喊声像打雷似的口号声响起,脑袋里的一点儿睡意就全给喊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