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2/4页)

刘兵说:“要我说,真不用急,也不用气,咱们要实力有实力,要人有人,等他来咱们国家比赛的,看我嘘不死他。”

程文海急忙反对:“他们嘘人那是他们没素质,我们有素质,就我们乐儿,滑雪不到一年,0.3分压他一头,明年再来,赢他30分,还什么王的男人,嗬~tui!!”

一转眼,程文海就和刘兵聊到了一起,余乐搭不上话,就在后面边听边笑,也不阻止。

就这事儿,谁心里不是憋着一团火,怎么的,私下里还不让说说?

反正余乐听的挺过瘾就是了。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别墅群的后面,距离白山雪山更近了,前方也出现了一栋明显不同于其他建筑物的别墅。

有三层楼高,比其他的别墅大一点,样式有些老旧,虽说肯定是精心维护过,但依旧像电视剧里民国时期的别墅。

刘兵在这里就站住了,说:“其实有路直接开过来,但这一路风景不错,就让你们多走了几步。这里就是老板的家了,小少爷住在二楼,你们的房间就安排在他隔壁,你们看是先上楼休息,还是我们去小少爷那边儿逛逛,不是快下训练了吗?”

这话说的,明显是希望余乐他们去接白一鸣,不过正好也合了余乐的意,双方意见一致,刘兵就将行李先匆匆送进屋里,又带着他们往雪山的方向去。

他们沿着石子路绕过别墅,余乐在一扇窗户后面,看见了一名头发雪白的老头儿,白的像雪一样的大胡子蓄到脖子,头发往后梳,莫名有种艺术家的文化气息。

刘兵看见了,先是鞠了个躬,然后对余乐他们说:“这位就是白家的老爷子,小少爷的亲爷爷,当年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啊,这偌大的家业,几乎都是这位老爷子挣下来。都快70岁了,身体还硬朗着呢,还在工作,那能力和人面啊……”

说到这里,刘兵觉得有点儿不妥,讪讪一下,转口说道:“再往前走点,我们就到观光车站,再往里面开个20分钟就到雪场了。”

“20分钟!?”程文海咂舌,“我就想知道,就咱们下车后路过的地方,都是白一鸣的吗?”

刘兵想想,正色:“严格说来肯定不是,老爷子和老板都在呢。”

“那……”

刘兵又说:“但继承是早晚的事,这度假村经营的特别好,是我们白山市,甚至是省里的重点旅游项目,修修建建,都是老板自负盈亏,别人提着钱来都被拒之门外,能有现在的规模都是这里的收费低廉却服务一流,还有政府相关部门的支持,才有今日的规模啊。”

程文海被憋了两嘴,终于轮到他开口说话,一脸概括:“刘哥的业务能力不错啊,流畅自然,信手拈来。”

刘兵被逗笑:“哈哈哈,习惯了,习惯了。”

坐上观光车,说说笑笑,在冷风里开了十分钟。

这一路建设的也很有规模,跟个风景区似的,到处都是游客在拍照走路,就问把家安在景区是什么感觉?

答案大概就是:邻居每天都不一样,带来不一样的风景?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雪场面前,余乐最先看见的还是那因为温度升高而融化的山体,听说那条举办过“世锦赛”的高山滑雪道,中途有一截的雪已经化完了,往山上去的缆车已经停运。

不过滑雪公园建在背阳的山坳里,所以雪期较长,现在还可以正常滑雪,也是这方圆千里唯一可以滑户外雪的雪场。

这段时间,滑雪的游客明显增加,赶着雪化前再最后玩上几次,就要迎接海上冲浪的季节了。

滑雪公园建在山坳里,还得坐缆车上山,刘兵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他们上了山,缆车往山上去,余乐一路左看右看,便看见迎面缆车下来,缆车里就坐着一个人,黑色的毛帽子有个白色的logo,看那侧脸模样……

“白一鸣!”余乐扯着嗓子大喊!

环胸坐在缆车车厢里的年轻人,竟然听见了这撕心裂肺的声音,猛地扭头看过来。

于是两人就那么扒着窗户,无奈地渐行渐远。

好在缆车时间不长,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地方,余乐三人连缆车都没有下,直接又往山下去。

行到一半,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现,余乐竟然在上山的缆车里看见,依旧环胸而坐,戴着黑色毛帽子的白一鸣。

“白一鸣!!”

这次余乐和程文海一起喊。

继而,三人扒着窗户,无奈地渐行渐远。

这都什么鬼啊!

正常人不应该在山下等着吗?

就这桥段,小说里都不会出现,特么瞬间降智了啊!

等余乐悻悻地收回目光,就看见程文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余乐看他。

他看着余乐。

三秒后,两人同时爆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就不能再依靠默契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打个电话吧。

这一番折腾,白一鸣从缆车再下来的时候,天都有些微微地黑了。

太阳完全斜至山的背面,为缆车站投下大片的阴影,从缆车上下来的年轻人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帽檐压至眉峰处,露出一双精神抖擞的凤眼,微微上扬的眼角盈着喜悦,与上勾的嘴角构造出一张喜悦的脸。

滑雪板如长剑在身后斜挎,风华正茂,翩翩少年。

余乐上前,紧紧地抱住白一鸣,眉开眼笑地撞了他一下,“傻啊,不知道在下面等我们?”

白一鸣抿着嘴笑,小心地避开余乐受伤的肩膀,反手将他抱紧,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乐哥。”

再与程文海招呼之后,他们一行四人踏上回去的路程。

按照老惯例,程文海就是那个“逗哏”,余乐当着“捧哏”,逗着白一鸣非得让他说话,让他笑。

刘兵就频频看着白一鸣脸上那比金子还稀少的笑容,在今天不再吝惜地绽放,难掩脸上的惊讶,还有那一抹藏不住的欣慰。

是因为发至内心地喜欢着眼前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发自内心地笑吧。

回到观光车站,再往家里去就近了,天只是微微地擦黑,那小楼里就已经亮起了灯光,刘兵将他们送到门口道别,换成白一鸣带着他们进了屋。

在白一鸣走到余乐前面,将手握在门把手的那一瞬间,余乐清晰地感觉到白一鸣的气息沉了下去。

当门被打开,白一鸣侧身让开时,明明光亮温馨的房子,却照不亮年轻人的脸,在光的背面,余乐也在那张脸上看不见笑容了。

刚刚还在心里赞过,这个家很会教孩子的余乐,现在又开始心疼白一鸣这不自觉的变化,立场又在动摇。

但是,这事儿怎么管呢?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也就是个朋友,还是这么富豪家庭的家务事,还真是很不方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