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所以你想提前过来和我们一起训练, 白会长不答应,你就自己跑过来了?那你更应该联系我们啊。”程文海说,“直接联系, 我们今天就可以一起训练了。”

白一鸣抿着嘴,又不说话了,他的心思太复杂, 而他又是个不会表达的性格,面对程文海的话只能沉默。

余乐一看, 便开口接道:“那么急着联系你干什么,连续两场比赛, 天天训练都累死,都到了国外还要和你一起训练, 就不能自己一个人待几天?”

程文海便和余乐一唱一答:“联系我又不是非得训练,一起玩不行?”

“玩什么?你看你吃了多少东西,这么甜,齁不齁?”

“好吃就多吃,小白介绍的好, 要是早点联系,我不就更早地吃到这些美食了?”

“就是个吃货。”余乐对白一鸣笑, 不认为现在深谈他失联的事是个好机会,白一鸣明显还没有调整好心态。

晚餐费用是白一鸣给的, 也没人抢,不是钱的问题, 这小子把人吓成这样,就该他花钱。

但花了钱的白一鸣很开心, 大概心里的愧疚终于少了, 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离开时, 他们打包带了食物回去,给路未方送过去的时候才知道柴明也回了房间,而且让他们去一个人和柴明一起住。

话音一落,程文海连连摆手:“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石河吓的眼珠子乱转,不敢看人。

路未方见这样,正要说他过去住。余乐却说:“那我去柴教屋里吧。”

其他人怕柴明,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怕,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怪家伙,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白一鸣最后还是回了自己房间,大概是又要面对父亲的原因,他的情绪又开始变得不好,连带着脸上的红肿也越发醒目。

但没有人留他,他做了这么不负责的事,最应该面对的就是他的父母。

余乐在和白一鸣告别后,敲响了柴明的房门,柴明在屋里已经脱下了厚重的外衣外裤,一身轻装的出现在余乐面前。

但这样并不能减少他给人的威慑感,长相实在太凶了,还有头上的伤疤,都给人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

余乐把外卖袋举起来,粲然笑道:“柴教,吃晚饭啦!”

柴明深深看了余乐一眼,让开门口的时候问:“你住这屋?”

“嗯。”余乐笑眯眯地进了屋,“别怕,您尽管打呼噜,我睡着了很沉的。”

“我不打呼噜。”柴明分辨着,接过余乐手里的餐袋,找到沙发坐下,就埋头吃了起来。

现在已经九点过了,余乐屁股往床上一挨就打哈欠,告知了一声就去洗澡准备睡觉。

余乐不怕柴明,但也没什么好聊的,毕竟双方身份不同,柴明又不是一个善谈的性格,好像聊什么都有点不妥,所以只有睡觉最稳妥。

余乐洗完澡就睡下了,柴明去刷了牙再出来,余乐听见隔壁床传来的声音,还是没忍住翻了个身,看向柴明:“柴教,白一鸣是怎么回事?”

柴明躺下的动作一顿,问:“他没和你聊?”

余乐抿嘴:“没忍心问,您说,但凡过的舒心快乐,谁会离家出走失联啊。”

柴明叹了一口气,躺下后说:“白会长国内还有工作,明天就要走,他夫人也会跟他一起走,白一鸣会留下由我带着训练,他年纪小,你们多照顾他。”

“哦!那太好了,白一鸣闹这一下,算不算是达成所愿?”

“他想要的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朋友肯定是他非常渴望的部分。”

“一直都把他当朋友,放心吧,我们会陪他走出来。”

“别分太多心,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肯定的,我还要比赛呢。”

“知道就好,睡觉。”

简单的交流结束,屋里黑了下来,找到白一鸣,又这么谈论一下后,压在余乐心里的事,一下子消失无踪,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余乐突然听见电话响,他睁开眼看见隔壁床被拿起的手机,以及在黑暗里被照亮的,柴明那张被吵醒后愈发凶神恶煞的脸。

呃。

好像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余乐的目光落在柴明明显小了一圈的半边脑袋上,难得好奇地想着,柴教头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柴明接着电话,眉心蹙紧,突然开口:“醒了?”

“呃?嗯。”

“你们晚上吃了什么?程文海拉肚子很严重。”

“啊!?”余乐掀被坐起来身。

匆忙穿上衣服,赶去程文海的房间,房门就打开了,屋里灯光大作。路未方已经到了屋里,石河正接一盆冷水出来,看见他们进来,也顾不上对柴明的害怕,说:“海哥一晚上跑了二十多趟厕所,我看发烧了,就去找的路教。”

路未方处理这类事就更有经验,直接说:“大概率是急性肠胃炎引发的腹泻和发烧,程文海说他晚上吃了一盘子的巧克力,估计就是这东西引发的病症,我们过来没带药,宾馆让我们拿签证去医院,我的意思去白会长那里先问问,一般都会带着黄连素和氟哌酸。”

柴明狠狠瞪了程文海一眼,转身就走。

程文海被柴明瞪的一个哆嗦,门一关就哭丧个脸:“我这不是为了让小白高兴吗?我不吃怎么夸他,我也没那么爱吃巧克力,虽然确实挺好吃就是了……”

余乐伸手摸了一下程文海的额头:“是,理由还挺足,一桌子的面包都不碰,就逮着巧克力吃,不爱吃?哄谁呢?”

“你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那么难受了你还说我,你都不疼我了。”

“嗯嗯嗯,小笨蛋,以后别吃那么多巧克力了哦,真是笨笨的。”

路未方和石河同时打了一个冷颤,用诡异的目光看余乐。

程文海都拉肚子拉的虚脱了,被余乐逗得大笑,额头上的热毛巾都险些掉下去。

这样一看,好像又没多大的问题。

吃过了柴明拿下来的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程文海的精神眼见着好,盘膝坐在床上自己按着毛巾,就傻乎乎地乐。

自言自语:“吃个巧克力能吃出肠胃炎,我服我自己了,哈哈哈。”

柴明又“瞪”了程文海一会儿,带着余乐走了。

余乐回去的路上解释:“其实程文海真不爱吃巧克力,就是甜食也吃的不多,比起吃糖,他情愿拿张馍啃,就是那种很硬很硬的饼。”

柴明推开门,屋里的灯照在他勾着的嘴角上,点头:“知道了。”

……

第二天,白一鸣跟着他们走了,白会长和他的夫人一起将儿子送下楼,双方看起来神态都很平和,再三叮嘱后,挥手告别。

白会长找了一辆车,将他们直接送到宾馆,又是办理入住,又是吃早饭,再叮嘱一些集训规则,白一鸣就暂时归了柴明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