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捡来的男人是大佬(四)

◎他们不会再相逢。◎

听到陆鸣这句话, 沈宁眼睛都睁大了许多,不敢置信道:“什、什么?”

因为太惊讶,所以说话都不利索了。

陆鸣觉得她这样子有点像被吓到的兔子, 他轻笑:“只是陪姐姐睡觉, 什么都不做, 这样姐姐就不会害怕了。”

他握紧沈宁的手。

沈宁因为刚才做噩梦,手心浸出了一些冷汗,两只手紧紧握住时微粘腻,但陆鸣没松开。

沈宁不怕了, 但脸有点热了:“不, 不用了。”

她手上用了点力,想抽回, 但陆鸣握得很紧。

她便低下头,羞赧地躲避着陆鸣的目光,甚至想掀开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睡吧姐姐, 我陪你。”

沈宁小声地说:“你松手。”

这回的陆鸣很听话松开了, 沈宁从他怀里逃出,飞快地钻进被子里,拉起杯子,把自己头一下全给盖住了。

良久后才慢慢地探出头来,白皙的脸颊被捂得通红,如粉黛。

陆鸣没走,还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这样,孤寂的夜便多了一个陪伴者,漆黑也就不那么让人害怕。

“南南, 你原来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男生, 一定很多人喜欢你。”

沈宁很认真地说。

陆鸣只是弯起唇角, 无声温良地笑了下。

要是沈宁知道他这样做的真实目的,还会不会觉得他是很好的人?

知道沈宁有多怕鬼之后,陆鸣便每天都会去接沈宁下班。

他不进夜豪,几乎都是在后门阴影遮盖的角落等沈宁。

只是这天到了沈宁下班的时间,陆鸣却没看到她,他目光微凝,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却没急着进去,而是打了电话给沈宁。

两次,沈宁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陆鸣眉心微拧,他看了一眼夜豪,漆黑的瞳孔中无丝毫表情,在等了一会之后,陆鸣朝夜豪后门走去。

但他只是站在门口,并未进去,这里面对陆鸣来说极有可能遇到相识的人,陆鸣不会为谁冒险。

“南南!”

终于一道声音从陆鸣身后响起,他转过头,看见了正大口喘着气朝他跑来的沈宁。

陆鸣目光微沉:“姐姐,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沈宁心虚地低下头:“我今天出去散步了,手机没电了。”

陆鸣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看着她低垂的头,没说话。

沈宁抬头看了一眼他,他正在思考着什么,瞳孔漆黑如点墨。

“南南,我们别呆在这了,我们回家吧。”她催促着。

陆鸣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夜豪。

只是回去的路上,陆鸣却忽然开口:“姐姐没有在夜豪工作了对吗?”

沈宁吓了一跳:“我,我……”

她一时都没想好要编出一个什么理由来。

陆鸣说:“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因为姐姐不能在夜豪工作和我有关吗?”

陆鸣太敏锐了,沈宁招架不住,低着头语速很快地说着,似乎生怕自己的假话被人发现:“也没有太大关系,夜豪的客人太多了,虽然会所有规定,但还是会被人钻空子,他们喝醉了很可怕,是我自己也不想做了。”

陆鸣从她含糊的语言中便猜到了,沈宁会换工作和他上次在夜豪打了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样的人,陆鸣从来不放在眼中,按照陆鸣的身份,那人甚至没有和陆鸣认识的机会。

但沈宁不一样。

陆鸣轻叹了一口气:“姐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才没有!”沈宁大声道,“如果不是你来了,我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我是感激你的,南南。”

陆鸣:“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对我隐瞒了,姐姐。”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沈宁兴致勃勃地说起了自己的新工作,兴高采烈的。

她的长相让她可以很好地生活在这世界上,但她好像不会利用,单纯得有些蠢。

如果按照陆鸣的想法,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切不重要的都可以舍弃。

听她说完,陆鸣才道:“姐姐,我也出去找找工作。”

沈宁立刻严词拒绝:“不行,你失忆了,万一工作之后更严重了怎么办?”

“南南,我会让我们生活得很好的,你不要为这些事烦恼了。”

她眼睛很亮,里面像藏着几颗闪烁的星星,漂亮的脸上写着对未来的憧憬。

陆鸣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说那句不过是以退为进,陆鸣很了解沈宁了,知道她一定不会让还在失忆状态的他出门工作。

而此时的陆鸣的确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比较合适。

只是,虽然沈宁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他却觉得不能直视她此刻干净的目光。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让他们过得好,沈宁说:“南南,我带你去买衣服吧,不然下雨了衣服没干都没法换。”

沈宁强制地拉着陆鸣去了附近的市场。

陆鸣以前穿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直接送到他身边,他很少出去买衣服,更别提在这样的地方。

这是沈宁生活的地方,周围都带着浓浓的烟火气,以贫穷和节约堆砌,但沈宁却想给他最好的。

买衣服花掉了近两百块,给钱的时候沈宁很爽快,但陆鸣和她生活了挺长一段时间,知道她平时其实是一个连一块钱的水都舍不得买来喝的人。

他垂下眸,敛下了所有情绪。

“你在看那只表吗?”沈宁忽然问她。

陆鸣回过神,才发现他刚垂眸,视线刚好对上一个表柜。

沈宁立刻靠近表柜,伸长脖子仔细往里看了看:“这和你的那只表长得很像呢!”

“南南,你那只手表呢?”她说,“我记得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手里拿着一只表。”

陆鸣不动声色地说:“我忘了,或许是掉了吧。”

沈宁皱眉:“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也怪我一直忘了跟你说,要不然我们今天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回来。”

“姐姐,已经过去好久了,既然我记不得,那证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事实上,那只手表就放在陆鸣身上。

他摘掉了手表,再没拿出来过。

那只手表价值高昂,但代表的意义更重大,那时候陆鸣对沈宁为人还不太了解,担心她让他去当掉。

现在了解了,也没拿出来的必要了。

“好吧。”

沈宁问了钟表柜老板,这只表多少钱?

老板乐呵呵地,直夸他们有眼光,599元就可以拿走。

在沈宁的认知里,一只手表二三十就够了,那是她读书时的价格,后来也一直没买过。

她今天才花了两百块,离发工资还有一段时间呢,沈宁看了看那只表,忍痛割爱:“不用了。”

走出了市场,沈宁对陆鸣说:“南南,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给你买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