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页)

姜白双手交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事请坊主帮忙,事成之后,那剑随你看。”

坊主狐疑地看着他,谨慎道:“什么忙?”

“小事,来请您看个物件。”姜白摸出银镖,“我有一友人,因这银镖丧命,我们遍寻不得凶手,想请您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楼折翡目光中透露着欣赏,小傻子游刃有余,无论是和坊主拉扯,还是编瞎话,越发细致周全了。

坊主接过银镖,热切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你这忙,我帮不了。”

姜白皱了下眉:“您看不出这上头的名堂?”

坊主把银镖还给他,拿起蒲扇:“这世上没有我看不出的兵器。”

姜白有些急:“您是不愿意说?您不想看剑了吗?”

“我想,但我不能告诉你。”坊主目光深沉,“这银镖背后的来头太大,非是你我所能议论的。”

楼折翡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坊主,闻言扯了扯姜白的胳膊,将他拉到身后:“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您了,想来是那位友人该得一死,无法大仇得报,我等先告辞了。”

姜白还想说什么,被楼折翡看了一眼后,乖乖地闭上了嘴。

楼折翡毫不避讳,拿过姜白的储物袋,从里面摸出银钱,扔在柜台上:“修门的钱。”

他拉着姜白转身就走,一点都看不出留恋的神色。

就在要踏出门口的时候,身后掷来几枚银钱,正砸在旁边的墙上。

坊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且慢。”

姜白目露震惊,楼折翡捏了捏他的手,没转身:“坊主这是何意?”

“多的不能说,但我可以给你们指个大体的方向。”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懊恼,坊主似乎心情不怎么愉快,“你们同意,就把剑给我看看,不同意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楼折翡享受着自家道侣的敬佩目光,笑意和煦,牵着人走向柜台:“同意,怎么不同意?阿白,将剑拿出来给坊主看看。”

姜白召出剑,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您小心,别被伤着。”

坊主哪里听得进去,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剑:“好剑好剑,九天碎星石和陨铁所铸,剑锋凌厉,锋芒暗藏,一柄不可多得的喋血之剑。”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兴奋:我能摸一摸吗?”

姜白耸耸肩:“您随意,别被伤着就好。”

话音刚落,坊主的手就迫不及待地伸向了剑。

他在这方面是行家,抚摸剑的手法及落点十分专业,有效避免了被割伤。

“不错,果然是旷世神兵,世间难得。”坊主隐隐有些期待,“这把剑,可以卖给我吗?”

姜白皱了皱眉头,一把收起剑:“这是我的本命法器,不卖。”

坊主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不忍:“可惜了。”

他的目光太痴迷,从剑上转移到姜白身上,楼折翡越看越不是滋味,侧身挡住一脸迷茫的小傻子:“剑也看过了,不知坊主是否可以指明方向了?”

坊主收敛神色,伸手在柜台上比划了两下:“西出青城,消息驳杂,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姜白小声嘀咕:“去碰运气找信息,不还是要去找线索吗?”

坊主瞧了他一眼,嫌弃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姜白还没说话,就被楼折翡拉着向外走去:“有劳坊主。”

一直离开了兵器坊,来到另一条街,楼折翡才松开手。

姜白脸上浮现出不满:“让我们去青城碰运气,这跟骗子有什么区别,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看了剑就敷衍我们。”

楼折翡哭笑不得:“小傻子,人家可没敷衍,够意思得很,都直接把银镖的出处扔你脸上了。”

姜白一脸懵逼:“啊哈?”

“青城位于苍雪峰东边,所谓向西而得,指的就是苍雪峰。苍雪峰终年积雪不化,鲜有人至,哪里谈得上消息驳杂?”

楼折翡暗自感慨,多亏坊主提的是青城,他上辈子与正道修士在苍雪峰大战,曾路过过青城,一听就听出了坊主话里的疑点。

若是换了别个城都,他定然猜不到坊主的意思。

姜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那我们岂不是连碰运气的机会也失去了?”

楼折翡憋不住笑,点了点他的额头:“傻,坊主已经把出处写在柜台上了,你方才没看到吗?”

当时坊主一边说话,一边在柜台上比划,写下了几个字。

楼折翡不直说,拉过姜白的手,一笔一划地重复。

姜白眼睛一亮:“是幽芳街!”

楼折翡懒懒地应了声:“动脑子的事情交给我,带路的任务交给你。”

“行!”

两秒后,姜白停下脚步:“你是不是又嘲讽我了?”

楼折翡一脸惊讶:“你竟然看出来了。”

姜白:“……你才没脑子!”

幽芳街是酆城最繁华的街道,道路两边遍布着商铺和秦楼楚馆,歌曲声彻夜不停,灯火通明。

隔着一条街,就能听到从中传来的悠扬琴声,其中夹杂着婉转的唱腔,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却另有一番韵味。

姜白想起刚才的事,心中疑惑:“为什么当时你要拉着我离开兵器坊?”

楼折翡没骨头似的,倚在他身上,耐心地解释着:“谈判的时候,不能表现得太急迫,否则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得适当地给出信息,营造出一种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氛围。”

姜白似懂非懂:“那你怎么确定他会叫我们回去,万一他没叫我们呢?”

楼折翡笑笑:“他喜爱兵器,肯定不会放我们离开的,当然,让我确定的是他一开始说的话。”

——“这银镖背后的来头太大,非是你我所能议论的。”

楼折翡道:“如果他真的不想说,就不会告诉我们这银镖的来头背景了。”

姜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楼折翡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教你的,可得记住了,免得日后又被人牵着鼻子走。”

姜白是一张白纸,无论是感情方面,还是为人处世。楼折翡享受这种教导的过程,就好像一点点把白纸染上自己的颜色。

幽芳街上热闹非凡,这里的「秦楼楚馆」不比魔界的「月苑」,少了一分风雅,多了一丝纵情声色的风月意味。

风中飘着各种旖旎娇柔的声音,为了寻求刺激,有几个房间的窗户都没关。

只是偶然听上一耳朵,就令姜白面红耳赤。

楼折翡好笑地看着他:“都和我做了那么多次,还没适应?”

姜白顶着一张大红脸,恨铁不成钢:“非礼勿听,你别被他们带坏了,学些浪荡的习性。”

楼折翡捏了把他的脸,骄矜道:“我们成过亲拜过堂,做这档子事再正常不过,说说怎么就浪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