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鱼汤(第2/3页)

懋王:“那荷包呢?我怎么没随身戴着?”

乌苔抿唇笑:“绣了一多半,天冷了,就放着了,后来殿下便出门办公差,回来后殿下不记得之前的事,妾身也忘记拿出来了。”

懋王:“那等我回去,拿给我看。”

乌苔:“好!”

正说着,却是起风了,桂花树被那风一吹,扑簌簌地落下来。

乌苔便牵着懋王的手:“看着倒像是要下雨了,我们回房去吧。”

懋王自然应着,不过这么说话间,那桂花瓣也是迎面过来,倒是洒在了脸上,乌苔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桂花雨吧。”

懋王也难得笑了:“是,九月桂花雨,果然是要重阳节了。”

两个人这么说笑着回去了房中,谁知道刚回到房中,就听得外面风声大起来了,庵子里的房屋有些年月,被那山风刮着,哐当作响。

拾翠题红其实一直小心跟着伺候的,如今连忙关上了门窗,又拉上了帷帘。

不过即使这样,依然能听到外面呼呼的山风声。

懋王:“山里本就风大,这木屋又年久失修,难免有声响。”

乌苔:“这也没什么,往日庵子里师太们都是这么住的。”

说话间,小丫鬟送来了热水,题红和拾翠伺候着乌苔和懋王洗漱过后,又用热水泡了泡脚,这才上床了。

两个人自然得同床共枕了。

甫一上床,乌苔便感觉不对,这床比起王府的要窄很多,两个人躺在上面,便有些局促,甚至是肩膀紧贴着肩膀。

外面的山风呼呼地冲撞着门窗,可是她却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很沉稳地那么一下一下。

甚至于,仿佛那呼吸声已经大过了山风,就那么清楚地回响在她身边,将她整个笼罩。

她的心跳加快,她也难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他在想什么,他会不会也希望进一步?

如果夫妻之间一直没有夫妻事,他是不是会怀疑?

如果自己主动和他这样那样,是不是会降低自己他的怀疑?

以及——

自己真得想吗,这样亏了吗?

就在这种胡思乱想中,懋王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比起之前更加温暖,温暖到发烫。

但乌苔清楚地知道,不是烫,而是错觉,她只是太紧张了。

懋王低声道:“乌苔。”

声音压得很低,低到仿佛夫妻间最私密的话,让人脸红心跳。

乌苔顺势便翻了一下,和他面对面。

她低声说:“殿下,你——”

懋王却已经顺势轻抱住了她。

这一刻,对于乌苔来说,是恍惚的,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懋王那么轻轻一碰,就倒在了他怀里。

是自己顺势而为,还是他用了大力气?

她不明白,她脑子里一片浆糊,就那么懵懵地靠在他怀里。

平日里穿衣时,明明是那么挺拔修长的身影,但是现在,当只穿了里衣,当她轻靠在这个男人怀里的时候,和自己的身量一对比,她才觉得,他的胸膛竟然是宽厚的。

很坚韧的厚实,也很有力道,她可以闷闷地窝在上面,而他的身体可以把窗外那些山风声全都挡住,把她护得密不透风。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她想其实有那么一刻她是感动的,也或者她骗了懋王,也骗了自己,竟然开始醉心于此时的温柔缠绵。

懋王应也是感觉到了,他抬起手臂来,绕过她的身子,揽住她的背,让她越发贴在他身上。

她的心跳便快了,她咬着唇,低声说:“殿下。”

懋王低首,将下巴抵在她头发上,哑声道:“嗯?”

乌苔:“殿下,外面的风很大,是不是要下雨了……”

说完后,她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说的什么……外面下雨和她有什么关系。

然而,懋王却认真地探讨起来:“适才回来庵中时,仿佛看到南边起了黑云,月亮已经不见了,山里气候多变,从刚才的黑云看,倒是极可能下雨。”

乌苔:“如果下雨的话,等雨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采些野果子吃。”

懋王:“就算不下雨,也可以摘,那我们明天去摘野果子吧。”

乌苔:“好啊!”

一时又道:“我们也可以去捉些鱼,或者别的什么野味,我发现山里的野味就是比我们往日吃的好。”

懋王:“好。”

乌苔便怀疑起来:“殿下,你会捉鱼吗,会打猎吗?”

懋王扣住她后腰的手便用了一些力气:“你觉得我会不会?”

乌苔顿时知道自己犯傻了。

他哪能不会,他可是精通骑射的。

她便抿唇笑:“殿下当然会了,殿下英武非凡,无所不能。”

懋王低声道:“这说的才像个人话。”

乌苔便差点笑出声:“敢情我以前说的都不叫人话。”

懋王很肯定:“对,全都不是人话。”

乌苔便忍不住了,抬手轻掐他胳膊。

其实没怎么敢用力气,况且又隔着寝衣,反正就是表达下不满。

这么一来,懋王却轻笑起来,他抱着她,问道:“那我给你捉鱼好不好?”

声音依然很低,低到透着一种隐秘的甜,好像是私底下的一种承诺。

乌苔:“还要炖鱼汤,还要烤鱼……”

懋王:“好。”

乌苔想起今晚他的莫名,便有些翻旧账的意思了:“你突然又不喝鱼汤了,害得我也只喝了几口。”

懋王便默了下,解释道:“只是突然没胃口。”

乌苔:“干嘛没胃口?”

所以就是不明白吧,这个人实在是莫名,城府深,让人捉摸不透。

懋王却不提了,反而问起来谈婆婆的事,庵子里的事。

乌苔便想起来自己不能连累谈家母子的事,故意道:“其实也不太熟,就是当初给了人家一点银子,治好了病,等她儿子病好了,谈婆婆让她儿子给我磕头,再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了。毕竟也不是经常来庵子里,可能几年就见到那么一次。”

她继续补充说:“至于谈婆婆儿子,也就是今天碰到了,提起来,说是想学些武艺。其实他最初出现的时候,我都认不出来他来了,一共就见过一面,还没看清楚,哪认得出来,也是他说他是谈婆婆儿子,我才想起来这一茬。他想当侍卫,我觉得就是举手之劳,才帮着他在殿下面前说句话。”

她说完,想着自己撇得应该够清楚吧。

谁知道懋王听到,却握着她的手腕,认真地问:“真的?”

乌苔:“当然是真的,还能有假?今天见到他,我都没认出来,甚至忘记他是谁了!”

懋王默了好一会,之后,突然抱着她,低下头,将唇放在她的额头。

她也是傻了,突然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