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诱惑22

“喜欢……我喜欢。”顾峪昔望着骆盼之, 说了他此刻的想法。

他想这点酒应该顶多微醺不会醉,所以他说的喜欢,也不是骆盼之的信息素。

不是信息素驱使。

他好像能确定了。

这声‘喜欢’带着微醺轻颤,像是克制许久溃不成军的坦诚, 宛若羽毛略过心头, 抓着衬衣的手愈发用力,没有戴眼镜的双眸荡开的波光, 荡得骆盼之真的想不当个人。

骆盼之笑了笑, 将眼镜给人戴上, 而后屈指刮过顾峪昔的鼻尖:“喜欢也得先吃饭。”

然后起身把酒拿走。

顾峪昔眼疾手快的扯住骆盼之的衬衣尾:“你拿走酒做什么?”

骆盼之蹲住脚, 他转过头看向顾峪昔,抬了抬手中剩下的这半瓶:“以后顶多喝半瓶酒。”

“这一瓶酒只有七百毫升, 并不多,我能喝。”顾峪昔心想他平时能喝好几瓶, 跟祁蔺都是论斤喝的白兰地或者其他洋酒,因为酒量的原因所以他入睡困难需要喝完一瓶。

“喝那么多做什么?对身体不好。”骆盼之把木塞塞回酒瓶里, 见顾峪昔似乎对自己把酒拿走有些不乐意:“如果实在是睡不着, 我可以代替你男朋友哄你睡觉,比如今晚。”

说着坐到顾峪昔对面的位置上,低头开始吃饭。

顾峪昔看着骆盼之拿起筷子吃饭,筷子跟碗与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吃饭时细嚼慢咽。这人是怎么做得到撩拨完他又将他置之不顾, 进一步又退一步……

不对,这怎么好像是在学他?

表情微妙。

“不饿吗?”骆盼之把水煮牛肉推到顾峪昔面前:“这个是辣的,吃吃看辣不辣。”

顾峪昔看了他一眼, 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 他先是愣住, 舌头有点麻了,随后被辣到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迫切想要喝水,这也太辣了。

“张嘴。”骆盼之用筷子夹了一大口饭,站起身喂到顾峪昔嘴边。

顾峪昔想都没想的张嘴将饭吞咽入嘴,这才稍微缓解了那一瞬间的辣意,他幽怨地看着骆盼之:“你做的也太辣了。”

骆盼之见人辣得泪眼汪汪,目光落在被吃过的筷子,他轻轻将筷子碰上自己的唇,挑眉笑得恶劣:“辣吧,我故意的。”

顾峪昔:“……”

太过分。

但也多亏了这个辣,他脑袋有点清醒了,骆盼之的诱惑带着陷阱,他差点就跳下去了。

“我调查了一些信息,应该对这个案子有用。”骆盼之说道。

“什么信息?”顾峪昔抬眸看向骆盼之。

“莫文斌是瑞兴集团董事长独子,管理瑞兴集团旗下多家医院,十四年前因病去世。在世时乐善好施,帮助过多家孤儿院,加上又是医生,拿过不少奖救过不少人,所以他的履历很漂亮,是个高学历人才。”骆盼之看着顾峪昔,认真说道:“我是相信你说的,这个莫文斌当年伤害过你,但是我有点不太相信那个omega说的话,总感觉她有点奇怪。”

“然后查出这个宋小姐在无法接受爱人去世后精神错乱,有些精神失常,至于为什么住在异星公馆,是瑞兴集团作出的暂时决策,将人安置在这里,并派人照顾她,毕竟她是个有利的证人。”

“这也跟omega当时所说有人盯着她符合。”

顾峪昔放下筷子,他若有所思:“宋小姐当时说话条理清晰,并无什么异常,若是精神错乱她不会像那天那样。而且她清楚知道自己被威胁,也能清楚的说出爱人被害的过程,若不是为了等到银河集团她不会拿出尸检同意书,不是吗?”

骆盼之摇了摇头:“不是,她等的不是我。”

顾峪昔像是回想到什么蹙了蹙眉,他狐疑看着骆盼之:“你说她在等我?可是她应该不知道我会跟你一起。”

“现在这个oemga已经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尸检报告。就如你说的,瑞兴医院换了律师,现在瑞兴医院的态度比之前更坚硬,他们好像掌握着可以让他们水到渠成的证据。”骆盼之说:“换句话说,他们似乎很有把握这场官司会赢。”

“他们不可能会赢。”顾峪昔眼镜底下的眸子渐冷:“莫文斌绝对没死。”

“什么?”

“中午的时候离开医院你在电梯口碰见我,不是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吗?”顾峪昔回想到那个狰狞的手背,上面丑陋的疤痕掀开他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去,下意识握住高脚杯:“我想我可能碰见他了,他就在医院。”

“他没死。”

骆盼之的表情倏然阴沉:“在哪里碰见的?”果不其然,保镖们说有人跟着顾峪昔,顾峪昔真的被盯上了。

顾峪昔回想到那道疤,那身绿色,隔着口罩,咧嘴笑的弧度。

胃部顿时上涌剧烈的不适,后颈的位置好似泛起被撕裂又被缝合的疼。

——请问你是alpha吗?

——原来你已经不是omega。

这个害他二次分化的罪魁祸首……

他猛地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骆盼之见顾峪昔的脸色煞的白了,然后见人站起身很不舒服的往浴室走去,他连忙跟上。

浴室里传来呕吐声。

顾峪昔撑在马桶两侧,把刚才喝下去的所有酒几乎都吐出来了,吐得他胃部像是拧在一起的疼,喉咙烧得干渴,而脑海里那个恶心模样一次又一次的闪现,与当初二次分化的痛感杂糅在一起,后颈的位置疼得他浑身脱力。

朱丽叶信息素溢出,却淡得虚弱。

就在他膝盖发软差点跪倒在地的瞬间腰身被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揽住。

骆盼之见顾峪昔下巴差点磕到马桶边缘,瞳孔一缩眼疾手快把人拦腰抱起,抱着的时候清晰的感觉到顾峪昔全身发软在抖,脸色十分苍白,就连信息素的气味也很不稳定。

“哪里不舒服?”

毕竟抱着的是个大男人,骆盼之伸手将马桶盖合上,然后扶着顾峪昔坐在上边,自己蹲在跟前握着他的手,这手又凉了。

顾峪昔坐在马桶盖上,他怔怔地垂下眸,对上骆盼之焦急担忧的视线,沉默着没有说话。

骆盼之伸手抽了几张纸巾给顾峪昔擦嘴巴,擦完丢进一旁的垃圾篓,见他不说话也没着急:“是不是酒喝太多了,空腹喝酒肯定不舒服的,都让你不要喝那么多,伤身的。”

说完浴室又陷入沉寂。

骆盼之见顾峪昔一直看着自己,又沉默没有说话,干脆站起身,往前靠了靠,伸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揉了揉,然后掌心将脑袋搂着,靠在自己的腰腹上。

“是不是又要我的信息素了?”骆盼之问道。

话音落下,他感觉到腰腹上的脑袋微乎其微摇了摇头。

骆盼之低下头,正好对上顾峪昔微红的眸子,心里咯噔一跳,顿时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