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三祭(第2/2页)

那个装成长臂猿的家伙,分明就是血脉下降的六臂猿。

只要再有一滴流长水纯净血脉,妥妥的八臂。

老天……

万生魔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深觉它从来都没站在自己这边过。

此时,随着人、妖两族大祭奠的正式开始,托天庙的上空万里无云,蓝天澄澈又深幽,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明亮、开心,第二眼……

面具尸王抬头的时候,在蓝天上,好像看到了宇宙星空,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

他早闻宜法之名。

从千道宗的宝贝蛋,到名闻天下的千道宗暗门虎王,身份的转变,可以说,让天下所有人都吃惊万分。

曾经……

曾经他也想寻找自己的朦胧记忆,想要知道生前是什么样子。

为了此,还特意跑到千道宗所辖之地。

可惜没找到。

后来在楼船上遇到随庆、林蹊师徒,他还对随庆抱了极大的希望。

如果他曾经是千道宗的弟子,按理说,随庆对他应该有印象,因为他身体的灵根属性实在优秀。

可是,随庆对他无感。

他也对随庆无感。

后来再接触千道宗修士,他也都无感,只有……只有宜法。

面具尸王总觉得,自己跟她好熟悉好熟悉。

甚至,他对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他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宜法对他,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细想宜法的生平,面具尸王对自己早就放弃的生前记忆,第一次怀疑起来。

做为千道宗的宝贝蛋,宜法六岁拜进千道宗后,就没下过山。

除非她偷偷地下过。

面具尸王随着大家走向第二殿的时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今……,他们不能再有交接。

千道宗几乎铁板钉钉的未来化神星君,不能因为他,有任何波折。

而且,他是尸宗长老。

面具尸王按下心里才有的那点涟漪时,并不知道,宜法正想着,如何在托天庙大祭后,寻机会跟面具尸王说话。

最好看看他面具下的脸。

是他非他,她都要看看。

把事情说在明面上,给一直惦记的‘心’……一个交待。

要不然,就是去幽古战场,也不能安心。

……

长长的甬道上,人、妖两族的大能修士,正一个殿一个殿地祭祀。

神陨地里,原本不愿长草的黑土地好像受到了无尽的滋养,一棵又一棵嫩嫩的,泛了点红色的小草正在长出来。

陆灵蹊最近吃草吃的有些多,知道这样才长出来的草一点也不涩,嫩生生的还有甜味。

她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棵后,正后悔要扔下,就看到仙女前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哎呀呀!

她连忙把那棵草抖抖,塞进嘴巴。

嗯!

味道比前的还好,汁多叶嫩,当草吃都可惜了。

“前辈,您也尝一棵,比以前的好吃多了。”

陆灵蹊连忙给她献宝。

仙女:“……”她真不知道说这丫头什么好了,接过那棵草,“好吃就多采点。也算一个纪念吧!”

呃~

这个纪念若是让师父师叔知道了……

想了想,陆灵蹊听话地蹲下来摘草,“您说的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惜的是,她没时间再到那片草原采长了多日的草,“回头让我师父师叔们,还有掌门师兄也尝尝我在这里过的日子。”

她尽量找那些看上去不是那么嫩生的。

以前都是找肥肥胖胖的,现在,陆灵蹊主要找瘦瘦小小,一看就知道,连嚼都要费牙口的小草。

“噗!灵蹊,你原来这么坏吗?”

宋玉今天正大光明地喝酒,喝的还是陆灵蹊的私房好酒。

“前辈,您怎么说话呢?”

陆灵蹊可不觉得她坏,“不了解之前,可没有说话的权利。”她可怜巴巴地道:“您都不知道,我师父师叔们,还有那位掌门师兄对我有多狠,长这么大,也就在神陨地,能清清闲闲地过几天好日子。”

她绝对没有夸张,“他们答应让我自由自在过几天好日子的许诺,从来都没实现过。”

总有那么多事。

没有公事,也会有私事。

不卖点苦,万一他们觉得,她在这里闲够了怎么办?

而且,这一次她还耽搁了宜法和知袖两位师叔进幽古战场的时间,万一她们哪天不顺,要跟她算账怎么办?

所以,草——是必须采的。

仙女七人看她认真找草的样子,到底不忍心,分散开来,也迅速地给她摘草。

不过,可能因为托天庙正受祭祀,哪怕瘦瘦的小草,吃到嘴里,也比以往的嫩生,另有一种说不出的甜味。

大祭到三十二殿的时候,陆灵蹊才发现,她要带的草可能有些多。

“都装着吧!”

矮子有些伤感,“实在想我们了,你就吃一棵,在外面太累了,没办法了,就想办法找酒鬼,我们再把你接进来。”

“嗯!”

陆灵蹊接过乾坤玉盒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你们好好的,我也好好的,等我把徒弟都收到了,教好了,就带他们进来看你们。”

这后一句话,触动了他们每一个人。

酒鬼正要说话,藏在地缝中的青主儿已经开始催了。

“前辈,灵蹊,他们已经开始找空间裂缝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到现在,一句话都不给她,真是急死藤了。

“离托天庙关门的时间顶多只有一刻钟,我们总不能再等第四次大祭吧?”如果那样,那她也进去得了。

“知道了,马上就弄!”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

灵蹊出去,才是对大家最好的。

酒鬼、仙女七个人迅速把陆灵蹊围于中间,彼此双手互扣,透过宋玉感应天洐分影阵的阵心,就在随庆、风门、东方渡、赤炎等一齐出手的时候,撕开一条缝。

轰!

一股无情压力,从缝中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