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越哥,林夏来找我了。”

龚越“嗯”一声:“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啧啧啧,麻烦挺大的。”谢弘观皱眉翻着文件,越看心里越窝火。

龚越看材料的动作停下来,语气明显不如之前轻松:“怎么回事?”

谢弘观把事情原原本本和龚越说一遍,越说火气越大,又狠狠踢一下凳子。

“你说怎么人渣就这么多呢?越哥,林夏果然不愧是你看上的人,性格够硬气。”

这时候办公室没有林春在了,龚越“嗯”了一声,把谢弘观都惊住了。

“越哥,你……这就承认了?”

龚越:“没什么好隐瞒的。”

谢弘观“嘿嘿嘿”笑起来:“越哥,但我看林夏对你可还没那个意思呢,你这路不好走啊,要不要兄弟我支个招。”

龚越冷冷吐出一句:“滚蛋!忙你的去!”

“啪”一下电话挂了。

谢弘观摇摇头,还是笑得不行,就喜欢看龚越这吃瘪的样子。

他拿起自己的军帽戴头上,走出去叫了几个兵出来,安排了几句,让他们把秦歌冉转移到军区医院。

紧接着,他带上一队兵,直奔海市歌舞团。

林夏都没想到谢弘观的动作那么快,她刚回到歌舞团练了会儿歌,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

“有一队兵过来了!”

“去团长办公室了!”

“团长被带走了!”

“团长犯啥事了?”

“咋是当兵的过来抓人呢?”

“不应该是公安局吗?”

“不知道啊,团长看上去没说啥。”

白老师看底下的学生也无心训练了,让她们都去看热闹。

林夏跑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谢弘观拿着一份文件,志得意满走到最前面。

而歌舞团团长被后面的士兵押解着,一身狼狈。但他只是皱着眉,什么话都没说,连挣扎都没挣扎。

谢弘观往练功房这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林夏,对她笑了一下。

门口挤着许多人,大家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特别帅。

“天哪,那军官是对我笑的吗?”

“大白天做什么梦呢?明明是对我笑的。”

“对我笑的。”

“行了,都别争了,人就是看到那么多人,随意笑一下,别整得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可是这样吸引人的男人就是没见过啊。”

一群人都顾不得团长犯什么罪了,全在讨论谢弘观的事。

谢弘观把人带去武装部,武装部部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苦口婆心:“我的祖宗哎,咱武装部不管地方的事,你带过来他干嘛啊,把他交给公安局吧。”

“你是咱们市的党委书记,咋不能管啊。他贪污受贿,胁迫歌舞团女同志.卖.淫,与多个上级领导搞灰色交易,做拉皮..条生意,迫害了多名女同志,这种人就该枪毙。”

“他犯再多的罪也不行,归公安局管,把证据交给公安局,你来监督着。”

部长低头看一眼歌舞团团长,如同看一个垃圾一样:“你自己没有闺女吗?做的事简直禽兽不如!要是你是部队的,我现在就一把枪毙了你,省得再锅锅别人!”

谢弘观又带着歌舞团团长去了公安局,把那箱子往局长面前一放:“宋局长,给你送个功劳,呐,证据都给你带来了。”

宋局长看到是谢弘观,笑着走过来重重拍一下他的肩膀:“你这小子,和我客气啥,叫叔叔。”

“宋叔叔。”谢弘观从善如流。

看完那些文件,宋局长一巴掌捶在桌子上:“那团长呢?”

“在外面呢。叔叔,人交给你了,好好审问啊。”

最近不征兵,武装部闲得不行,谢弘观天天来公安局报道,监督审问流程,顺带带着他的兵和警察同志一起到处抓歌舞团团长供出来的人。

团长被带进审讯室,连个辩解的话都没说,直接笑了出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这脏活,我早就不想干了。每天晚上,我一闭眼,就是那些因为我死去的女孩子,她们一个个问我为什么,向我索命。”

团长深深抱住头,一脸痛苦:“可是我已经被绑到这贼船上下不去了。我拖家带口,只能按曾部长的要求去做。他能力太大了,他爸是曾经的市长,无数提拔上来的下属,他妹夫是革委会部长,他舅舅是……”

团长把曾部长的关系罗列了一遍,连宋局长都惊讶曾部长身后的关系网,怪不得这么多年了,没人敢动他。

公安局一点点往下查,越查越心惊,牵扯面太广,宋局长直接报告给了纪检委。

纪检委下发命令:彻查!

整个海市一片动荡。

恰在这时,秦歌冉醒了。

谢弘观和林夏在军区医院碰了面。

谢弘观想得到秦歌冉的口供,但是现在秦歌冉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怕刺激到她。

林夏说:“我去试试,不过不行我也没办法,现在对她不能过激。”

“没事,有没有她的口供,有那些文件,那些人也跑不掉。”

“好,我知道了。”

林夏和焦絮絮、马姚瑶走进病房,秦歌冉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神空洞。

听到响声,她转过头来,看向林夏三人,苍白着一张小脸对她们笑了下,声音里还带着虚弱:“我听护士姐姐说,是你们经常来看我吧,谢谢你们。”

林夏走到她床边坐下,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年轻就放弃生命。”

“可是……”秦歌冉低垂下眼眸,看着白色的被子,语气迷茫:“我还能活下去吗?”

“能!”

林夏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

马姚瑶也上前一步说:“你肯定能活下去。咱们团里的姐妹都盼望着你快点好回去呢。而且你不知道,咱们团团长被抓走了。”

秦歌冉倏地睁大了眼睛:“他被抓走了?真的?”

她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绳一样紧紧抓住了林夏的手:“你们没有骗我?”

“没有。”林夏没有在意她力度,安抚着她说:“现在有人给你主持公道了,就在外面。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他。你在这军区医院受着保护,也是他安排的。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事。”

因为把伤疤从心底挖出来露给别人看,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林夏明白这种感受。

所以至始至终,她们都没有问过秦歌冉,你为什么自杀。

“我说,我要报仇!”原本眼神里毫无生气秦歌冉,此时燃起熊熊仇恨的光芒,整个人比刚才她们进病房时,看上去有生机了些。

“好,我们出去,你和他们慢慢说。”

出于照顾女同志心理的心思,进去病房的除了谢弘观,还有一个公安局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