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殷岭西,你骗我。(第2/5页)

……

拂知醒来的时候,他眼上的红绸已经被取下来了,一双眼冷静的不可思议。

阿软:【主人,收回度百分之八十了,速度好像变慢了哎。】

拂知试着翻了个身,紧接着轻轻地吸了口气,他缓了缓,那股酸疼的感觉才淡了些,匀称的小臂上满是欢爱后的瘀痕,倒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想必是殷岭西昨晚清理过了。

他道:【增加的速度变慢很正常,我们现在这个阶段,能再往上涨的概率几乎没有了。】

阿软:【为什么啊主人?】

拂知眯着眼:【因为……这家伙,不相信我的爱,他觉得是自己偷来的,若是没有欢情蛊,我不会爱上他。】

有了也没见主人你真的爱上,阿软暗戳戳腹诽一句:【那主人打算怎么办?还真的等着这家伙挖您的骨吗?】

【不急。】

拂知长长的眼睫打下一片暗影,掩住眼里的思量。

片刻后,他吩咐阿软用神力让殷岭西陷入深度沉眠,随即又在寝宫里撑起一个隔绝结界。

殿中瞬间安静的听不见一丝响动。

拂知侧眸,看向身边的人,瞬间入戏。

殷岭西变回了少年模样,还没有醒,他受魔族血线的折磨,脸色比往常苍白,加之这具身体的脸庞还有些少年稚气,显得十分惹人怜。

拂知动作有些迟缓,他撑起身,眼神冷淡又柔和的看着身侧的少年。少年身上很干净,拂知昨晚疼得狠了,也控制着自己没在他身上留下抓挠的痕迹。

他不舍得殷岭西受一点疼。

他指尖轻轻抚上殷岭西的侧脸,细细描摹。今晚就是他二人的合籍大典了,他们之间的弟子契,就会名正言顺的变成道侣契。

但……

拂知眼中浮起一抹担忧。

他这小徒弟体内的邪气实在是难以去除,连着用至净骨压制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拂知垂眸沉思良久,视线终于还是落在了床幔之外,他并指一招,断尘剑携着霜冷之气倏然而至。

屈指一弹,将剑上的霜雪弹落。

铮亮的剑身映着他冷峻的眉眼,拂知将自己的里衣脱下,墨发撩至一旁,露出光洁的背部和微微凸起的脊骨,断尘剑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意图,竟强烈的挣扎起来,嗡鸣不止。

拂知额间沁出冷汗,压住断尘剑,将锋寒的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脊骨,在上面划开了一了二指长的血口子。

滴答。滴答。

大殿中响起划开血肉的声音。

血滴顺着冷白的肌肤流下来,宛如一幅盛开的冷香血梅图。

剑尊脸色越发白了,喉结动了动,一声不吭。

他脊背之上隐隐露出一截玉质的细长骨头,骨头中间有一圈凹痕,将它分成了上下两段。上面的一段涌动着暴戾的剑气,下面的那段则温和非常,生机盎然。

至净骨分为两截,一截力量强横,为‘杀骨’,另一截为‘镇骨’,二骨共生,除天下邪气。

杀骨戾气太重,只能存在于主人体内,每月都会引起反噬,无差别攻击任何邪气,包括魔气;镇骨温和,可以融进任何人的身体里,甚至于妖魔邪鬼。

剑尊深深吸了口气。

断尘剑的剑尖正对着两截骨之间的凹陷,狠狠一刺

咔嚓。

“唔”

拂知瞳孔一瞬间涣散,他抓住枕沿,疼的浑身发抖,‘杀骨’强烈反抗,暴戾的剑气汹涌肆虐,但这些剑气被阵法全数拦在了寝宫内,将床幔割裂成无数片。

他身上留下来的血,几乎染红了整块被褥。

至净骨与他生死相连,强行斩断一截,若是日后‘杀骨’和‘镇骨’相隔距离不远,自然是影响不大,但眼下这断骨之痛,不亚于碎魂。

拂知面白如纸,唇上没有丝毫血色,他指尖发抖,向后背摸索着,然后握住‘镇骨’,紧接着闭上眼,猛地向外一拔!

“……”

剧痛让他又片刻的意识模糊,眼前冒出大片大片的黑色。

拂知满身冷汗,强行睁开眼,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骨头,良久,竟微微勾唇笑了一下,含着些微的欣悦和温柔。

他掌心盈盈浮起一团银色的灵力,缓缓的将这一半温和的至净骨送进殷岭西的体内,然后勾勒出一个反复的禁制法阵,将这半块至净骨融进了他体内,确保一丝气息都没有泄露。

拂知按上殷岭西的脉搏,细细探查了一番,发现那股邪气已然消失,才安心的松了口气。

他看着自己徒儿温润的侧脸,半晌,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清冷低喃。

“……这是为师送你的合籍之礼,愿你一生安康喜乐,岁岁无忧。”

他性格素来淡漠,隐忍惯了,显然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拂知撑着艰难的给自己上了灵药,束好衣服将伤口掩住,又掐了个法决,把寝宫内收拾干净,才伏在殷岭西手边,昏昏沉沉睡去。

睡前,他视线不经意的掠过枕边。

枕边被殷岭西放置留影石的地方,悄然微光一闪,忠实地将一切都记录下来。

……

殷岭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傍晚了,距离合籍大典,仅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他鼻端隐隐约约闻见了血腥味,仔细一闻似乎又是错觉,拂知安静的趴在他怀里,睡的沉沉。

……大概是错觉吧。

殷岭西坐起来,视线落在拂知身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床沿,眼睛微微眯起。其实昨晚是一个挖骨的绝佳时机,但……

他出神的时候,藏在枕头下的传音灵玉忽的发出来一股轻微的魔气波动,殷岭西一怔,旋即飞快的将它拿出来把气息封锁。

殷岭西心跳微微加速,看了拂知一眼,见他仍旧睡着,才放下心。

他翻身下床,穿上衣服,顺手将枕边的留影石关上,扔进了乾坤袋里,然后悄无声息的出了大殿,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才打开了传音灵玉。

鱼鹰的脸出现在另一侧,他恭敬的弯腰,脸上含着些许激动:“少皇!”

殷岭西险些就这样暴露,脸色不太好看,“何事?”

“少皇殿下!您预备的魔皇的血,当真有奇效,上古法阵那边的血线已经被压下去了!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在出现!”

“您是和那法阵关系最密切的人,想必现在应当可以感受得到!”

殷岭西一愣,随即调用魔气在自己体内转了一圈,发现往日沉疴般的难受感竟然不是何时消失了,血脉深处桎梏他的血线也再次沉寂。

他眉头微微拧起,有些不解:“按理说,那老家伙的血最多只会起到暂且缓解的作用,怎么会……”

不过,许是长老那边相处来的法子,能压制就是好事,他眉间舒缓,“本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