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在边缘徘徊(第2/3页)

他犹豫了。

虽然大慎是个极道,是个坏人,但和马现在不太确定香子会不会被害。

毕竟上辈子现实中那次事件,和现在时间上差了十四年,而且两个主角的名字啦、还有具体的细节啦都不太一样。

也许这一次香子其实并没有危险?

如果这次香子并没有迫切的生命威胁,那自己动用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不太好吧?

等电梯到了鉴证科的楼层,和马打定主意,除非自己确定香子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不然就不能动用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

他用力拍了拍脸颊,对麻野说:“走,我们去看看纵火案的情况去。”

麻野松了口气:“警部补你终于转过弯来了啊,我还担心你一直钻牛角尖呢。还好还好。”

“我看着是那么容易钻牛角尖的人吗?”

“你刚刚看起来就是钻了牛角尖啊!”麻野大声说。

和马不管他,大步流星的下了电梯。

麻野赶忙跟上。

……

纵火案的调查,结果还和之前一样,起因是被漏在证物里的磷,警视厅决定只以过失导致失火来处理,并不当成刻意针对某一件证物的恶性纵火行为。

和马听完结论,直接跟鉴证科的木村要求进现场看一看,却被告知现场在取证结束之后就开始修补了,已经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和马在鉴证科折腾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获得其他任何线索,只能作罢。

因为时间已经傍晚,和马直接打卡下班。

他下到警视厅地下车库正准备取车的时候,车库门口站岗的两个告诉他,说有人找他,在警视厅正门等着。

和马直接把车开到警视厅正门前,靠着视力远远的就看到了香川香子站在门前。

他按下喇叭,但是香川香子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怎么回事,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和马想了想,打开可丽饼店的广告歌。

这一下香川香子终于被这异样的响动惊醒,看了过来。

和马对她摆了摆手,这才关上广告歌。

他无视了周围进出的警察们看傻卵的目光。

和马越过麻野打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然后拍了拍麻野的胸口:“你后边去。”

“为什么啊,我是你的搭档啊!让她从后面的车门上来啦。”

麻野抗议的当儿,香川香子已经到了门边,眼巴巴的看着麻野,于是他只能悻悻的起身到了后面。

香川香子上了车,关上车门之后才对和马打招呼:“傍晚好,桐生警部补,我来是想告诉你,大慎又闯进了我家,他知道我今天的课程,知道下午只有我在家。”

日本家庭一般是单职工,家里肯定会有太太在家。

于是和马问:“你妈妈呢?”

“她去参加町内会了,大慎知道这一点。他敲门我没开,但是他直接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我奋力顶着门,但是力气没有他大。”

和马关切的问:“你有受伤吗?”

“没有,他只是强行打开门,没有对我动粗。”

麻野在后面问:“他怎么会有钥匙?偷配的?这个可以定性成非法入侵了!如果检察官给力的话,甚至可以定抢劫强奸未遂!”

香川香子哭丧着脸:“没用的,热恋中的时候我给过他我家的钥匙,之后他就说怕丢多配了几把。我咨询过律师,他这个说法会被法庭采纳,定不了非法入侵。”

“你说你们分手了呢?”

香川香子摇头:“没用。他带着礼物来的,不管我收不收这些礼物,只要他说是来赔礼道歉重修旧好的就会被法官采纳。

“律师还劝我,现在的状态下,别忙着起诉,很容易被法院认定他无过失,只是情侣口角,根据同案不再诉原则,以后哪怕我拿到了决定性的证据,也无法再起诉他了。”

日本法律有同案不再诉的原则,意思就是同一个案件如果法院已经做出了判决,就不再接受诉讼。

和马咒骂了一句:“这什么狗屁法律。”

香川香子拿出便携式录音机:“我来找桐生警部补,是因为这个,我按照你的建议,偷偷录音了。”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敲车门。

和马一看车窗外,是警视厅正门前站岗的警服警察。

他打开窗,外面的警察就大声说:“你这辆车停在警视厅门口把路都挡死了!别人还以为你们在卖可丽饼呢!快开走啦!”

和马点点头:“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他发动了车子上了路。

香川香子在这个当儿打开了录音机,拿出了其中的磁带。

和马结果磁带,放进车载音响中。

现在CD机只是少数车装备的高端货,和马这车肯定没有。

但放录音带的设备还是有的。

喇叭里传来大慎洋洋得意的声音:“我一片好心,想让你幸福,你却把警视厅的警部补给找来了?那警部补有什么好?长得那个挫样,还开辆卖可丽饼的车!他说不定平时还要卖可丽饼补贴家用呢!”

麻野笑出声,被两人一起瞪了之后才捂住嘴。

录音带上的大慎继续怒喷:“为什么你就不懂呢?跟着我,才能让你获得幸福啊!回来吧,我给你用不完的名牌,我给你买GTR!

“我甚至可以让你见到你心仪的明星,让你喜欢的歌手在包厢里给你唱歌!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

和马皱眉,正要发表看法,麻野抢先开口:“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啊?”

他说话的同时,录音里的大慎忽然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和马:“等一下!这一句根本听不出他说什么啊。”

香川香子铁青着脸:“他在我耳边小声说‘不要逼我做出极端的事情啊’‘我内心藏着一只可怕的野兽’‘不要把他释放出来’。”

和马:“听起来像是死亡威胁。”

“是的,但是他很小心,用很低的声音说,完全录不下来。”

和马:“他知道这个被录下来的话,他就有可能遇上麻烦。不过,他的说法也很巧妙,如果是厉害的律师为他辩护,很可能会被解释成别的意思。”

“确实。”麻野一脸严肃,“你明知道这就是死亡威胁,但就是没有办法把它定性成死亡威胁。”

香川香子一脸悲戚:“也许,只有我死了才能被定性了。答应我,刑警先生,我死后请一定要把这个凶手逮捕归案。”

和马沉默了几秒,忽然对香川香子说:“我作为警察,对这个状况真的很抱歉。”

“这不是警官你的错。我已经想明白了,警察要受法律的约束,本来就斗不过这些钻了法律空子的不法之徒。”香川香子悲戚中透出一种达观,“我要珍惜死前最后的时光,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