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下了墓穴(第2/3页)

昨天商谈会议时苏云韶还是处于受保护的中间位置,今天早上看到她拥有天雷符,就让她和方有德一起押后,以免被偷袭。

行进的路上,方有德忽然搭话,以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小音量说:“你很奇怪。”

苏云韶:???

方有德指挥两只鬼使押后,自己和苏云韶说话:“我没亲眼见过圆纯大师,也通过传言知道那是一位至纯至善的慈悲大师,可你不纯善不慈悲,甚至冷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是替天行道者。”

苏云韶心说:别说你了,我都不明白。

有关这身本事的来源一直是个谜,在海岛时为抓曾小云,她画出天雷符引来九曲天雷,并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昨晚她在房间里埋头画天雷符,阎王悄悄来了。

“你画那么多做什么?”

“劈千年血尸。”苏云韶说,“我们有二十三个人,一人一张也够我画的,九曲天雷还得九张天雷符才能引动。”

连这个都不记得,阎王意识到苏云韶的记忆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混乱不堪,头疼又无奈。

“你画再多也没用,他们用不了。”

“为什么?”苏云韶一边问一边画完一张天雷符,不再继续画了。画天雷符需要的元气多,她也得中途休息。

阎王就和她说起天雷符是替天行道者的符,别人不能用。

“二十年前,远山寺的圆纯大师圆寂,玄门一个年轻的天才仗着自己天赋高,硬是画出了天雷符,天道为警告世人,直接劈得他魂飞魄散。”

苏云韶:“……”这么狠?!

停顿半晌,阎王又说:“在世人眼中,他不入轮回是魂飞魄散了,实则是被送到了地府当差,被天雷教训过一顿,现在还挺乖的。”

“……有多乖?”

阎王:“你见过。”

苏云韶:???

她见过的地府阴差也就黑无常一个……“他还升得挺快。”

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从一个普通的阴差升到了黑无常,阎王身边的二把手位置,可见他平日里有多敬职敬业,堪称地府敬业第一鬼。

说到这个,阎王也很无奈,“白无常是个爱偷懒的,我不找个勤快点的黑无常,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苏云韶顿时明白新任黑无常兢兢业业不敢懈怠的原因。

前任就是不如他勤快被炒的,他上位以后可不得更勤快些吗?免得被其他阴差以同样的方式挤下位去,那也太丢脸了。

“白无常为什么没被炒?”

换成以前,苏云韶是不可能问这话的,多少涉及地府内政,现在嘛……阎王和阎王印都在她手里,她死后地府公务员的身份板上钉钉,提前聊聊八卦也没什么。

“他啊……”不知道是不是苏云韶的错觉,总觉得说这话的阎王底气不太足,有些心虚的样子。

“咳,本王出门的时候他得补上。”

苏云韶:“……”好家伙,敢情白无常是皇帝出游期间担负监国重任的太子啊,这鱿鱼怎么炒?

想起阎王在海岛和愿村陪她度过的那么长一段时间里,一向懒惰的白无常被迫监国,当下也有点心虚。

——咸鱼最懂同类被迫干活的苦。

“我不信你是身具救世大功德的人。”方有德面色冷然,“我会看着你。”

苏云韶:???

这话轮得到专业制造鬼王预备役的你来说?

“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高然停下脚步,“这里就是考古队失联的地方。”

苏云韶摸出手机一看,信号没了。

所以考古队的失联有可能不是因为当时就出事了,只是因为没信号,视频传不上去。

高然:“再往前二十米的地方,就是一扇门,上次我们在那里遇到了主动飞出来的千年血尸,大家做好准备!”

众人不由握紧自己吃饭的家伙,高度戒备,警惕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

未知带来的恐惧,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

墓道内只剩下他们走路和心跳的声音,众人有意识地压低了呼吸声。

一步、两步……离那扇石门越来越近了。

突然之间,门自行打开了。

众人抄起桃木剑铜钱剑等玄门宝器工具一顿乱砸,都砸下去了才发现出来的不是千年血尸,而是一个衣衫脏污的男人。

看他周身的气息,就知道这是一个盗墓者。

严格来说,盗墓者和考古队的所作所为有些相似,不过前者是偷盗古物为自己谋私利,后者为人类探究历史的奥秘。

然而,目的不同,产生的影响也不同。

盗墓者长期下墓,周身环绕着一股灰黑色的气息,尸气墓气地气等乱七八糟的气息汇聚而成,同样的气息在考古队身上不存在——有官方作保,少不了各种符箓。

可怜的盗墓者刚刚逃出门来就被一顿乱砸砸晕过去,又被众人给粗暴地弄醒。

“说吧,里面什么情况。”

苏云韶拿出一张真言符,方有德指挥鬼使偷偷地贴在盗墓者背上,盗墓者还想狡辩两句,猝不及防之下巴拉巴拉全说了出来。

“里面有粽子,千年大粽子,杀了好多人,里面全是血和尸体,我是藏在尸体下面,等粽子离开以后才偷偷跑出来的,带我出去!”

都说到这个份上,盗墓者也不再隐藏,“里面很古怪的,只要粽子在,盗墓知识就用不上,粽子不在,就能出来。”

这话里蕴藏的意思就多了。

高然问:“考古队剩下的人呢?”

“全在西耳室。”盗墓者抓紧高然的衣服,“我回答你了,现在带我出去!”

“肯定会带你出去,但不是现在。”高然抓着盗墓者起身,“走,前面带路。”

“我不去!”盗墓者转了个身,灵活地从高然手下逃窜出去,而后被郭婉清的桃木剑和铜钱剑卡住了脖子和下半身。

郭婉清似笑非笑地问:“你是想留个脑袋,还是留个兄弟?”

盗墓者咽了口唾沫,乖乖举起双手,认怂:“我听话,能都给我留着吗?”

刚刚逃跑的时候太过慌乱,这里光线又暗,没人点灯,他才没看见后面还有这么多人。

这会儿看见桃木剑和铜钱剑,他还能不知道这群人的身份吗?在玄门中人的面前逃跑,他又不是嫌命长了。

郭婉清动了动剑,“那就得看你有多听话。”

“我听话,一定听话!”盗墓者哭丧着脸,转过身去,对上高然“早让你配合了”的表情,差点气哭:你身上啥都没有,我咋知道你也是玄门的啊!

知道这群人是为了救人而来,盗墓者自认也在“人”的范畴,心中稍定,弯着腰在前面领路,很小声地说:“你们刚刚所在的地方是墓道,离墓室还很远,接下去要进的是甬道,插一句题外话,墓道和甬道其实都是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