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修界动荡(第4/5页)

思及此,阎攸宁不自觉弯了眉眼。

数天后,魍护教肩负汇报打探到的消息的重任,他来到洞府外,便见到那道红衣黑衫的身影。

男子微微仰着下巴,凝视远方,细长瑞凤眼中凌厉的气势消减,犹如春光下长出的嫩芽,拥着一抹柔暖的春风,展露着无法言说的魅力。

不知不觉天便亮了,东方升起鱼肚白,霞光映入对方眼帘,男子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岩壁,无边舒适惬意,风流自在。

魔僧行苦真的变了很多,过去杀死阎摩的阎攸宁同样总是笑着,但其实并没有多少笑意,更多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现在的阎攸宁依旧笑着,却真的会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是的,魍护教知道这就是错觉,你以为对方可轻易接近,但其实骨子里根本丝毫未变,所有的柔情蜜意全是对池醉一人展现的,他人依旧是阎攸宁眼中的蝼蚁。

魍护教收起眼中所有情绪,垂首,恭敬道:“先生,尊上特地叮嘱我们一定要详细汇报玄微派和炽巍派的动向,尤其是玄微派首徒和圣女的事,这块玉牌中有这段时日的所有情况。”

阎攸宁眉毛一挑,手指动了动,魍护教手中的玉牌即刻飞入他手中。

玉牌大概书写了五日前一些事。

玄微派掌门孟鹿以让年轻弟子比武切磋为名,带着一批弟子到达炽巍派,首徒柳浩琨与圣女顾澜澜切磋后获胜。

切磋交流后,柳浩琨对顾澜澜颇有好感,两人交谈甚欢,称得上交浅言深,孟鹿得知后欲与炽巍派联姻,却被炽巍派掌门断然拒绝。

据说炽巍派掌门拒绝的直截了当,毫无迂回的余地。而柳浩琨身为至阳之体一事在整个修界几乎无人不知,当初柳浩琨降生时,天现异象,亦是这种异象奠定了玄微派的地位,而这种体质天生适合双修,能更快的提升修为,可以说道侣双方的修为都会有所提升。

柳浩琨年少时,就有无数门派携带貌美弟子前去玄微派,但都无功而返。渐渐的,修界也有了一个传闻——柳浩琨决定反其道而行,不找道侣双修,他决定修“无漏之身”,也就是童子身。

当然柳浩琨那般喜欢流连花丛的一个人,无人相信他真的在修什么童子身。而如今,玄微派离去之前,柳浩琨似乎犹不甘心,直接当着两派人的面对顾澜澜表达心意,更直接宣告正道,他愿意为了顾澜澜放弃无漏之身,如果他说的是谎言,那便遭遇天打雷劈。

这相当于变相承认多年来他确实一朵花都没采过。

顾澜澜惊讶不已,而后表示她如今意在修炼,无意儿女之情。

最终,柳浩琨黯然离去。

这个消息震惊世人的同时,不少人也觉得顾澜澜确实有让人舍弃一切的资本,毕竟光是那容貌就不是修界常见的。

此事如今在修界已经传开,不久后应该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修长的五指缓缓紧握,玉牌在阎攸宁手掌间化作粉末,张开手时,粉末随着风飘散在空中。

阎攸宁抬眼看向魍护教:“尊上出关,我会告知他,你且退下吧。”

魍护教总觉得阎攸宁有些不快,照理说玉牌直接留给池醉不就行了……他不敢多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躬身告退。

“尤其是玄微派首徒和圣女的事……”阎攸宁轻声低语后轻笑着重复道。

怎么说呢,如果池醉的来历是真,听到他那么在意顾澜澜的事,阎攸宁比想象的还要不悦几分。

他不想多做猜想,毕竟想得多了心情不美实在得不偿失,且等池醉出关后听对方亲自解释一番。

而等待池醉出关的日子里,阎攸宁也不虚度,打算打坐消磨时间。

到阎攸宁这种境界,单纯的修行需要的是百年千年才能有所变化,他守在洞府外并非只为护法,光是护法在洞府内也同样可以,主要是为了感受四季轮回,晨昏变化,这对修行的益处难以言喻。

与此同时,阎攸宁还决定找点事做,第二次用出分神化形,分出一抹元神凝练的实体化身前往外界。

所谓化身,化神期便可创造,但这时需借助其他□□或者道具,将分出的元神融入其中制作。等进入合体期后如要创造化身,便不再依靠□□或者道具,分出的元神趋近实体化,如同再造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虽说洞府有护关结界,但就怕万一,阎攸宁的真身还是守在洞府外。

犹记当初首次分神化形是为自身突破杀死阎魔,如今回想,仿佛已过百年。

化身经历的一切真身也能够感受到,如同亲身经历。不过阎攸宁以前甚少用身外化身,毕竟此种感受和真正的亲身经历还是有些微差别的,他对此并不热衷。

……

“最近修界不太平,还是不要随便历练了!不少门派在外历练的队伍都出了事,前不久,万鹤派带队供奉容殷,元婴大圆满啊,直接死无全尸!”

“一些弟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父凄惨死去,差点都疯了。”

“恐怖如斯!化神以上?”

“修界化神以上的修士屈指可数,何人如此歹毒?!”

“怕不是逆尘教。自从卷土重来,池醉登上教主之位后,看似平静无波,但以前也没发生过这些事,肯定是他们做的。”

“怎么就不是死有余辜呢?”忽然有一青年的声音反问道。

客栈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全都朝着说话的人看去,戴着帷帽,看不清真容,身着一身青衫,身姿颀长。

连面都不敢露。

有人直接指桑骂槐道:“这位道友,你连面都不敢露,还想为魔教开脱?”

“非也,我只是在想容殷之前强抢良家妇女的事各位道友没听过?”青年接过小二打好酒水,其他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之际,他接着道:“说不定这次死的都是背违正道的恶人。”

此人话音落下,身形一闪,已从众人眼前消失。在他人议论纷纷中,一个原先静坐在角落的黑衣身影悄无声息地跟着离开。

“衡兄,久违了,哪里去?”一道人影蓦然挡住了帷帽青年的去路。

两人御空飞行,停在半空中,被称为衡兄的青年笑了一声,然后拿下帷帽,露出一张显得有些正气的脸,不是衡叙又是谁。

衡叙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听着熟悉的声音,便知道这是又换了张脸孔的阎攸宁,颔首道:“阎兄,久违了。”

“万鹤派供奉容殷、奇门洞长老褚奇思、赤虹苑掌门亲传弟子窦景胜……”阎攸宁报出的名字都是最近修仙门派遭遇不测的修士,不用多说双方都心知肚明,他笑着问道:“你也帮忙了?”

衡叙叹息一声,不慌不忙道:“我就说就算不说,阎兄也会知晓的。”见阎攸宁只笑不语,衡叙继而道:“池醉不久前与我联络,和我做了个交易,给了我些我想要的东西,我帮他杀了几个人,只是这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