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终身标记(上)

千等万盼甚至以为再也不会有的发情期突然就来了,把两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Omega信息素的浓度一路飙升,榛子威士忌的味道比平时更加热烈,带着浸满酒香的潮湿水汽,明目张胆的向四周散开。

不过一个眨眼的瞬间就轻而易举的侵占满整间隔离室,然后张牙舞爪地朝Alpha裹挟而去,撕扯断陆廷鹤仅存不多的理智。

他现在只是祝挽星用信息素诱捕到的猎物,一时三刻后就会变成这场情事真正的主宰。

感觉到Omega的信息素在拉扯自己,陆廷鹤捏着他的侧颈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喟叹:“宝宝,乖一点……”

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恳求,因为他开口时带着灼烫的热气,看的出来正因为极力压制而难受。

祝挽星呆呆地看过去,委屈地申辩:“我不是故意的……”

他已经被结合热烧得神志不清了,哪还管的了自己的信息素,只想拼命往人身上贴。

陆廷鹤抱住他,不断用温凉的唇亲吻腺体给他降温,几次想露出獠牙狠狠咬下去,都堪堪忍下欲望。

“等一分钟,我得出去拿点东西。”

隔离室里太简陋了,陆廷鹤不想祝挽星就这样委屈着度过第一波结合热,而且得和外面人交代一下,不然半小时一到女医师可能会过来敲门。

祝挽星懵懵地思考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乖乖松开手,退到床角蜷缩着,脸埋在膝盖里显得声音很闷:“那哥要快点回来。”

他不想在这时候看见陆廷鹤的背影,实在是有关这间隔离室的记忆都太过令人窒息。

陆廷鹤知道他在害怕什么,蹲下来揉了揉祝挽星的脑袋,声音轻而低:“小乖,我也很想。”

“但我现在必须要出去一下,别害怕,你数十个数,再抬头时就能看到我。”

陆廷鹤言出必行,祝挽星刚数到九,隔离室的门就再次打开了,他迅速关上门,拿着一堆东西快步走过来,一样一样拆开。

祝挽星烧得头晕脑胀,靠着他的肩膀不停地蹭,陆廷鹤紧抿着唇闭了闭眼,快速拆开一板胶囊,递到他唇边:“吃两个。”

祝挽星乖乖咽下去了,喝完水才想起来问:“这个是什么啊?”

“补充能量的胶囊,一颗能帮你维持三个小时的体力,” 陆廷鹤又喂他喝了一口水,语气有点愧疚:“没时间给你吃东西了,这次就先委屈一下行吗?”

祝挽星不觉得委屈,脑袋里悄悄做着羞人的数学题,“也就是说我们要在这里呆六个小时是吗?”

他抬起濡湿的的眼看向陆廷鹤,不知道在骄傲什么:“哥哥好厉害……”

陆廷鹤嘴角勾起,抬眼看他,祝挽星羞赧的低下头,小声道:“我也有点棒……”

陆廷鹤简直被这只小笨狗可爱的心都化了,一发情就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直白里又透着羞赧。

“你到底知不知羞啊。” 他按着祝挽星的脑袋摇了摇,像是要把他的可爱劲儿都摇出来。

“其实有一点不好意思,” 祝挽星哼哼唧唧地承认,又忍不住坦白:“但是我好期待啊。”

“这是这辈子第一次,发情了有哥在我身边忙前忙后的准备,以前都是我自己手忙脚乱的搞得一团糟,再清醒过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躺在地上还是沙发上。”

陆廷鹤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冲祝挽星张开手臂:“过来。”

浑身发软的Omega立刻蓄了一点力气,手脚并用的扑向他,厚重的乌木香像一艘柔软的小船,把浸着烈酒的星斗拢入其间。

“宝宝这次不用害怕,也不用小心翼翼。” 陆廷鹤抱着他吻了吻耳尖,嗓音轻缓:“等你醒过来一定在我怀里。”

“那当然,” 吃过胶囊后多少清醒了一些,祝挽星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语气像在炫耀:“有好几次了,晚上我不小心从哥怀里睡出去,你闭着眼睛都不忘了捞我。”

Alpha睡沉的时候收不住力气,迷迷糊糊间直接勒着他的腰把人拽进怀里,胳膊一揽,长腿一夹,祝挽星惊醒时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锁喉了,睁眼看到是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好笑里又夹着甜蜜。

陆廷鹤显然不知道这些,托着屁股把他往上抱了点:“我捞你的时候有把你弄醒过吗?”

“当然啦!你把我弄醒了我就亲你!” 他搂着人的脖子贴了贴,两只脚悬空着一晃一晃的,连尾音都扬起来:“我偷偷亲的,一三五亲鼻子,二四六亲眼睛,你一次都没发现过。”

“还挺有规划,如果赶上星期日怎么办?”

“星期日我就把你亲醒呗,我睡不着哥也别想睡了。”

陆廷鹤边拆东西边笑他:“醒过来干什么,咱俩大眼瞪小眼?”

“不呀,” 祝挽星嘿嘿嘿的笑:“醒过来你就收拾我。”

陆廷鹤照着他屁股打了一下:“我看你巴不得。”

祝挽星眯着眼睛蹭他:“确实有一点点期待。”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祝挽星回过头,隐约看到他拆开一个 A4 纸那么大的包装袋,从里面拿了张不算柔软的布出来。

“这个是什么啊,小毯子吗?”

陆廷鹤言简意赅:“尿垫。”

“……” 喉咙猛地一紧,祝挽星不好意思的一缩脑袋,从他肩膀出溜到颈窝,“准备这个干什么……” 他没什么底气的自证:“我又不会尿床……”

陆廷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是在问你确定?

“你怎么还不信呢!” 祝挽星鼓着嘴凶巴巴的看回去,急吼吼解释:“我从来就没有…… 好吧,上…上次我虽然…… 但我这次会努力忍住…… 实在不行我也记得要提前打报告……”

他越说声音越小,被陆廷鹤哄着打断,“好了,别羞了,这个是铺床的,隔离室里就一张床,弄太湿你躺着难受。”

祝挽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干巴巴 “哦” 了一声,“那我努力不弄太湿……”

陆廷鹤勾了勾嘴角:“乖孩子。”

铺好了床他才把人放下,把解酒药,矿泉水,酒精湿巾和卫生纸一一摆在床头柜上,最后拿出了两支蓝色玻璃管的强效抑制剂,随手拆了一支。

祝挽星一见到这东西就猛地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他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混乱的脑袋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陆廷鹤还要拿这个,只能无措的边后退边乞求:“哥我不打抑制剂,你刚才…你刚才说了不给我打的…… 我不打这个……”

陆廷鹤看到他的反应怔愣住了,瞬间想起那次,自己答应陪他过发情期,结果到最后只帮他注射了一支强效抑制剂,也是蓝色的玻璃针管。

想来也对,从祝挽星十七岁分化开始,整整四年,经历过的绝望无助的发情期岂止药店这一次。